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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劫掠州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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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大軍,如潮水一般退去。

說起來,曹洪也算是一員合格的將領了,雖然是退卻,但也不至於大亂,反而在退卻過程中漸漸收攏了殘軍。關平率軍追擊衝殺了一陣,也只能任由曹洪這剩餘的兩千餘軍士安然離去了。

大黑駒之上,文丑手提渾鐵長槍,看著遠遠退走的曹洪,不由輕嘆一聲。

後方,劉闢龔都那數萬之眾還在兩三里之外,還根本就沒有衝殺過來。

“如果這數萬之眾,都是精兵悍卒的話,追擊曹洪敗軍,將這三千人全部留在這兒,也不是沒有可能!”

文丑搖了搖頭,輕聲嘆息。

汝南劉闢龔都,雖然數萬之眾,卻幾乎都是吃不上飯的農民,和正規計程車卒相比,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軍法軍紀,都是天差地別。單單是行軍度,這些民眾就不可能比得上曹軍士卒,曹洪要退,這數萬之眾想要追趕,無疑是痴人說夢!

文丑手下五百虎狼之士,倒是可以追擊曹軍。

不過這根本沒有什麼意義,曹洪軍隊到底有三千之眾,而且曹操的軍隊,徵張繡、伐袁術、滅呂布,經歷過無數場戰鬥,某種程度上講,比袁紹手下計程車卒還要強悍。兩三千人拼死相搏,文丑這五百騎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至於斬殺曹洪……

曹洪這人的武力雖然無法和張遼徐晃這些大將相比,但卻有股子悍xìng,拼死力戰,馬四五十回合都拿不下他,文丑也沒有將其必殺的把握。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曹洪到底是曹操兄弟,是救過曹操xìng命的人,一旦文丑斬殺曹洪,曹操難免要起兵為曹洪報仇,哪怕曹操有所顧忌,不會傾巢而出,但也至少會派遣幾員大將過來。這種情況下,官渡戰場上曹軍勢力再度縮減,這場戰爭的勝負就會存在很多變數,而存在變數,明顯不利於文丑掌控形勢!

像歷史上那樣,擊退曹洪,最好。

追殺了曹洪一陣,關平引五百騎兵回到了文丑身邊。

此刻的關平,臉sè微微潮紅,第一場戰鬥,就擊退曹軍大將曹洪,讓這員不足二十歲的小將內心jī動莫名。

“仲和,曹子廉此人,刀法如何?”

文丑臉sè平靜,看了關平一眼,看似隨意的問道。

“還算尚可,只是他體力勝過我不少!”關平表面上像是稱讚曹洪,實際上,卻是對自己輸給曹洪還有些不服氣。

“呵呵,曹洪的刀法,也只能算是嫻熟了,張遼張文遠之刀法,勝他十倍。吾兄顏良之刀法,又遠勝張遼;而世間有一人,刀法更遠勝吾兄顏良!”輕輕笑了一下,文丑緩緩說道。

關平起先聽到張遼的刀法強於曹洪,還有些不服氣,曹洪的刀法,和自己是差不多的,如果張遼遠勝曹洪的話,豈不是說自己的刀法根本不能和張遼相比?不過近下來,文丑又提到顏良,甚至又提到一人刀法更勝顏良,關平心中的不服氣登時化成了驚訝和疑uo。

“什麼人的刀法,比顏良將軍還要強?”

雖然關氏兄弟對袁紹不怎麼看好,但是對袁紹帳下大將顏良的實力,還是十分信服的。呂布之後,顏良文丑並稱當世第一虎狼之將,後來的關張趙、馬、許褚,也不過是踩著兩人的屍體上位罷了。

“此人乃是大漢皇叔,劉備劉玄德之弟,關羽,關雲長!”

深吸一口氣,文丑口中,吐出這一串字眼。

“就是斬殺顏良將軍的關羽?”這次不止是關平,就連文丑身後的關寧,都是一驚。

“不過,正是關羽。我曾與關羽交手,他的刀法,可謂是舉世無雙了。我沒有勝過他的把握!”文丑正sè說道。

“文將軍與關羽交過手?”此刻,關平眼中的桀驁之氣已然盡去,剩下的,只有無限的嚮往。文丑的實力,關平親身體會過,能被文丑如此盛讚之人,關羽的刀法怕真的就是舉世無雙,勝自己百倍了……

“仲和,關雲長刀法雖強,但你只要勤加習練,將來未必不能達到雲長的層次。不過刀法,最講究蓄勢,這一點上,你還遠遠無法與關羽相比。”

對於刀法,文丑瞭解不多,前世國術中倒有那麼幾套刀法,但馬戰大刀刀法卻幾乎絕跡,文丑也瞭解甚少。看來以後得想辦法給關平弄幾套稍微精妙些的刀法了,畢竟關平潛力不小,歷史上的關平,後來武力幾乎可以和年老的關羽相當,絕對算是一流大將了。

刀法,貌似顏良是有一套的,不過要用那套刀法的話,只能等到文丑重回河北之時了……

就是文丑和關平說話的同時,劉闢大軍,終於趕到。

“吾乃河北袁公帳下文丑,哪位是劉闢劉將軍、龔都龔將軍,請出來說話!”

文丑長槍橫在馬前,朗聲說道,聲音甚至蓋過了這數萬之眾的呼喝之聲。

“都給我停下!”

這數萬人中一聲爆喝響起,數萬人連忙亂哄哄的停住,兩騎黃驃馬排眾而出,馬上乃是兩名大約三十歲左右的漢子。文丑皺了皺眉頭,因為自己分明看到這兩人頭上,竟然還包裹著黃巾。顯然,這兩人正是所謂的黃巾餘黨,劉闢、龔都了。

說是黃巾餘黨,實際上黃巾起義在公元192年完全失敗,劉闢龔都見沒見過大賢良師張角都不好說。

實際上,此時張角雖死,但在民間百姓中威名還在,一些農民起義都是藉助黃巾大賢良師的名號,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文將軍,在下劉闢(龔都),見過將軍!”

劉闢龔都催馬到了文丑近前,先是確認了一下文丑的身份,文丑以及身後五百騎的衣甲裝扮和曹軍完全不同,劉闢龔都見不是曹洪設下的圈套,這才上來見禮。

先前,文丑來汝南之前,已經派輕騎飛馬趕到汝南郡,聯絡劉闢龔都,所以對文丑的到來,兩人並不感覺意外。

“文將軍初到汝南,就打退曹軍大將曹洪,此等威儀,我等拜服!”

劉闢龔都要向袁紹靠攏,對於袁紹派來的文丑,自然恭敬非常。

“兩位將軍言重了,現在曹軍已退,我們先回安城吧!”

文丑矜持的點了點頭,向劉闢龔都說道。

“文將軍先請!”劉闢將文丑讓在前面,緊接著大聲呼喝那些民眾回去。這數萬之眾來的時候氣勢洶洶,現在聽到要回去,立刻就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行動都遲緩了不少,鬧哄哄的,隊形也是十分散亂。

看到這種情況,文丑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眼睛在這三萬餘人之間掃了兩遍,文丑竟然覺,這些人之中,居然還有手持鋤頭作為武器的,衣甲更是嚴重不全。兵卒之中年紀最大的早已過了四十歲,最小才不過十二三歲。這三萬餘人,其中水分顯然極大!

劉闢見到文丑皺眉,臉sè也有些難看。自己在給袁紹的書信上提到自己和龔都有三萬之眾,想要以此作為投靠袁紹的資本,現在看來這三萬人名不副實,劉闢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文丑心中輕嘆,這三萬人素質如此,也不能怨劉闢。

劉闢能把這三萬人聚集起來,讓他們聽從自己號令,已經是十分難得,文丑都有些不可想象,劉闢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這三萬人,哪是軍隊,完全就是農民!

不是文丑歧視農民,而是三國這個時期的農民,普遍吃不飽穿不暖,身體素質確實無法和軍糧充足的正規軍相比。這些人,完全就是因為吃不飽飯,揭竿而起,ún一口吃的,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戰鬥意志都不可能太高。

看到這些人,文丑心中有些泛酸。

爭霸、爭霸,到了三國,只想著爭霸,卻忘了爭霸到底是為了什麼!這些人,都是炎黃子孫,都是自己的父老兄弟,他們不想打仗,他們只想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哪怕有一口飯吃,他們也不會扛起鋤頭,跑到這個戰場上來拼命……

不由得,文丑緊緊握住了自己手中的長槍。

“平定這亂世,給這些百姓一口飯吃!”

文丑承認,自己不是個絕對的好人,自己也有野心。但是,文丑自認為還沒有丟到最後一絲良心!

三國這個時代,固然英雄輩出,但誰是明主?誰是仁主?曹操、孫權,還是劉備?仁主明主,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活不下去,無論是誰得了天下,苦的都是黎明百姓。君不見,司馬氏得天下之後,八王之亂、五胡亂華,民不聊生……

文丑自認,或許也只有自己這樣後世之人,得了天下之後,或許可以利用自己那微薄的後世知識,能讓百姓生活的更好一些了。

緩緩閉上雙眼,再度睜開時,文丑眼中滿是堅定。

或許,今後的戰爭,還會死人,民眾還會深受其苦,但文丑敢問心無愧的說,終有一天,自己會讓百姓受過的苦難,有所回報!

“劉將軍,安城之中,還有多少糧草?”文丑向劉闢問道。

“城中糧草,約莫還有不足兩萬石。”兵卒上面水分太大,糧草上劉闢再不敢隱瞞,如實回答道。

“兩萬石?”

文丑雙眉一皺,兩萬石糧草,不過夠三萬人不足兩月的消耗罷了。另外文丑這兒還有戰馬千匹,每匹馬耗糧幾乎相當於十名士卒。如此一來,這兩萬石糧草,也就是供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罷了。

“伯安,如果曹操派遣曹仁、夏侯淵等大將攻襲安城,你會如何應對?”問完糧草,文丑忽然向身旁的關寧問道。

思索了片刻,關寧搖了搖頭:“未有良策!”

曹仁、夏侯淵可不是曹洪這樣的將領可比的,在曹操陣營之中,兩人的軍事才能絕不遜於五子良將。對付這樣的大將,不單單是奇謀就能奏效的,還必須要有足夠的精兵強將,才能與之抗衡。

巧fù難為無米之炊,莫說是關寧了,就是荀彧郭嘉到來,也難有應對之策。

“劉將軍、龔將軍,回城之後,挑選五千精卒,咱們棄了安城,北上前往譙郡,沿路劫掠各州縣糧倉,以備軍需!”思考了良久,文丑忽然開口,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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