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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候車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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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火車站,座落於鳳陽鎮,繁華的郊區之地,也是整個瑞陽市唯一的火車站,可以說,它不僅僅是鳳陽鎮的門面,更是瑞陽市標誌性的建築,沒有之一。

從鳳陽鎮政府坐車出發,來到鳳陽火車站,約莫半個時辰的光景,雖然,正值早間,可火車站卻是人頭竄動,顯得熱鬧無比,喧嚷聲,在整個候車廳時時響動。

早間,就有如此之多的人流,足見火車站的吞吐量巨大,但也能從側面反應出,鳳陽鎮的經濟的發達。

當一輛輛大巴車進站,猶如一條巨龍般,橫臥在火車站的大門口時,這震撼的一幕,頃刻間,就吸引了無數道進出車站的人群目光,紛紛足步停留,好奇觀望。

隨著大巴車門開啟,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紛紛齊看向車門口,似在強烈的期待什麼。

就在人群停留觀望的剎那間,每一輛的大巴車上,都下來了一位身形筆直,步伐矯健的軍人。

這些軍人,身穿著軍衣,眉宇間透著剛毅,筆直的立在車前,猶如天柱一般,讓人看不出有絲毫的屈服之意,不管是近看還是遠望,都顯得無比的英姿颯爽。

隨著十幾道哨聲同時響起後,這陣勢,雖不足以驚天動地,但足以驚為天人,使得觀望的人群,內心似受到了無比強大的感染般,都不約而同的肅然起敬,嚴肅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哨聲落下之後,每一輛的大巴車上,相續的走下,一個個身穿軍服,面色顯得嫩稚的參軍青年。

然而,這群剛剛參軍入伍,還未經受起訓練的青年,各個慵懶的原地,毫無紀律秩序且隨性的站列,與訓練有素,且筆挺到紋絲不動的軍人相比,完全就彰顯出雲泥之別的差距。

“立正!”隨著入伍人員的全部下車,一道道中氣十足的聲音,至候車廳大門前,高亢且嘹亮的響起。

雖然,十幾個軍人的聲音,加起來不算太響,卻足以震撼每個路人的心神,因為,這聲音中,透著堅定與堅強,透著責任與擔當,更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榮譽。

在這道聲音響起的一瞬,尤其是路人中,上了年紀的人,那目中都自然而然的肅然起敬。

可是,這道聲音落入剛剛入伍的人群中,卻顯得可有可無,好像沒人去在意,尤其是對數千名中的戴峰而言,並沒顯出多大的威懾力,好像眾人並未體會到,這高亢而堅定的聲音背後,有著軍人至高的光輝與榮耀。

眼前這幕懶散的站姿,顯然是這群當了四五年老兵的軍人所不願看到的,儘管,這群是剛招入伍的新兵,可這群老兵絲毫沒有對其特殊的意思,反倒眼神更為嚴肅起來,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別給我吊兒郎當,都給我站好了,再給我列隊站在一此。”第一位老兵嚴肅到,近乎用吼的聲音說道,“立正!”

“看你們這群慫兵,我就來火,連站都站不好,真是熊樣。”第二位老兵,巡視眼看的新兵,眼中猶如冒起了火般,怒不可遏道,“全體都有,立正!”

很快,整個候車廳門口,再度接二連三的響起了軍人立正的口令。

而這一次,明顯比第一次喊,要好多的,雖然,依舊有些參差不齊,可畢竟,這群新兵沒接受過系統的訓練,看多數新兵,相續都收起輕浮的笑意,變得嚴肅,做人老兵也不想多做為難,畢竟,他們當初也是從新兵過來。

不過,龍蛇混雜的新兵中,依舊還是有人我行我素,自己怎麼舒服就怎麼站,其中的戴峰,便最具代表性。

“那個兵!那個兵!說你呢?東張西望的幹什麼?”一位老氣只有二十二歲的老兵,看到隊伍中的刺頭戴峰,十分嚴厲的責問道。

這位嫉惡如仇的老兵,名叫林海,是夜狼偵查連一排一班的班長,更因嫉惡如仇的性格,便有了一個響噹噹的一個綽號――不通,寓意不懂圓滑變通。

當林海剛毅且嚴肅的目光,投向跟前列隊的剎那,那股似與生俱來的氣場,散發出來,瞬間,嚇得新兵崽子不敢動彈,尤其是手指所指方向,存在的幾人,在這道如電的目光下,臉色極限蒼白,似有著深深的恐懼。

“說你呢?”在極致壓抑的氛圍下,林海的嘴中,再度蹦出幾字,直到戴峰直起身子,那一臉的嚴肅,在緩然散去。

“有什麼了不起,竟唬人。”說不心慌是不可能,可戴峰也有自己的掘強,見林海目光收回,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稍息!”緊隨其後,又響起了老兵一致且協調的聲音。

說完,各個帶隊的老兵,還是各自帶領自己的隊伍,整齊的進去候車廳,這一幕,看起來是極其平常的一件事,可在路人的眼中,卻極顯聲勢浩大,讓人看了,忍不住熱血燃燒。

隨著進入候車廳,所有的新兵,似忘記了自己新的身份,又或者是嫌自己身背的包囊過重,找了休憩的地方,見到空置的地方沒人坐,都一窩蜂的一擁而上,強佔著座位。

短短片刻的工夫,整個候車廳便座無虛席,緊隨響起的,便是陣陣“累死我了”的牢騷聲。

看到自己帶領的新兵,各個佔著座位,還在不停的牢騷著,再看看進入大廳的人群,站在走廊中的林海與其他老兵,都經不住微蹙起眉頭。

“全體都有,起立!列隊!”林海目如鷹眼,與其他老兵一樣,都一絲不苟的高亢道。

“神經病啊!讓人舒坦一會兒,都不行!”看著其他人都相續的起身,戴峰極不情願站起的同時,嘴角也在不斷的嘮叨埋怨著。

“哎呀!好不容易坐會兒,怎麼又要列隊,真是沒完沒了了。”這時,一道比戴峰嘀咕聲,大很多的聲音響起,而牢騷的是位名叫蔡東的青年。

“你現在是個兵!你身穿的這身軍裝,代表著黨和國家,你的牢騷,這是在給我們的榮譽抹黑,想安逸的生活,就別來當兵。”林海走至蔡東的跟前,正氣凜然的回敬道,絲毫沒有太多的客氣,去照顧蔡東的顏面。

眾目睽睽之下,被林海這麼一訓斥,沒見過大世面的蔡東,立即就變得面紅耳赤,羞憤難當的恨不得找個地洞裝進去,而戴峰卻在一旁自我慶幸,瞥了眼陌生的蔡東,流露出一臉的同情。

“全體都有!所有人,站至上車,空位留給人民。”林海的視線從蔡東的身上移開,轉身,一臉正肅道。

“不是吧!揹著這麼重的行囊,還要等一個小時。”聽到這話,有了前車之鑑,戴峰已經不敢有所嘀咕,而是埋怨的心想道。

聞言,所有人都苦喪著臉,緘默不發,內心的想法,都於戴峰一般無二,是敢憤而不敢言,覺得老兵太過於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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