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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等等我。”
何曉腳下未停，面上一鬆嘴角勾起了最美的弧度。
許大茂終究是追了上來。雪天路滑，他跑的氣喘吁吁，何曉這兔崽子，還真會看菜下碟。
打蛇打七寸。許大茂的七寸就是孩子，那是他的渴望。
好不容易追上何曉，他開始滔滔不絕：“小子，關於我的事，你是怎麼跟你媽說的·······？”
雖然現在混的很差，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要自尊的嘛。
“沒怎麼說。我媽說過去的都過去了，放過別人就是放過自己，她沒工夫跟你計較。另外給你介紹的醫生也算是媽媽的朋友，放心，不坑人。”
事實上那位醫生並不是媽媽的朋友，而是方叔叔的表弟。有一次電話裡他跟媽媽說了許大茂的事，電話那頭媽媽先是沉默，然後就掛了電話。
他本以為媽媽心中還有芥蒂，前幾天通話她主動說了。說方叔叔的表弟是這方面的好手，讓他建議許大茂來看看。當然，一切都建立在許大茂情願的情況下。她之所以這麼說一是因為自己真的放下了， 對於現在的生活很是滿足。二來也算是做一回雷鋒，就當給自己積德。畢竟當年，她還跟許大茂在一起的時候，他對待她的父母也不錯。
當然，許大茂這樣的人，大機率只是表面討好。不過都不重要了，物是人非。
“你媽真是這麼說的？”許大茂簡直不敢相信，關於自己的所做所為，他相信曉娥一定是知道的。他可是她的前夫，她的仇人，她真有這麼大度？
“不然你想怎麼著？把你騙到香江去餵魚？”
這時售票員遞出車票。何曉接過，拉著許大茂往站內走。
“往返機票很貴的，你不值那些個錢。”
“什麼？”這意思，何曉還打算給他出往返機票？看樣子給他看不育這事已經鐵板釘釘了！
“先別急著高興，這些錢要還的。我們覺得四合院裡，膽子最肥的就是你，不介意拉你一把！”心說也怕你就此走了歪路。
不經意的一句話，讓一旁佝僂著腰的許大茂下意識挺身。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他想：何曉莫不是他生命中的貴人？在他被踩到泥潭裡的時候，他出現了·········
“你為什麼幫我？”他問出心中疑慮。
在軋鋼廠混跡多年， 又在四合院裡鬥智鬥勇許久，再加上他平常四處跑著放電影，所見所聞絕對比四合院那群井底之蛙多。天上掉餡餅的事，也就上次去南方那次信了一回。就那麼一次，卻讓他輸得一塌糊塗。因此，對於這種好事，他現在全部秉著懷疑的態度。
“因為·······”
“嗚嗚嗚·····”火車駛入站臺。
“上車。”何曉止了話題，抓住許大茂往車邊推。
總不能告訴他你這個人雖然壞，但老了老了還有那麼點良心在，好心替我爹收屍，拉你一把也算是報恩了。
兩人上了車，找到自己的位置。剛坐下來，許大茂就抓耳撓腮，何曉貼心的從包裡翻出一袋瓜子········
“準備的還挺足。”有了打發時間的東西他覺得通體舒暢，太久都沒有這樣的心情了。想到明年他可能就有了一個好大兒，真的，所謂身心愉悅不過如此！
他悠閒地嗑起瓜子，嗑著嗑著，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老爺子在天津的？”
“我有錢。”
輕飄飄的三個字將許大茂未曾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你有錢，有錢有錢，這是欺負他是窮光蛋？
想到自己一身積蓄打了水漂，轉頭惡狠狠道：“小子，莫欺少年窮！”
何曉翻出書包裡的書，輕飄飄的回了句：“不，你已到中年！”
“你！！！！”許大茂氣急。
“不僅身無長物，一事無成，無兒無女········還流落街頭········”
明明是損人的話，但何曉不卑不亢的態度愣是讓許大茂看笑了。
“小子，等明年我生了兒子，讓他跟著你混！”許大茂已經想好，何曉這小子，行！
“停，有件事情要糾正下。第一，看病的事還不知道什麼結果。第二，就算成功了也不能保證生的是兒子，很可能是女兒。第三，許叔你現在是光棍一個！”
多麼扎心的話。
許大茂毫不在意，回道：“老子我這個年紀了，是我的種就行，無所謂男女。”想著想著又咯咯咯笑了起來。
他自言自語道：“如果是女兒，更好，讓她嫁給你！”哈哈哈哈，他咋覺得自己那麼聰明呢·······
何曉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你知道我多大嗎？等你女兒生出來我都要成年了·······
“咳咳，至於光棍啥的，你要相信你許叔我的魅力。再說你京茹阿姨，還在家裡等我呢······”
怎麼辦？這個人太自戀了。要不要告訴他京茹阿姨現在跟一個叫南山的外國人打得火熱········
見何曉表情不太自在，許大茂開心，心想你小子還是服我的吧！
接下來的一路，兩人俱是沉默。
火車在鐵軌上轟隆，時不時傳來鳴叫聲，許大茂身體愈來愈軟，不一會貼著窗睡了過去。
“許叔，到站了。”
將人拍醒，何曉先一步起身。
許大茂一驚，連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跟上。他身上沒錢，得跟緊了這小子，不然這冰天雪地有的他受。
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拎得清。
出了站，望著人來人往的大馬路，許大茂心裡那個急啊，這天寒地凍的，不會是直接去找人吧？人在哪？挨家挨戶找········？
“你認識你爺爺嗎？”
“不認識。”何曉從容離開。
他認識，他的預知裡有那個人，何大清看著呆呆傻傻，實則精明強悍。只不知為何後來丟下兩個孩子·······
不過，龍有逆鱗，人有盲點，無所謂對錯了。
兩人先是找了個旅店安頓。
剛住下，許大茂就急匆匆打熱水泡腳，美其名曰，養生，將來好生兒子。
次日一早，按著腦海中的地址兩人慢慢走了過去。
“許叔，我只有地址，一會你幫我認人！”
“好嘞！”他就說嘛，這小子怎麼可能無緣無故要自己來，原來是讓他來認人呀。不對，認人可以叫何雨柱來啊，那是他爹。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驚喜，這是驚喜懂不懂？”
“懂懂懂！”許大茂嘴角一咧點頭如搗蒜。
哼，何雨柱，我讓你橫，今後老子就是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