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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和輕微晃動的喉結，姜早心裡隱隱猜到了楊嵩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她伸手環住了楊嵩的脖子，然後對著他柔軟的唇親了上去，這個吻帶著試探性的意味、溫柔又俏皮。
兩人的唇分開後，楊嵩眨了眨眼，說：“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沒想到直接一下把進度拉到了接吻...”
聽到這話，姜早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放在楊嵩脖子上的兩隻手立馬拿了下來，還沒等她和楊嵩拉開距離，楊嵩的另一隻手便直接扣住了姜早的後腦勺。
就在姜早完全愣住的時候，楊嵩的唇越來越近，最後再次跟她的唇觸碰到了一起，楊嵩的吻充滿了激情和攻擊性，這和姜早認識的他天差地別。
先前是姜早第一次親吻男人，而現在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親吻。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了，只能任憑著楊嵩在她的唇齒之間攻城掠地。
兩人的唇再次分開的時候，楊嵩緊緊抱住了姜早，他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不會反悔吧？”
“為什麼反悔？”姜早的腦子還是有點懵懵的。
楊嵩放開了她，扶著她的肩膀與她對視：“因為我年紀太大了，或者...你一時衝動。”
“你覺得呢？”姜早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然後兩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解封前兩人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熱戀的情侶大多如此。
解封后，整個武漢都變得格外不同了，人人自危，這件事對娛樂場所的影響大到超乎想象，這期間不少酒吧或者其他什麼地方瀕臨倒閉，首先沒幾個人敢聚集在這些混亂的地方，其次也不允許聚集。倒閉的這些酒吧裡有好幾家姜早都很熟悉，因為曾經她和玉兒不止一次地去過這些地方。
大街上的人比起以前會少一些，並且人人都戴上了口罩，甚至還有戴防護鏡的，聽起來很誇張，但這就是這段時間的真實寫照，所有人看上都足夠冷漠。
化妝品爺爺因為感冒的原因沒有直接解封就出來開鋪子，因為這樣很容易被社群抓去隔離。他的那個小鋪子就孤零零地佇立在那裡，顯得有些淒涼、孤寂。
姜早沒有有關許知意或者其他那些人的訊息，但是她猜想大家的情況應該都是大差不差的，因為打工人的世界沒什麼不一樣。班還得照常上，不然空空的口袋會教你做人的道理。
這句話全世界都通用。
下班後，楊嵩來接姜早的時候兩人原本準備去小酒館喝酒的，沒想到小酒館也大多緊閉大門，兩人只好無奈地去便利店買了兩罐啤酒帶回家喝。
“我以為你不喝酒。”姜早拎著啤酒坐上了楊嵩的副駕駛座，以前她只坐過後座。
“以前我在你眼裡是一個很無趣的人嗎？”楊嵩有些哭笑不得。
姜早將安全帶繫上：“我敢說所有人都是這麼覺得的。”
“那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楊嵩發動了車子。
“嗯。”姜早點了點頭，朝楊嵩笑了笑。
“什麼人？”楊嵩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地問道。
“悶騷老男人。”姜早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空氣大概停滯了三到五秒，楊嵩才開口說道：“這位女士，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你的命可在我手裡。”
噗！姜早在心裡模擬了這麼一個擬聲詞：“沒看出來你還會開這種地獄級笑話呢，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多著呢！”楊嵩略帶著點得意的小腔調說道。
看著楊嵩的樣子，姜早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在她吻向他的那天前，她從沒想過自己真的會和楊嵩談戀愛。他真的很優秀，從各方面來講都是這樣，榜樣級別的。以他的資歷和他的家庭背景他本來可以去做很多能讓他最大限度發揮自己才華的工作，但是他選擇了創立書卷，為自己熱愛的實體出版業添磚加瓦。
姜早覺得她對楊嵩的那一瞬間心動就像她之前在高鐵上跟楊嵩說的那句話“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一樣，她從沒想過她會有一個男朋友了，真正心動的那種。但是就在那一天，她看到陽光下的楊嵩，聞到周遭散發出來的氣息，真的覺得讓人迷醉，太美妙了，就像你在潮溼陰鬱的日子裡突然看到了一條橫亙天際的彩虹那樣驚豔。
很多事情冥冥之中真的會有註定，至於是天定還是人定，那就不得而知了。
拋開愛情這個插曲不談，姜早依然在經紀公司裡繼續當著她的化妝師，但是疫情後，因為種種原因，沒過多久，這家小經紀公司也被迫解散了。
雖然銀行卡上還有一些積蓄，但是對於姜早這樣漂泊在大城市的女孩來講，特別是沒有學歷的女孩來講，沒有工作就像穿了內衣沒系內衣釦一樣毫無安全感可言。
在姜早失業的這段時間裡楊嵩總是跟她重複一箇中心思想：“找工作還是要找自己感興趣的，不要病急亂投醫，一時半會找不到的話還有我在後方支援呢。”
最後姜早在化妝品爺爺那裡得到了新工作的方向。
解封后姜早便首當其衝去了老爺子家裡探病，老爺子看見姜早也很開心。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丫頭，你這四個多月除了社群工作人員以外我見到的第一個活人。”
聽上去這個說法有點好笑，但是姜早也覺得有點憂傷，因為化妝品爺爺孤身一人，遇上疫情這麼大的事最後也只有她這個忘年交來探病。
不管怎麼說，姜早很佩服化妝品爺爺，不管是哪個方面都佩服。
老爺子幾乎什麼時候都是穿戴整齊十分得體，就算是感冒在家也是這樣。
“我一個賣化妝品的當然要穿得像樣一點了，不然我這麼一個糟老頭子又穿得破破爛爛的，誰還來我這鋪子買東西啊。”化妝品爺爺吹鬍子瞪眼地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