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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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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處主任下班回家,剛來到校門口,就見昏黃路燈下一學生提著個袋子朝保安亭走去,心說。“這怎麼才開學,就有人被勸退了?”

走上前去,喊道。“同學。”

林凡回頭見一國字臉的中年男人,雙手背在身後,身著白色襯衣,戴著眼鏡,一臉嚴肅。想來該是學校的老師或是管理層的人員,回問道。

“有事嗎?”

教務處主任心中一驚,現在的學生怎麼都這般硬氣,不怕老師的嗎?

推了推鏡框道。“你這是被勸退了嗎?”

如今莫名其妙的離開,實在有些不甘心,敗壞一下,那老師的名聲也好。

林凡眼珠一轉,說道。“我有紅眼病,必須戴墨鏡,剛開學第一天,輔導員就說我藐視她,讓我滾回家。”

教務處主任一聽,這還得了,怎麼能因為學生有病,就讓學生滾呢?

臉上浮現出怒容,義憤填膺道。

“同學你們輔導員是誰,我給你討回公道。”

林凡見對方如此熱心腸,取下墨鏡,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嘆息道。“那輔導員威脅我,要是我敢胡說就叫人打死我,我害怕,還是算了吧,謝謝你。”

說著戴上墨鏡,轉身便走。

瀟灑且隨意。

教務處主任頓時急眼,這什麼世道了,還有這麼霸道的輔導員,一把拉住林凡胳膊,說道。“同學,你先去我那裡住一晚,明天你帶我去找那個輔導員,我給你討回個公道。”

嘴角微勾,林凡鼓動道。“你行嗎?”

保安聽到動靜,走了出來,一看是教務處主任,連忙笑著打招呼道。“主任好。”

聞言教務處主任腰桿一挺。“你覺得我行嗎?”

主任,什麼樣的主任?

難不成是教導主任?

林凡話中有話道。“教導主任是管學生的,不能管老師呀!老師,你也別費心了,回家就回家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教務處主任見對方神情略帶委屈,拍了拍胸脯,冷哼道。“我就是管老師的,我是教務處主任,你不別害怕,有我在那個輔導員翻不了天。”

林凡大出意外,沒想到居然遇到一個管老師的,那個老師肯定要吃苦頭了,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老師了。”

鋼筆中的妲己道。“大王,這是回心轉意了嗎?”

林凡心說。“學費是姨媽一分一毫辛苦掙的,我不能不要。”

妲己道。“他能幫你要回學費?”

“要是要不回來,我就繼續讀。”

“好!”

林凡跟著教務主任出了學校,長嘆一口氣。“畢竟是姨媽的心願呀,她要知道了,得多傷心啊!我或許不該那樣衝動,”

“姨媽在,肯定比你還激動……”

月光如霜,公路上車輛三三兩兩,樹葉孤獨的飄落。

那個極力維護自己的姨媽,不在了…

教務主任的家在光大職業學校隔壁的小區,此時燈火通明,不少窗臺映照著闔家團圓,空氣中更有一股排骨清香。

林凡跟著教務主任上了二樓,門留著個縫,教務主任,還是敲了敲門。

咚咚兩聲響。

屋內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請進!”

進了家門,一個小女孩撲了過來,笑嘻嘻道。

“爸爸。”

林凡一抬頭廚房走出個女人,樣貌平平,略顯臃腫,粉絲的圍裙,極為顯眼,手裡端著的白瓷碗,冒著騰騰熱氣。

女人咧嘴一笑,眼中是藏不住的愛意。

“洗手吃飯。”

教務主任對著女人點了點頭,回頭道,“別客氣,就當自己家。”

說完抱起小女孩,一臉笑意道。“媛媛,今天在學校乖不乖?”

朱媛媛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充滿好奇,小手指著林凡道。“這位小哥哥是誰?”

朱英摸了摸女兒的頭,一臉慈祥,耐心解釋道。“這孩子被他們老師欺負了,這大晚上的,外面不安全,爸爸就把他帶回來了。”

朱媛媛哦了一聲,甚是可愛,羊角辮子一甩,“小哥哥,你為什麼戴著墨鏡?你看得見嗎?”

林凡看著趴在教務主任肩頭的小女孩,曾幾何時,他也被人舉過頭頂,一時間思緒萬千,不由愣在了原地。

朱英揮了揮手,示意林凡進去坐,將女兒放在沙發說道。

“他眼睛不舒服,所以才戴墨鏡。”

朱媛媛哦了一聲,盯著站在玄關的林凡。

“同學進來坐。”

朱英的話,將走神的林凡拉回現實。

點了點頭,將手裡的布袋往地上一放,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絲毫沒把自己當外人。

朱英的愛人從廚房又拿出一副碗筷,看著沙發上的林凡說道。“外面確實不安全。”

朱英親了親女兒額頭,滿臉慈愛,側頭對林凡說道。“同學,洗手吃飯,就當自己家一樣。”

說完走進廚房,一邊走一邊說。

“孩子她媽,你怎麼知道我想吃紅燒肉了?”

朱英愛人拉過一根凳子,一邊擦,一邊回道。

“你管我!”

溫馨,和睦,熱鬧。

讓人羨慕的一家人啊……

林凡取下墨鏡,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朱媛媛歪著小腦瓜子,好奇道。“小哥哥,你眼睛會發光,你是超級英雄嗎?”

朱英愛人一看就知是紅眼病,生怕孩子被傳染,連忙過來一把將朱媛媛抱在懷裡,笑道。“同學,快去洗手吃飯。”

林凡看出對方眼中的敵意,也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羨慕,嗯了一聲,重新戴上墨鏡,不過沒去洗手,而是說道。“她是不是半夜經常哭,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

朱英愛人一驚,朱媛媛每晚都要哭,去醫院看了也沒有什麼毛病,想著是小孩子晚上做噩夢。

可是哪有天天做噩夢的,每晚三點,準時哭。

從不信玄學的他們,請了個大師來看,大師給了一張符紙,誰知晚上女兒還是要哭,實在沒有辦法的他們,只得每晚三點輪流去守女兒,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安慰她…

朱英愛人眼中多出一絲驚訝,這事除了幾個要好的朋友,誰也不知道,這小子怎麼知道。

朱媛媛接話道。“小哥哥,你怎麼知道,而且我夢見好多人,他們要吃媛媛…還說媛媛是禍國殃民的妖女…”

朱英愛人收起驚訝,打斷道。“媛媛,那是夢不是真的。”

林凡看著乖巧的小女孩,微微一笑。

他剛才在小女孩的肩頭,看到一隻鬼,那隻鬼趴在小女孩的背上,似犯困一般,歪著頭,打著哈欠。

小女孩很可愛,特別是那一雙大眼睛清澈靈動,多麼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微微一笑林凡道。

“哥哥送你一個東西,好不好?”

朱英愛人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林凡,作為母親,她能感覺到,坐在自家女兒旁邊的少年,隱約著透露著一股悲涼。

朱英洗完手從廚房走了出來,笑著道。“同學快去洗手吧!”

林凡沒有搭話,快速咬破手指,往朱媛媛眉心一點。

朱英愛人被嚇了一跳,朱英也被嚇了一跳,朱媛媛感覺眉心一涼,肩頭輕了不少,十分好玩,笑嘻嘻道。“好好玩!”

林凡不顧朱英和他愛人的奇異目光,站起身子說道。“她以後半夜不會哭了,也不會做噩夢了。”

朱英愛人半信半疑,醫生,道士,都沒有辦法,這麼個得了紅眼病的少年,能行嗎?

朱英沒有抱多大希望,與愛人對視一眼,滿是愛意。

林凡洗了手,四人各坐一方,林凡也取下了墨鏡,看著豐盛的晚餐。

有說有笑的一家人,一股莫名的孤獨,席捲全身,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可惜……

這最簡單的,他也不能擁有。

朱英和他愛人,也是十分照顧林凡的感受,時不時會給林凡夾菜。

從不吃肥肉的林凡,艱難吞下一大塊肥肉,嘴角那一抹笑容,揮之不去。

朱媛媛全程沒說一句話,只是時不時咬著筷子,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對方的林凡。

朱英問了一些那個老師欺負他的細節,林凡說得極為委屈,就是因為戴著墨鏡,老師說不尊重人,取下墨鏡老師又說他得了病,就不要來上學。

聽得朱英滿臉怒氣,心中決定明天一定要讓好好收拾一下那個老師。

朱英愛人想將女兒眉心的紅血點抹去,又想著萬一是真的。

飯後,林凡和朱媛媛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畫片,朱英和他愛人在廚房洗著碗,時不時發出一兩聲笑聲。

聽到那幸福的笑容,林凡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若是父母還在,他現在是不是也能像朱媛媛一樣,坐在沙發上,觀看著小豬佩奇,沒有半點煩惱……

朱媛媛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一側頭,就對上林凡那通紅的眼眸,小女孩臉上露出笑容,天真,燦爛。

眉心一點紅,羊角辮,像極了古代神話中的仙童。

對視兩秒,小女孩問出了一個與年齡不符合的問題。

“小哥哥,媛媛美嗎?”

林凡被對方笑容感染,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美!”

小女孩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側過頭不再理會林凡。

林凡不解,在心中問道。

“她怎麼了?”

妲己道。“不知道…”

朱英愛人鋪好客臥的床,給林凡送來一雙拖鞋,說了句早點休息。

林凡嗯了一聲,洗漱後,坐在床上,呆呆望著外面淡淡的月光,妲己沒有打擾他,靜靜得療養著。

朱英和愛人,將女兒哄睡後,在床上聊著天。

“今晚媛媛會不會哭?”

面對愛人的詢問,朱英笑道。

“應該會吧,你要是困了,就讓我起來吧!”

愛人搖頭道。

“還是我起來吧,才開學,你要忙的比我多。”

朱英親了愛人一口。

愛人問道。

“我美嗎?”

朱英回道。

“美!”

二人相視而笑,關燈睡覺。

半夜三點,朱英愛人起來,發現女兒睡得香甜,並沒起來哭,當下十分高興。心中對林凡感激不已……

朱英愛人也是光大的任職老師,林凡出手幫了女兒,讓她和朱英能睡個好覺,心中感激,早飯時,更是多番囑咐,一定要給林凡討回公道。

辦公室,白瑤打了個哈欠,吃著早餐,看著手機上的三十六個未接電話,一陣頭疼。

“也不知道頭為什麼這麼在乎這小子,不就是有看到鬼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懂尊師重道,打他一下,也不足為過。”

林凡說了輔導員的名字,朱英先是一驚,隨後臉上怒容更甚,學校的很多男老師都十分喜歡白瑤,就連老校長都十分容忍她,在學校穿得花枝招展,更是被許多同學推選為光大暴力校花,高冷,目中無人……

剛開學,正找不到理由打壓一下她,現在機會就來了。

吃完早餐,白瑤剛要出辦公室,就看到教務主任朱英帶著個人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旁邊的林凡,寸頭,提個布袋。

白瑤一愣,心說。“這小子不會去告老孃的狀了吧!”

周圍幾位老師,見到教務主任光臨大駕,都起身打起了招呼。

“朱哥早啊!”

“朱哥,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朱英點了點頭,算是給這些人的回應,隨即看向白瑤道。“這是不是你們班新來的學生?”

眾人見朱英臉色不太好,知道他和白瑤向來不對付,一個草木皆兵,屁大點事,都要細緻入微,一個美麗高傲,向來言語冰冷,從不用正眼瞧人。

心中暗暗好笑,有好戲看了……

白瑤點了點頭,語氣冰冷。“是我們班的,怎麼了?”

對方還是那副高傲模樣,朱英火一下子就上來了,冷哼道。“怎麼了,你為人師表,怎麼做的表率?他戴墨鏡是為了裝嗎?你憑什麼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白瑤不知林凡到底說了什麼,皺眉道。“朱哥你恐怕是有些誤解,是這位同學不尊重師長,我教訓他一下怎麼了?”

朱英聞言更氣。“戴墨鏡就是不尊重師長了?那你呢,天天穿成這樣,是不是在敗壞教風。”

白瑤臉色一變。“我穿成這樣怎麼了?難道我不該給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

“呵呵,那這個同學戴個墨鏡怎麼了?”

林凡看著爭吵的二人,覺得有些好笑。

上前一步道。“主任,我不讀了,把學費退我就行了。”

眾老師瞥了一眼林凡,實在覺得這小子是個人才,這一把火加得好。

朱英臉色一變,連忙安慰道。“我們學校不是每個老師都是她這個樣子,你放心今天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白瑤冷笑,語氣充滿威脅,“呵呵,那麼多學生看著的,要是覺得我汙衊他,去我們班問問不就知道了?”

嘴角微勾,林凡插話道。“他們敢說真話嗎?”

此話一出,白瑤怒火猛得往上升,“臭小子你什麼意思?”

朱英唾沫橫飛,“白老師請注意你的態度。”

白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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