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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總有頭,吃的苦有頭,享的福有頭,人和人之間的緣分也有頭。
不等秦淮茹說話,方經理連連抱著肚子道:“淮茹姐啊,有個事我忘記跟你說了,是這樣的,我們的租約好像這個月底到了吧。不好意思啊,上個月忘了告訴你,哎呀也怪我最近太忙了,我們老闆啊買了一棟宿舍樓,下個月就要搬過去了,您這屋子啊········”
適時的打量了眼屋子,繼續道:“我們就不租了。”
秦淮茹手上的豬肘也不知道該遞出去還是收回來,尷尬二字浮現腦門,那滋味真真不太好。明明一直以來都住的好好的,怎麼說搬就要搬了呢?上哪裡找那麼好的租客?每年籤合同的時候租金她都是漲了又漲,沒事還給加點管理費衛生費維護費什麼的·······
如今人家不肯租了,她上哪找財路去,更何況棒梗出來了,一時半會估計也找不到工作。
工作,對了,工作,趁著他們還沒搬趕緊提還有機會。
秦淮茹厚著臉將方媛媛推到凳子上,又將手裡的豬肘花生米二鍋頭拿出來·····
“那個,方妹子啊,我的好妹子,姐求你一件事。”
明明大熱的天腳底竟然感受到涼意,方媛媛打了個寒顫。秦淮茹啊秦淮茹,你還真是懂得人盡其用啊······
裝作受寵若驚,不明就裡的問:“淮茹姐您客氣了,這麼些年我們四海酒樓也多謝了您的“照顧”。您有事兒可以直接跟我說,在我個人能力範圍內的事一定辦到。不過·········”
有時候,說話時適當的卡頓非常容易引人遐想,就比如現在。
如此一番,秦淮茹心急不已。
方經理也不再託詞,直接道:“淮茹姐您要做什麼我大概知道,不過此事我幫不了您,您也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不說我們酒樓人員已滿,大老闆那邊就不會同意。”
秦淮茹啞然,頭是,人家響噹噹的大酒樓憑什麼要你一個勞改犯?又一想,不對啊。後院王婆家兒子王虎不就在酒樓當保安嗎?看起來可氣派了,他也是坐過牢的呀。
想著想著,她就惱了火,質問的話語脫口而出:“方經理你想蒙誰呢,咱院子誰不知道王虎子你們那當差,還是個保安呢,要我說他當初打人坐牢如今你們還讓他當保安這就是不合理。我兒怎麼就不能去當司機了?”
方媛媛簡直被氣笑了。啥?還想讓你兒子當司機?就你兒子那脾氣,拉貨怕他跑路了,拉人又見不得別人臉色,還想當司機?
當然,面上她還是客氣的道:“淮茹姐請回吧,四海酒樓不要人。”
秦淮茹被懟無奈,轉身就走,剛走兩步又轉回來惡狠狠的瞪了方媛媛一眼,隨即一把抓起桌上的豬肘花生和酒瓶氣沖沖往外走。哪知剛跨到門外,王婆一雙幽怨的眼睛就瞪著自已。
“大晚上不睡在這嚇人,有病啊。”
王婆今夜鬧肚子,一晚上連連跑了幾趟茅廁,這會剛拉完舒服著呢,伸手就往秦淮茹臉上撓。
“啊啊啊。你這個瘋婆子。”要抱住手裡的肘子,還要護著酒瓶子,秦淮茹只得胡亂的阻擋著。
王婆手嘴都不饒人:“讓你在背後說人壞話,說我兒壞話,我兒坐牢怎麼了?我兒那是見義勇為。”
“我呸,見義勇為個屁,你兒子就是有暴力傾向,跟我兒子一樣勞改犯。”秦淮茹也不示弱,如今兒子回來了在這院子她還怕誰?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怕。
這廂動靜早驚動了裡屋的棒梗,見老孃連連吃癟,他大喝一聲:“媽,回家。”說著用力甩了下門板。
戰爭告一段落,王婆跟秦淮茹的兩字結的更深了,每每撞見兩人都要互相吐口水辱罵對方几句。
秦淮茹憋屈。
方媛媛拒絕給棒梗安排工作,棒梗這孩子也是死心眼,不知道為什麼這人就心念著去四海酒樓工作,說什麼其他地方看不上。
倒是想著繼續給他找個機關單位啥的開車,可這年頭坐牢的事情哪裡守得住,壓根就沒人要。
也不知道棒梗在幹啥,一連幾日都悻悻而歸。
棒梗其實去問過工,大單位小單位都沒人要他,坐過牢的身份使得他更無法生存,如此讓他感到十分壓抑。
真說起來,工作這個事就賴媽媽。人家方姨拒絕一次怎麼了?怎麼就那麼咽不下那口氣,好說歹說總能將人說服的。如今是啥啥沒有,人也得罪了個遍。
秦淮茹也無法,但好在兒子生氣的時候她總能將他哄住。她手裡有錢啊,這些年的租金,小當槐花給的贍養費她都存著,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哩。
想通了後,秦淮茹也不居著他了,畢竟在裡面過了幾年苦日子,如今玩玩怎麼了?
就這樣過了大概三個月的樣子,這天晚上,棒梗一回來就跟她說找到工作了,說是在網咖上班,看場子。
秦淮茹不懂網咖是個什麼東西,年輕人的那一套她也沒興趣,但看場子這三個字她懂啊,那不是舊社會嗎?只有舊時才有看場子這個說法。
待棒梗一番解說後,她還是不放心,直嚷著要跟著去看看。
棒梗其實挺煩她這樣,自已都是能結婚的年紀了老媽子還黏黏糊糊,但想到自已抽菸喝酒啥啥都要錢······
忍了這口氣。
次日棒梗上班的時候,秦淮茹果然跟著去了。原來所謂的看場子就是有人進來開電腦的時候收收錢,給別人開個機器。聽兒子說還能跟著老闆學電腦呢,如此說來還是個技術工種,秦淮茹很滿意。
家裡空屋子又租出去了,雖然租金比不上之前,但也是一份收入,兒子這裡不僅當學徒還有工資拿,看來存款保住了,秦淮茹大呼了一口氣,終於能喘喘了。
聽說傻柱在南方發展的很好,開了個小飯館,小飯館裡不僅油煙活還多,再好有什麼用呢?還不是得靠著自已的雙手去刨,辛辛苦苦掙那幾個發不了財的錢,哪有自已舒服?
一切都很美好,一切都向好的方向走,秦淮茹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