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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狸獸。
此獸外貌似雪狐,只有四隻爪子漆黑無比。
背上長有兩個獸角,是以叫它角狸獸。
這個獸兇蠻無比,很難馴服,可一旦馴成靈獸,便可反哺主人一定壽元。
堪比仙丹靈藥。
據說此等逆天蠻獸,所受雷劫也是相當恐怖的。
虞不見這下終於明白老魔頭為何笑成那副樣子了。
想起那日的恐怖雷劫,虞不見又觀察了一下陶碗裡的小獸。
猜想它一定是受了重傷,才會被收入碗中。
如今皮毛看不出傷口,想必再慢慢癒合。
忽然,小獸似有感應,睜開一雙狐眼與虞不見對視了一眼。
一人一獸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磁場。
虞不見覺得它似乎在對自已釋放善意。
蘇憲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張了張嘴,悄悄嘆息了一聲。
虞不見又想起一件事,問蘇憲:“這碗有沒有孵化禽蛋的功效?”
蘇憲尋思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有這個功效。
但誰會拿神器去孵化一顆蛋。
沒再多想,他又將目光放入碗中,一臉豔羨。
陶碗被角狸獸佔著呢,虞不見的蒼鴆蛋就要排隊了。
虞不見要蘇憲教她陶碗所用的法訣,這小子反骨不小,還挺不樂意。
“唯我是從,一心一意。”
在家族秘辛與元神盡滅兩者間,蘇憲選擇了好好活著。
不情不願地教了虞不見。
虞不見轉頭就給老魔頭傳音:“前輩,你這陶碗還真是個大禮呢。”
傳音珠的另一頭,老魔頭恨不得打自已一巴掌,讓你手欠,偏要聽這臭丫頭說什麼。
老魔頭一張臉忽明忽暗。
心痛。
多好的角狸獸啊。
都不捨得吃來著。
.......
上一世的原身無緣神殿,對神殿所知甚少,也不會有誰特意給她講述。
且在原身記憶中,神殿也算是痛苦的回憶了。
一直視為禁處。
這也就導致虞不見對神殿瞭解不多。
蘇憲再不濟也是蘇家嫡脈,對神殿知道的多一些,給虞不見講了些大概。
原來神殿之內含有萬千世界,有緣者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小界,去尋自已的機緣。
再多,他也不知道了。
畢竟他只是個紈絝子弟。
按蘇憲所講,神殿也不是誰進來就能得到機緣的。
有些不過是得了些仙草靈丹而回。
只有真正的有緣者,才能踏入小界。
很不巧,虞不見就是沒這個緣分。
她追了老魔頭一路,並未踏入小界,週週轉轉似乎還在殿堂中。
就說二人周身,還是白玉磚鋪地。
蘇憲得知自已身處神殿,竟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砸在自已頭上的驚喜。
他不敢置信的觀察周圍,直到看到身後一座蓮花道臺,才相信:“原來是真的......”
虞不見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向道臺,那裡有一種特別的道韻。
“據說神殿曾顯現過一位神女,她只是坐在道臺上講了一段經文就讓諸多強者領悟無上大道,得以突破。我還以為只是傳說,不想真有此道臺。”蘇憲喃喃說道。
空空如也的道臺讓蘇憲有些悵然,他就沒有這樣的運氣,能聽神女誦經。
別說神女講道了,連小界都進不去,虞不見拍了拍自家小弟:“我觀你是有大福氣的人,不如先邁兩步?”
蘇憲:“......”
也是,碰不到神女還是先看看有沒有機緣。
同樣是沒有多想,他踏上另一塊玉磚。
只見腳底亮起一道陣紋,法則絲絲縷縷的透了出來。
以蘇憲為中心,捲起道澤。
還沒等著高興呢,虞不見也踏了進來。
蘇憲:“???”
虞不見:(* ̄︶ ̄)
又是一陣情景轉變,虞不見與蘇憲一同傳送到別的地方。
原本恢弘空蕩的大殿變成了一間小院。
頭頂是蔚藍的蒼穹。
陽光明媚的輕灑著。
樹上的枝頭立著幾隻翠鳥嘰嘰喳喳的叫。
再觀院中的陳設雅緻。
隱隱飄來一股沉香。
沁人心脾。
蘇憲看清院中的景象後,錯愕地道:“這小界為何與我阿孃的院子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跑步聲。
噠噠噠的,似是兒童。
沒一會兒,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童跑了進來,就像一隻小獸衝入院中,看的人好生稀罕。
“阿孃,我回來了。”小男童奶聲奶氣的衝著屋內喊著。
紫檀格扇門開啟,一名小侍女笑意融融走了出來:“小少爺,三娘子還在休憩,您先隨奴婢去吃些糕點可好。”
這句話引來虞不見疑惑。
若是凡俗世間,眼前一幕再是尋常不過。
可在修真界就有些違和了。
修士一般都是修煉,幾乎摒棄了睡覺的習慣。
這天光大勝的,又怎會像凡俗後宅女子,還來個午休?
虞不見又細細瞧了下院中景緻。
淡雅陳設的花草樹木皆有華光,這裡確實是修真界。
小男童未見到阿孃,不滿地噘著嘴,剛要發脾氣,一道柔和的聲音打斷了他:“顯兒來了,進來吧。”
小男童一喜,噠噠噠的跑進屋內。
蘇憲不由自主的也隨著那小童進屋。
神殿小界中,虞不見與蘇憲乃是局外之人,這裡的人看不到她們。
幻境依舊進行。
虞不見跟在蘇憲身後一起進入室內。
沉香的香甜更濃烈了幾分。
二人隨著小男童一路來到了廂房,帷幔層層,清風將它們一層層吹起,相比於正廳的古板這裡添了幾分柔和爛漫。
窗側擺著一張貴妃榻,上面臥著一位年輕女子,面上有些病態。
她滿心滿眼的看著男童,說不出的慈愛。
小男童對女子也很愛慕,一進廂房就直撲在女子懷中,奶聲奶氣地說:“阿孃怎麼總是要睡覺,孩兒不想阿孃睡覺,孩兒想阿孃陪顯兒玩。
阿孃,你快起來,我們去花園逛逛可好,近日來,花園中多了許多彩蝶,撲扇著大翅膀好看極了。
顯兒帶阿孃去瞧瞧,可好?”
一陣咳聲從女子嘴中發出,原本無血色的面頰添了幾抹紅暈。
立在一旁的小丫鬟神色一緊。
她見男童一直鬧著娘子出去,剛想要開口阻攔,身後卻傳來一聲呵斥。
“男孩子家整日裡只知鬥蝶像個什麼樣子。”隨著聲音傳來,廂房內又進來一位男子。
男子龍眉虎目,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給人一種很嚴肅的感覺。
小男童怯怯地眨著水潤大眼,對男子弱弱地喊了一聲:“父親。”
男子眉頭一皺,流露出不喜。
貴妃榻上的女子目光一冷,對男童說道:“顯兒,喜歡玩蝴蝶儘管去捉兩隻,沒什麼的。”
男子神色一僵,不贊同地看向女子。
而那女子冷著臉,視他如空氣。
男童雖小,可好像也知爹孃之間不對,他對母親笑了笑,也不說捉蝴蝶的話,轉身一溜煙地跑了。
徒留一室冰寒。
小丫鬟也有些害怕,瑟瑟發抖地說道:“奴婢去給老爺和娘子倒茶。”
女子沒有為難小丫鬟,允她退下。
一陣香甜氣息撲來。
男子眉頭又鎖緊幾分:“這香對你身體不好,莫要再用了。”
“呵。”女子冷笑,容顏反而多了一抹豔麗:“我一個廢人,連用什麼香都做不得主了?老爺是覺得這香不好,還是人不好?連個稚童戲耍一下蝴蝶都是錯,是不是我躺在這,也是錯?”
“你。”男子無語:“顯兒畢竟是個男孩兒。”
“稚童何分男女。”女子把心中的積怨全部迸發出。
廂房內,低壓的可怕。
雙方都不再言語。
一個無奈的看著她。
一個眼中含著怒火、怨恨的看著他。
虞不見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隻珠串,她一邊把玩,一邊搖頭。
想不到,修真界裡的夫妻,過起日子也會這麼鬧心。
她眉眼淡淡掃向蘇憲。
只見對方緊抿著唇角,眼裡有一片化不開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