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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爺，今兒個您要不把事情說清楚，我就通知全院開大會！”何雨柱很生氣，兩個老人好好的出去怎麼傷痕累累的回來？
全院開會？一大爺心裡一個激靈。想審判他？這不成，讓別人知道他打老婆還得了········
不行不行，一定要早早將苗頭摁住嘍。
“沒什麼事。你也知道我們沒什麼牽絆，如今退休了隨便出去轉轉。”一時想不到好的藉口，一大爺打算先搪塞過去。
出去轉轉能轉出一身傷痕？騙三歲小孩呢。
“一大媽，您說。”
“對啊，奶奶，您說說。”何曉迎上一大媽的眼睛，彷彿在告訴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沒事，奶奶真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
見一大媽不肯說，何雨柱氣從心中來。就見他蹬蹬蹬往外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爸爸，你要去哪？”
“去哪？報警去，老子找不到那些人警察還找不到？”這還有沒有王法？說起來一大媽是這院裡最溫和的人，怎麼能讓人欺負成這樣。
“傻柱。”二大爺剝著花生從後院出來，不知是打算上哪去。
“二大爺你來了剛好， 走，咱倆報案去。”說著拉起人就準備走。
這時候，院裡陸陸續續來了人。
“什麼？一大媽被人打了？”
“一大媽被打了？”
“一大爺不護著點？”
此時一大爺心中那個懼那個怕啊，何雨柱這個多管閒事的，真想給他扒皮抽筋了。
院外吵吵鬧鬧，交頭接耳，屋內何曉一反常態坐了下來。
見著小大人似的何曉突然變個樣， 整個人氣場突變，沒由來的，一大爺慌了。
“一大爺爺，您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肝氣鬱結，火氣好像有些旺。”
“何曉·······”一大媽欲發話，何曉打斷她：“奶奶，您後背上的是新傷。”
“不管是新傷還是舊傷，這事跟你們沒關係。孩子，聽爺爺一句勸， 莫要多管閒事。”既然被拆穿了且屋裡沒什麼人，那他也不打算藏著掖著了。一大爺黑著臉下逐客令 ，眼神兒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一大媽。
不，我不要這樣的生活！一大媽突然意識到，這是她唯一一次擺脫困境的機會。 或許這孩子，眼前這個孩子能拯救於她。
以為一大媽要幫著勸，沒想到，一大媽選擇低下頭·····
“一大爺爺，奶奶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吧？”
“你！”
“爺爺別生氣，我不會跟我爸爸說的。相反，我不僅不會告訴我爸， 還會幫您保密。 ”
一大爺突然有些看不懂了：“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雖然我剛剛回來，但我知道爺爺您心中最在意的事是什麼。 您喜歡孩子，又不喜歡孩子。我還知道香琴奶奶她能生，不能生的是········”
“滾出去。”一大爺怒火中燒，一掌拍到桌案上。
這小子到底知道什麼？又是誰告訴他的？他一把年紀的人，這才十幾歲的小子竟妄想拿捏他。
“一大爺爺，現在不是舊社會。你一直打奶奶，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您退休待遇不保吧？這名聲若是臭了，哪還能抬頭見人？”
聽了這話一大爺反而踏實了， 笑笑後坐了下來。
十幾歲的小子竟妄想跟他鬥？你吃的米還沒老子吃的鹽多呢·····
“你儘管去說，看看說了之後你一大媽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大不了，離了便是。”聞言一大媽心裡一個哆嗦，又開始打退堂鼓。
“我知道您在想什麼，您當然可以離，但您這是家暴，根據規定離婚的時候一大媽有權分走這房子的一半，還有家裡積蓄的一半。您想想， 離婚後一大媽還會沒個去處嗎？”
再不濟，他那傻柱爹是個熱心腸的，也會出手搭一把。這點他相信一大爺比他還清楚。
“您一直怕的，不是大院裡的人看不起您嗎？若大家知道您天天打老婆，怕是您的下場比許大茂還慘！”
一大爺在猶豫要不要徹底撕破臉。
說來他這一生也是不容易，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形象，莫說在軋鋼廠，就是在這四合院裡，哪個不服他？
想想從至高之地跌進泥潭的慘狀，不值得，不值得。
但，這小子憑這麼點就想威脅他？
沒門兒……
“小子，你爺爺我手段多的是。你年紀小，初次犯渾我就不計較了，趕緊回家吧。”這話說的保留，隨何曉意會。
卻不想何曉根本不在意，反而離開座位來到他身邊湊到耳根上說：“爺爺，這次買賣不成沒關係，那點小錢就算是你做功德。相信我，不久後，你家會大變樣……”
一大爺渾身一震！
“你知道什麼？”
“我還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只有你自己知道的事。比如說您每個月都會打奶奶一兩次，每次都是打在不顯眼的地方啦，還有就是您常常噩夢，夢見您爹回來……”
這一刻，向來穩如磐石的一大爺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關於噩夢這一點，就連他婆娘香琴都不知道。
那是他內心深處的一個秘密，或者說：是恐懼的來源。
戰亂年代，他爹易永福拉扯著他東躲西藏。約莫著十歲那年，他不小心被抓了，他爹冒著生命危險將他救出來。原以為之後只要躲進山裡就能活下去，但沒想到山裡什麼吃的都沒有。父子倆只能找了個山洞先躲著，偶爾找到些山野菜什麼的飽腹。
後來天涼了，實在是沒什麼吃的。眼見著食物即將耗盡，在一次外出尋找食物的時候，他“一不小心”將父親撞下山崖··········
從那以後， 這就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總能在午夜裡看到他爹回來索命，質問他為何這樣做，為什麼要推他到那無盡深淵裡······
“食物，山崖。”
“香琴，外面那麼吵，你出去看看。”言外之意是去將那些人打發走，也好給裡面騰空間。
一大媽走後，何曉又坐了回去。四目相對，一大爺不死心的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何曉，何雨柱的兒子。一大爺，我並沒有惡意。畢竟事情已經發生且過去這麼久，我相信您這一輩子都在譴責自己，這已經是一種懲罰。”
是的，他偶爾會譴責自己。
剛開始那幾年還不知，年齡上去後相信有因果報應，覺得正是因為他弒父這個舉動才釀成了如今無兒無女的結果。
只是，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