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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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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張小影坐在床邊,看著爺爺那蒼老的面容,她是有多麼的不捨!不願意爺爺就這樣離她而去。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她知道爺爺真的已經到了極限,恐怕隨時都可能離開,她害怕自己鬆開手後以後,爺爺就真的離她而去!

回憶著往日跟爺爺一起的時光,雖然平平淡淡,卻是那麼的快樂溫馨。想到這裡她再也繃不住哭了起來!

爺爺好似聽到了哭聲費力的睜開了雙眼。有些費力的說道:“影兒啊~你別為爺爺難過了,你一哭啊~爺爺就更捨不得走了~!你~自己要好好的~昂?~”

“不~爺爺,我不想你離開我!你不能走!~你不能不要我啊~嗚~!!”張小影已經泣不成聲,對著爺爺哭喊著!聞者傷心!

就在這時,命運彷彿像是跟她開玩笑一般!!

只見病房裡進來了一對中年夫婦,走到了她的跟前。張小影疑惑之間,抬起那張滿是掛著淚水的臉向他們看去。

“你~是小影嗎~?我們是你的父母啊!我們可算是找到你了,知道你被人收養後我們就到處打聽你~找到了收養你的人家,可是我們等了好久也沒見人回來,後來聽到隔壁的人家說生病住院了,我們問了一下就趕了過來!”那對夫婦中的女人說道。

張小影有些驚愕又有些詫異!怎麼突然之間,親生父母出現在了自己面前了呢,對於她們的出現她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的神情。只是有些疑惑和不解!自己從小就被爺爺撿到,根據他當時的描述,自己是在他撿廢品時,在一個廢紙箱中被發現的!

…………

2002年,江省淮南市的一個小村子,程美玲和丈夫剛從醫院裡出來,他們家即將迎來第二個小生命。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所以這胎,他們滿心期待能是個兒子。

要說起程美玲和丈夫,他們還有一段故事。程美玲的丈夫家裡非常窮,在淮安周邊的一個更加偏僻的小村子。

而程美玲家庭條件還算優渥,而且家中只有她這一個孩子,所以丈夫倒插門到了程美玲家裡。

兩口子結婚後,一直住在妻子孃家,程美玲的丈夫有些羸弱,沒什麼脾氣,為人老實憨厚。平常在家不是被妻子數落,就是被丈母孃看不起,很沒有地位。這個家一直是程美玲的母親說了算,而且程美玲夫妻倆的孩子,也是跟程美玲姓的。

眼看著程美玲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程美玲的母親到處燒香拜佛,祈求神靈能賜給他們家一個兒子,還四處打聽靈丹妙藥給女兒喝。

老家還有“酸兒辣女”的說法,於是,老倆口不管女兒的身體實際情況,一直給她喝各種酸的湯水。但是,老天似乎總不願遂人意,2002年末,經過十月懷胎,程美玲在醫院裡生下了一個女孩兒。

產房外面,當程美玲的母親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瞬間黑了臉,轉身就去看女兒了,連外孫女長什麼樣子都沒看一下。

程美玲的父親也很是不悅,老倆口覺得是程美玲丈夫沒本事,當時就在醫院對女婿破口大罵,說夫妻倆不爭氣。後來,還沒等程美玲出月子,就一直催促著他們再要一個孩子。

程美玲的父母找來倒插門女婿,貼人貼錢貼物的,就是為了能給老程家添個兒子,繼承香火。可是,他們已經結婚兩年多了,第一個孩子是女孩,這又來一個女孩,讓他們非常的不滿。

在程美玲家那邊,重男輕女的思想非常嚴重,特別是在老一輩的人眼裡。誰家要是沒有個兒子,先不說自家能不能延續香火,出門在外面都抬不起頭,村裡人也都會明裡暗裡地嘲笑你。

所以,就連程美玲自己,看著這個還在襁褓的女兒,也高興不起來。封建思想真的是毒害人心啊!而程美玲的丈夫,就更不用說了,他自己沒什麼本事,過的是寄人籬下的日子,也希望靠這個兒子長長臉面,這下可好,更被人看不起了。

正是因為全家人都不喜歡這個女兒,所以,孩子已經兩個月了,還沒有下戶口,也沒有人說給她起名字,全家人提起她的時候,就一直是“她”。

程美玲的父母在飯桌上,直接對女兒女婿說道:“你們也知道咱們這的人都是重男輕女,誰家沒有個兒子啊,偏偏你們又生個女兒,就是個賠錢貨,你們要是不生個男孩,以後看你們怎麼做人,人家講我們又沒有兒子又沒有孫子,讓我們怎麼做人?”這話讓人聽了還真是不好受,要知道,現在許多老人不都是女兒在照顧嗎?

老倆口的話深深刺痛了程美玲和丈夫,馬上就是春節了,家裡迎來了一些串門的親戚。這天,程美玲的姑姑來到家裡,直言不諱地說道:“要不把孩子送人吧,這樣也好再養一個兒子。”

程美玲和丈夫聽完還有些猶豫,畢竟是他們的骨肉啊,可是,程美玲的媽媽一聽這話,心裡樂開了花,之前她也有這個意思,但礙於女兒女婿,就沒說,畢竟家裡也不是養不起。現在有人替她把心聲說出來,她就趕緊附和,幾乎是以命令的態度,決定把這女孩送出去。

程美玲的丈夫有些不情願,不過他沒什麼話語權。而陳玲在媽媽的“洗腦”下,也覺得還是送出去好!

就這樣小影就被放在一個拾荒老人經過的地方,也是希望有人能看到。給孩子一個未來。在看到那個老人把孩子抱走後,偷偷的跟了上去。想知道他家住哪,也好以後想了能偷偷的過來看一眼。

也就是小影被送走不到兩年的時間,程美玲生下了第三胎。這次,所有人都如願以償了,是個男孩。

產房外,與前一次不同,當全家人聽到“母子平安”的時候,大家都喜笑顏開。這個孩子被取名叫程洋,他們指望著這個孩子為程家延續香火。

程家的每一個人都沉浸在小生命誕生所帶來的喜悅中,對於這個男孩,他們都傾注了全家人的心血。程美玲的父母、程美玲和丈夫,大家都對孩子百般呵護,百依百順,很是寵愛。

不過,程洋從小的身體就不太好,經常感冒發燒,可沒少讓程家人操心。但即便這樣,他們也樂在其中。

小影和程洋沿著各自的軌跡成長著,雖然他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姐弟,但是,在小影被家人送走後,他們就應該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無交集了。但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卻隨之而來。

2020年的一天,程洋在學校上課的時候突然暈倒。緊接著就被查出患有類似於白血病的骨髓增生異常綜合症。這個病的死亡率很高,眼下只能靠藥物治療延緩病程進展,要想根治只有做骨髓移植手術這一種辦法。

然而,做骨髓配型是非常難的,即便是家人也不一定能成功,而依靠中華骨髓庫又一直沒有結果。果然,大女兒和兒子配型不符。這下子,心急如焚的程家人想起了20年前被送走的女兒,這是他們救兒子的唯一希望了。

躊躇之後,程美玲和丈夫決定揭開那個保守了20年的秘密,到望海去找那個多年未見的女兒。

…………

“小影,我是你親媽啊!走~快跟我走,跟我去救你的親弟弟!!”就看到中年婦女突然衝了過來拉住了自己。

小影被她的這一舉動突然嚇了一跳。不明白她到底要幹什麼!她自然不會跟女人走的,雙方就拉扯了起來,躺在病床上的爺爺看到這一幕,也是心急,害怕他的孫女受欺負!想要坐起來,但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伸著顫抖的手臂指向那人!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

小影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有些著急的說出這一句後,抽身趕忙來到了爺爺旁邊。“爺爺~您沒事吧~!!你別激動~!”扶著他躺好後,安撫了一下!

“你們到底有什麼事能不能說清楚?”小影對著著那對夫婦說道。

“小影啊,我是你的親生母親,我們來找你是因為你弟弟病了,需要你的骨髓去救他的命……!”程美玲對著張小影說道,又把整件事情講了一遍!

張小影在聽完她的講述之後,頓時心中生起了一絲憤恨!“她們怎麼可以這樣~!生而不養也就算了,得知自己的親弟弟病後,竟然讓二十多年都沒來看過自己的父母,來找她”有些惱怒的想道!

有些憤憤不平的她當時就憤怒的說道:“你們想都別想,我是不會答應的!!”雖然是她的親生父母!但是卻一絲感情都沒有!

程美玲看到自己的女兒這樣說,有些氣憤!不過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還得等著她救命呢,開口說道“閨女!我知道這些年對不起你,你放心,以後我們會好好補償你的!”知道女兒被拋棄,肯定心裡會恨她們的,只能先好言相勸!

“哼~!你們就別做夢了~我是不會答應的!”她心裡確實很生氣,但是卻不恨她們,只因為有一個疼愛自己的爺爺,對於她來說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想到爺爺,不免又悲上心來!

見到小影這麼的決絕。她也不打算耗下去了。

“我告訴你,你今天不去也得去,!你要是不去?我就~我就告你去!!我就出去說你對自己的親弟弟見死不救~讓你身敗名裂!!我告訴你……”彷彿撕開了面具一般,程美玲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

而旁邊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小影的父親,顯得有些木衲老實,聽著自己的媳婦這樣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當年就是自己親手把小影給放下的!有些過意不去。但是,一想到為了救自己的兒子,他還是忍住在一旁沒有出聲!

張小影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多年前,為了生兒子,把女兒拋棄。多年後,為了救兒子,又想把她找回來。這樣的父母,讓她真真的升不起,哪怕是一絲的親近感!

“你們走吧~!我這裡不歡迎你們。我說過了想要我去救你們的兒子,那是不可能得!你們就別想了!走吧~以後別來找我了!就算來找我,我也是不會認你們的!”張小影顯然已經不想再跟他們說下去了!起身就要趕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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