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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東風惡,歡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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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語文課,昨天作死不聽歌失眠的陳燼南和天生缺睡的付白城已經趴了一個早讀加早餐了,抬頭看了一眼新班的語文老師是個慈眉善目,明天應該就領退休金的地中海小老頭就又趴下了。

小老頭練了一手獅哄功。

上來先負手而來,滿懷激情地背了一首《夢遊天姥吟留別》,一邊背,一邊在教室裡面踱步雲遊四海。

二人睡意全無,陳燼南心說我要是李白肯定不希望在睡覺的時候有人在他耳邊朗誦尤其是這首詩。

小老頭誦畢,“鄙人姓文,沒文化的文,你們叫我老文就好,當然叫文老師我會更開心。”

“該補作業了。”付白城在一邊和陳燼南說。

付白城還是面癱臉,在老文眼皮子底下認認真真抄語文答案。

陳燼南則拿出政治作業來抄,因為一眼看上去和語文作業差不多。

一節課就這麼過去了,總體體驗下來,陳燼南很滿意這個語文老師,他除了嗓音過於洪亮了一點,喜歡走來走去以外,其他時間全在認真上課,時不時還講點文人軼事插科打諢,課堂紀律全靠自己的人格魅力保證,不點名,不發脾氣,以至於陳燼南抄作業抄的很光明正大,十分舒服。

第二節上的英語課,是個喜歡一直呆在講臺上保持優雅的女老師,講課方式和網上影片裡面名校講師如出一轍,屬於錄個音可以發到網上當助眠影片的那種,至於功效,陳燼南對此的評價是,只要你願意睡,整節課下來你只會記住“Class begin”和“That's all for today”。

下了第二節課做課間操下樓集合,徐延跑過來和陳燼南走一起,雙手耷拉,眼睛一圈黑,眼神渙散,“我快死了,兩節班主任的數學課,待會跑操要是暈到了記得找個好看點的學妹給我做人工呼吸。”

陳燼南嘴角抽抽,“那你最好別暈倒,我可能會趁亂補幾腳。”

徐延摸胸做痛心狀:“世態炎涼世風日下啊,東風惡,歡情薄。”

“東風是春風,現在你最多喝喝西北風。”

徐延瞪了陳燼南一眼,“老學究。”

陳燼南聳聳肩,“老學究不至於語文考六十多分。”

徐延氣血攻心,差點吐血。

體育委員和班長按身高給班上排好隊,付白城剛好在陳燼南後面一個,付白城找到班長說自己沒有校服。

班長看了一眼,到時候學生會的要拿小本本來查了,而陳燼南剛好校服裡面穿的校服短袖。

“陳燼南你可以拿外套借給付白城一下嗎?”班長過來問,“檢查完了再還給你。”

陳燼南無所謂,直接把外套脫了給了付白城。

班長和付白城說了一下要他待會記得還給陳燼南,跑去領操了。

不一會陳燼南就後悔給衣服給早了,大清早的沒出太陽,穿著短袖喝西北風是有點冷,回頭看了一眼,付白城馬上扭頭45度望向天空。

陳燼南腹誹,東風惡,歡情薄。

做完課間操,學校領導體恤學生今天氣溫驟降,怕患上感冒就提前放他們回去了。

陳燼南找到徐延就把他校服扒下來披自己身上。

“幹嘛,你校服呢?”徐延雙手抱肩瑟瑟發抖。

陳燼南給個眼神到付白城身上,徐延順著眼神看過去。

“那你找他要啊。”說完動手扒陳燼南衣服。

陳燼南死死護住,“還不熟,這樣顯得我很小氣。”

“你不小氣我小氣,我找他要去了。”

“別別別,我去。”陳燼南把校服脫下來還給徐延,走到付白城旁邊。

“那個,校服。”

付白城把之前脫下來的自己的外套丟給了他。“你穿這個吧,懶得換了。”

什麼幼稚鬼喜歡互換衣服,想是這樣想著,陳燼南還是老老實實地把衣服穿上了。

付白城的衣服有點淡淡的茶香,類似於薄荷綠茶味的牙膏,但是稍微高階一點,可能是刷牙的時候泡沫掉到衣服上了,陳燼南打算拿起衣領仔細聞聞,忽然發現自己如果這樣做好像有點那啥,變態。

陳燼南迴到教室盯著課表發呆,語英數生地歷化物自,除了生物和地理課,剩下的課都得認真聽了,陳燼南強打精神,準備好好學習。

付白城則是趴在桌子上睡覺。

數學的節奏很快,老師簡單介紹了自己姓王,就板著臉開始講課了,這樣的節奏對於陳燼南來說剛剛好,不至於無聊到翻後面的內容自學,後面的陸續偏科數學,高一上學到高二上的主,看到老師講完新課放出來的題目也來了興趣。

是一道看來十分簡潔但很有意思的解不等式,一般來說高考不會出這種題目,考的知識面太窄太細了,屬於靈感來了看一眼就出答案,沒靈感瞪十分鐘都瞪不出答案的那種。

陳燼南屬於前者,陸續屬於後者。

“火盡,怎麼說?我只算出來了區間左端點。”陸續把頭伸過來問。

“你在構造增函式求解吧,好像可以,就是求區間右端點麻煩了一點,應該是把不等式右邊整體替換成y再利用反函式求解。”陳燼南想了想說,不過他沒有算,問就是懶得算。

陸續回去算了一下,看著結果點了點頭,“確實簡單很多,還得是我火盡哥。”

數學老師沒給多少時間,問有誰算出來了嗎,陸續直接報答案,瞬間吸引了班上眾人的眼光,陸續低頭裝害羞,眼睛一個勁偷偷往他同桌那邊看。

數學老師問還有沒有不一樣的,班上沉默了一會,數學老師就往黑板上進行板書了,“答案是對的啊,我們來看……”

陸續十分享受地聽著江妍的誇讚和崇拜的眼光,同時後排有些兄弟投來了不太和諧的目光。

上地理課的時候,老張提到下週可能會舉行一次考試,考九門,統一賦分制,好讓選科的同學做一下最後的調整,年級組還在商量,不過可以先準備了。

對於陳燼南來說考九門和放兩天半的假沒什麼區別,還沒有多的作業佈置。

其他課裡只有歷史課付白城稍微抬頭聽了一下,歷史老師很喜歡放一些高考真題,來向物理班的同學證明,歷史沒有看上去那麼可怕,得到的結果是全班基本做一個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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