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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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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溯寒對書生有著天然的好感,“大名不敢當,在下樑溯寒,一介刀客。”

“好名字。”這位邯州的父母官並未因為梁溯寒的刀客身份而蔑視他。

兩人寒暄一陣,府衙的大火漸漸弱了下去,馮子堂心急如焚的喊聲遠遠傳來:“李大人!李大人!”

看來局勢已經被他控制了。

“馮將軍!”李賀聲音頗為鎮定。

馮子堂連滾帶爬的奔過來,激動無比道:“大人你沒事?”

李賀哈哈大笑:“幾個宵小蟊賊,見不得光,已經被這位梁少俠除去了。”

馮子堂後退兩步,半跪在地道:“梁兄弟不禁救了李大人,更是救了闔城上下十萬口人。”

他說的如此鄭重,倒叫梁溯寒不好意思,真正除掉殺手的是李賀本人,卻將功勞推到梁溯寒身上,只這份心胸,就值得一交。

韋一物漫不經心的從還未熄滅的廢墟中過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的看著梁溯寒,在這麼多人面前,他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雖然被燒了府衙,但並無人員傷亡,李賀心情大好,“擇日不如撞日,今夜我們都無處可歸,兩位不如跟我去天然居小酌一杯如何?”

梁溯寒不擅喝酒,但推辭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馮子堂挽住了肩膀,“我一見梁兄弟就覺得投緣,梁溯寒一定不要推辭,今夜我們呢不醉不歸!”

梁溯寒也實在想不出什麼理由拒絕,求助似的望向韋一物,韋一物卻把臉轉向一邊。

“走了,走了。”馮子堂性情豪邁,推著梁溯寒便走。

李賀將懷中的小女孩兒託付給手下人,頗為真誠的邀請韋一物。

韋一物雖然沒說一句話,但也沒有拒絕,還是跟著幾人一起走。

天然居離府衙只隔著一條街,雖是在整個邯州最繁華的地段,但門面佈置很有特色,種著幾畦翠竹,此時漸至盛夏,那片小竹林生的無比繁茂,竹林前立著一塊大石,石上刻著“天然居”三字,令人望之心中生出一片靜氣。

李賀熟門熟路,帶著幾人走了進去。

店中佈置頗為素雅,桌前窗下插著幾瓶淡紅的花兒,堂中沒有絲毫酒肉之氣,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一個身穿綠色衣裙的年輕女子迎了出來,見到李賀,莞爾一笑:“李大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啊。”這女子雖然生的不是那種魅惑眾生的美豔,卻宛如深山幽谷中的蘭花,一顰一笑中帶著獨特的韻味,既不諂媚,也不生冷,令人頗感親切。

李賀卻故意將臉一板,“柳老闆這句話可就說錯了,今日來的不是什麼李大人,而是江湖豪客李賀。”

柳老闆巧笑倩兮的拍拍自己殷桃小嘴:“客人莫怪,是小女子眼拙了。”剛才府衙發生的事情,動靜那麼大。她自然是知道的,卻很聰明的沒有提起。

李賀這才笑了起來,拉著梁溯寒道:“給你介紹一位少年俠客,若是沒有他幫助,你今天可就見不到我了。”

在這樣一個伶俐的女子面前,梁溯寒微微感到侷促,柳老闆卻落落大方的看著梁溯寒的眼睛讚道:“好一個英氣內斂

的小夥子,姐姐我若年輕幾歲,一定跟著你闖蕩江湖。”

梁溯寒支支吾吾道:“姐姐說笑了。”

馮子堂自從進來後,一雙眼睛盯著柳老闆眨都不眨一下,只可惜柳老闆的目光每次都故意越過他。

幾人說說笑笑,韋一物站在後面一聲不吭,像是一個局外人,柳老闆眼色何等厲害,知道這人不好招惹,也只是客氣的打個招呼。

李賀見玩笑開的也差不多了,便擺擺手道:“我們是來喝酒的,柳老闆這次可要親自給我們露一手!”

柳老闆微笑著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幾位請隨我來。”

幾人跟著她步入後院,一個寬闊的四合院子,被隔成八九個單間,正中種著各色花卉,有的含苞待放,有的開的正豔,各中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香味。

單間裡收拾的很乾淨,和大堂一樣的擺著幾瓶花兒,桌椅茶碗無不透著一股古色古香,柳老闆招呼幾人落座,給沒人斟上一杯清茶,就出去了。

剛才擔驚受怕,現在才有機會喝上一杯茶水,李賀道:“梁兄弟等下可有口福了,這柳老闆是我們邯州的奇女子,尋常人等想要在這天然居吃上一頓飯相當不容易,柳老闆的手藝在邯州首屈一指!”

梁溯寒的茶水剛喝進嘴,只覺得一股清涼的茶香在舌頭上滾動,落入喉嚨中,不由得讚歎道:“好茶!”他自然是不懂茶道,但卻品的出味道來。

韋一物眉頭一挑,端起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也覺得唇齒留香。

梁溯寒這才提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今日之事,那個神教好像專門衝著李大人而來?”

李賀卻擺擺手道:“梁兄弟這麼說就見外了,今日這桌上沒有什麼李大人,只有你的李大哥。”

馮子堂道:“梁兄弟這麼說就生分了。”

梁溯寒只好改口。

李賀道:“不瞞梁兄弟,三天之前,有個叫什麼無慾天宗的聯絡我,要封我為什麼奉仙靈者,我李賀吃的是大殷的俸祿,做的是大殷的官員,做事向來正大光明,從不做半點虧心之事,最是最厭惡這等鬼鬼祟祟之事,當時便沒答應,沒想道這群人狼子野心,居然行此卑鄙手段!”

韋一物聽到“無慾天宗”後,神情變得肅然起來。

梁溯寒道:“那大哥可要當心,這個無慾天宗絕不簡單。”

李賀道:“自古以來,邪不壓正,天地之間自有正氣存在,就如這次危機,天賜梁兄弟解我危難。”這人是天生的樂天派。

馮子堂道:“梁兄弟兩次解救邯州危機,大恩不言謝。”

梁溯寒心中的憂慮並沒有減少,他很清楚無慾天宗的行事作風,而李賀在明,他們在暗,沒有人時時刻刻提放,人總有鬆懈的時候。

李賀只看梁溯寒一眼,就知道他在擔心自己,笑道:“梁兄弟大可放心,我雖然不是睚眥必報之人,但這個什麼無慾天宗在邯州如此放肆,我定要將他們在邯州的勢力連根拔起!”

話剛說完,門外就響起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隨後門便被推開,柳老闆親自領頭端著一碟菜餚,落落大方道:“幾位

久等了。”身後的侍女將一碟碟菜餚擺上桌。

都是一些素菜,青的綠的紅的翠的,憑梁溯寒刀客的眼光,可以看出每道菜的刀工極為精良,韋一物也大感詫異,不顧眾人的矜持,率先用筷子夾起一道菜,根根如絲,卻沒有一根斷裂的,色澤溫潤,令人望之食慾大增,韋一物將菜送進自己嘴裡,輕輕咀嚼幾下,眼中精光一閃,“好手藝!”

柳老闆眉眼裡全是笑意,“承蒙公子謬讚。”

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可是一個老闆最基本的素養。

韋一物這個人性子高傲的很,能得到他的讚美可不常見,梁溯寒也嚐了一口菜餚,只覺得這菜入口即化,也不知究竟吃的是什麼,滿口生香。

李賀望著梁溯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滿意之色,笑道:“柳老闆的手藝自不用說,不過天然居最出名的還是這壺百花釀,是柳老闆取百種鮮花精釀而成,梁兄弟一定不可錯過!”說完,便端著酒壺給梁溯寒慢慢的斟上一杯。

這酒也不知是不是真用百花釀造的,桃紅顏色,剛落進杯中,便滿室生香。

縱然是不擅飲酒的梁溯寒,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這酒一進嘴中,梁溯寒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昏沉起來,酒氣直衝腦海,整個人都飄飄欲仙起來,眼中升起一片迷離之色,而眼前的一切都漸漸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夢幻場景。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被人搖醒,只見李賀關切的望著他,他這才回過神來,“小弟不擅飲酒,讓兄長見笑了。”

李賀懊惱道:“原來梁兄弟真不會飲酒。”

梁溯寒不明白為何他會有這種表情,卻聽馮子堂道:“梁兄弟有所不知,李大哥自稱酒中仙,百花釀採百花曆經三年才能釀成這麼一瓶,平日裡就算聞聞酒香也是難得,今日卻給梁兄弟一杯,梁溯寒卻不懂飲酒,你李大哥自然是心痛啊。”

自古文人皆愛酒,梁溯寒大感不好意思。

卻聽柳老闆笑得直不起腰,“小兄弟別聽他胡說,這酒雖然難釀,卻也不是什麼難得的東西,小兄弟若是喜歡,姐姐送你一罈。”

李賀拉長了臉道:“柳老闆這就不厚道了啊,我死乞白賴才討來這一瓶,平時都捨不得喝上一口,我梁兄弟初來乍到,你卻要送他一罈,簡直是豈有此理啊。”

柳老闆笑得越發嬌豔了,“我和這小兄弟一見投緣,不表點心意,怎麼對得起人家呢?”

李賀讚道:“柳老闆眼光不錯,我第一眼見到梁兄弟,也覺得他與眾不同。”

梁溯寒不太習慣這樣被人點評,一陣窘迫,“李大哥和柳姐姐取笑了,在下一介刀客,岌岌無名之輩。”

李賀自斟自飲一杯,“梁兄弟何必妄自菲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依我之見,如今的劍宗行事囂張跋扈,不得人心,自從劍聖百里長青歸隱後,劍宗便不是以前的那個劍宗了。”

韋一物怒哼一聲,放下筷子,盯著李賀道:“閣下話要說清楚,劍宗如何不是以前的劍宗了?”

李賀見韋一物神情,便已明白他和劍宗有關聯,礙著梁溯寒的面子,不好明言,“哎呀,酒喝多了,難免說了糊塗話,兄臺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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