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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何楚雄的死訊，鳳紅霜停下了吃粥的動作，瞳孔微顫。
她下意識瞥向沉霖，只見他臉上神色也稍有變化。
不應該啊，昨晚沉霖只是給了他點教訓，並沒有致命才對。
鳳紅霜環視其他人的反應，有的震驚，有的嚴肅，唯有趙恆，似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依舊優雅品嚐著早膳。
“何將軍的死因是什麼？”玄槙沉下臉，拿起絲帕擦了擦嘴，問道。
“還在驗屍，皇上……老奴是得知訊息後立馬來報，據將軍府的下人說，何將軍昨夜很晚才回府，回來後便直接入屋睡覺。今晨卯正一刻，何夫人見何將軍還未起身練武，覺得事有反常，才進屋檢視……結果便發現何將軍已經斷氣了！”太監一口氣說完。
“讓驗屍官查仔細些，再來報。”玄槙冷靜說道。
“是……是。”
一大早便不太平。
“這可是大事，藍翎國痛失一名驍將，還請皇上節哀順變。”趙恆輕放下筷子，語氣很是惋惜。
“竟在四國會談這樣重要的節點發生了這麼不吉利的事，還請皇上早日查明真相，以免人心惶惶。”慕容峰也跟著說道。
“這是自然，也請諸位包涵，驚擾了各位。”玄槙臉上又掛上平常的笑容，熱情招呼他們繼續用膳。
鳳紅霜心不在焉地吃著，想不通何楚雄為什麼會死。
“別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我們方才的話題，繼續吧。”玄槙提議道，本來他們正說著有關此次會談的內容。
“如今四國中，紅曌國與藍翎國的從屬國數量分別位居一二，數量也很接近，”趙恆分析道，“我建議，還是按照從屬國的數量來決定四國之首吧，據我所知，紅曌國從屬國是108個，藍翎國是105個，合理應該由紅曌國來當這個四國之首。”
就鳳紅霜這兩天觀察，可以確定趙恆是偏向紅曌國。
“趙相這話有些不妥啊，”慕容峰起身反駁趙恆，“這從屬國如果只是看數量就太片面了，紅曌國雖然從屬國多，但大多是小國，有些領域還沒有一個村莊大，藍翎國就不一樣了，它從屬國裡，單拿出一個東榆國，便可以相當紅曌國四五個小國了。”
“那大皇子您的意思是？”趙恆佯裝不懂，問道。
“我建議，按從屬國面積來決定，藍翎國從屬國總面積最大，才應該為四國之首。”慕容峰自信滿滿地說道。
“以往都是按數量，如今第一次談到面積，大皇子怎麼就這麼快知道藍翎國最大呢？算過？”趙恆面帶笑意，話中帶刺。
被趙恆這麼一說，慕容峰有些慌了，他搪塞道：“大……大致看下版圖就知道嘛，藍翎國的那整塊確實是最大的……至於大多少，我便不知道了……”
兩個當事國一言不發，看著白凪國和黑虞國在那裡唇槍舌劍。
而這其中分派很明顯，紅曌國與黑虞國一派，藍翎國與白凪國一派。
“大皇子我們還是歇一歇吧，聽聽人家紅曌國和藍翎國怎麼說，我倆在這裡爭得你死我活，說到底，也不是在為我們自己國家說話，是吧？”趙恆衝眾人微微一笑，將話題引向沉霖和玄槙。
“九王爺你覺得呢？”玄槙轉向沉霖，笑容可掬，像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我自然是建議以數量，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我們紅曌國是眾望所歸的四國之首，這既是現實所驅，也確實是我們紅曌國有實力來當這個四國之首。”沉霖堅定地說道，目光如炬。
“既然如此，那便來投票吧！”玄槙突然提議道。
沒意思。鳳紅霜無聊地託著下巴，感覺這場會談會沒完沒了地談下去，而且還沒個結果。
肯定會是紅曌國2票，藍翎國2票，打平了。
“我投藍翎國。”慕容峰說道。
“我投紅曌國。”趙恆接著說。
“紅曌國。”沉霖神色從容地說道。
“……紅曌國。”
？？？
紅曌國3票。
眾人出乎意料地看向玄槙。
他竟沒有投給自己國家？鳳紅霜著實被玄槙這一決定整蒙圈了。
“皇上你！”慕容峰不理解地站起身，剛想說些什麼，但又覺得不妥嚥了回去，嘆著氣坐下了。
“哈哈，既然這樣，結果就很明顯了，”趙恆雖然也被玄槙的投票驚住了，但卻不像慕容峰那般表露於形，“還請九王爺把這個好訊息帶回給貴國皇上，我等必將馬首是瞻。”
“多謝諸位抬愛了。”沉霖心平氣和地說道，似乎對這個結果沒有多大驚喜。
鳳紅霜看著玄槙，他絲毫都不在乎什麼四國之首，莫不是同紅曌國達成了什麼協議？
四國之首的事敲定，玄槙命人上酒慶祝。而此時，太監走近玄槙，在他耳邊耳語了一番。
“皇上，可是有什麼事？”見玄槙臉上笑容散去，趙恆關心地問道。
“剛收到驗屍官的訊息，何將軍身上有多處刀痕，致命傷是脖子的刀痕。”玄槙把聽到的訊息說了出來。
脖子？鳳紅霜聽到這個，在腦海中認真回憶。
她依稀記得沉霖並未對他的脖子下手才對。
難不成是有人要藉此陷害沉霖？
是誰？鳳紅霜環顧四周，忽然覺得這裡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
“皇上，有個小太監，說他知道昨晚何將軍去哪了，是否傳召？”負責此事的太監稟報道。
“傳他進來回話。”
小太監畏畏縮縮地走進來。鳳紅霜認出他便是昨晚幫助何楚雄對她下手的小太監。
“參、參見皇上。”小太監見殿中多人，嚇得聲音顫抖，哆嗦跪下。
“你說你知道何將軍昨晚去哪了？”玄槙壓低聲音，氣勢威嚴。
“是……何將軍昨晚與人在御花園後方的廢棄宮殿……”小太監沒敢說是什麼事情，支支吾吾道，“……談事情。”
“與何人？”
鳳紅霜心裡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太監微垂著頭，弓著背，他的眼睛緩緩往鳳紅霜的位置瞟去。
“與……與紅曌國的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