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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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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正申義正在枯坐吃酒,見文錦二人,吃了一驚,忙起身見禮,文錦有點不好意思,讓眾人坐了,才問道:“沒攪了你們吧?”

申正忙答道:“將軍哪裡話?能跟將軍一處吃酒,是我兄弟二人榮幸!”

文錦忙擺手止住:“不要弄這些虛禮,我們是草根朋友嘛!再說,我現在已不是將軍!你們母親如何?為何在這裡吃寡酒?”

申義眼睛便紅了,說道:“母親還好,回京之後,如之大人送了好大一筆禮金,讓我們買了新房,又升我兄弟二人做了校尉!一切都好,只是今日想到老大,我二人心中難過,便來此坐坐。”

文錦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初要是不薦你們去如之軍中,也許就沒有今日之事了,唉!”

申正笑道:“將軍說笑話了,若不去軍中,或許我兄弟三人都沒了!我娘時常唸叨你哪!”

文錦便轉了話題,說道:“來,加幾個菜,順兒還沒吃午飯!我中午在二皇子府中,也沒怎麼吃,小二,過來!”

見無人反應,順兒便去找人,文錦趁機對申正兄弟說道:“兩位兄弟,能否幫我一個忙?”

二人忙笑道:“將軍說便是了,只要不是謀逆!”

文錦便指著順兒遠去的背影說道:“看見了嗎,這兄弟是個死心眼子。” 又指著斜對面銷香府說道:“明日你們找幾個地痞,去裡面走一趟。”

回到府中,文錦與鄭小興吵了一架,心中卻無比欣慰,鄭小興一口拒絕了外出做官的推薦,還埋怨文錦自作主張。

文錦大怒:“如此好的機會,別人求之不得,你倒毫不考慮,一口拒絕!你從宇文府又轉到慕華府,年復一年,不見天下之大,只見這四方之天,能有什麼出息?”

鄭小興毫不畏懼:“誰願意去誰去!這四方之天,就是我此生全部的天地,將軍若看我不地道,只管打發出去,否則,我哪也不去!”

文錦無奈,只好叫來墨菊勸他,沒想到墨菊比鄭小興還固執,直言說道:“墨菊跟他一樣的心思,等我兒子長大了,他願意出去是他的本事,我們兩口子出這將軍府,一天也活不了,只要公子小姐不嫌棄,我們哪也不去。”

文錦無奈,怒氣衝衝說道:“愚昧至極!”

卻嘆了一口氣,又吩咐道:“既如此,墨菊,你明日帶幾個人,去宇文府幫順兒捯飭捯飭,別讓他出門跟乞丐似的,好歹也有點大宅門的氣質。”

墨菊抿嘴偷笑,說道:“墨菊明白!公子眼睛一眨便是一個主意,這會子又起了什麼壞心思?”

文錦怒道:“沒大沒小,都是小姐把你們慣的!”

第二日一早,文錦早早起身,洗漱清爽,便讀書擊劍,吃過早飯,宇文燕幫他配好衣服官帽,剛結束停當,門吏便入內稟報,禿髮玄已在門外等侯。

文錦出門後調侃道:“左兵衛何必親自前來,派人知會一聲,文錦自行前往便是。“

禿髮玄正色說道:“文錦說笑了,這是奉旨的事,豈敢掉以輕心!”

禿髮玄辦事卻是極其仔細,此時街面已經熱鬧起來,為了不擾民,竟是帶隊先出城門,繞行半圈之後再入內,遇有繁華路面,便命令軍士下馬步行。

文錦頗為讚賞,誇道:“左兵衛愛民如子,治軍有方!”

禿髮玄卻笑道:“在京師帶兵,這是最起碼的本領,先不說愛民如子,就是你說的,平城之內,權貴如林、豪強如雲,若放肆,說不定就惹上什麼開國王公之後,豈不是自惹是非?”

說笑之間,來到三皇子府邸,三皇子得到通報,也早已在門口迎接,他卻沒有二皇子那般恭敬,只是誠摯地向二人一拱手,便往府內讓去。

文錦頗感奇怪,禿髮玄為何不告辭?竟直接往裡走去,來不及細想,便隨在禿髮玄身側,調侃著說道:“昨日進二殿下府中,文錦大開眼界,原來以往不過井底之蛙而已!左兵衛首次進皇子府中,一定好好瞧瞧。”

三皇子何其聰明,立即問道:“二哥昨日未曾邀請左兵衛?”

禿髮玄笑道:“哪裡,二殿下倒誠心相邀,老臣不得旨意,如何敢擅進,文錦倒是說笑了,兩位皇子府中,老臣倒是陪皇上時時來的。”

三皇子心中一沉,心中暗贊文錦機靈,原來左兵衛今日是奉旨進府,倒要小心了。

拓巴睿早已等在正殿階下,見眾人前來,引領眾人一路上了臺階,至正殿落座,便背手侍立在三皇子身後。

侍女獻上清茶,禿髮玄卻笑道:“二位儘管忙你們的,就當老臣不存在一般。”

三皇子淡然一笑,說道:“那,左兵衛請恕我們無禮了!文錦,我想父皇之意,大家互相促進而已,因此,我並未做特殊安排,今日本該讀書,但先生卻外出遊歷,你我只好自行閱讀,再交流心得如何?”

文錦心中發笑,暗贊三皇子機靈,二人枯坐讀書,禿髮玄一介武夫,如何坐得住?便笑道:“當然都聽殿下安排,不過在下奇怪,遊歷倒是常見,一般都是春秋之時,先生為何在隆冬時節出遊?”

三皇子答道:“先生出遊已經好幾個月,說今年災情嚴重,更能看到民生之艱難,官員之優劣。”

文錦笑道:“看民生艱難固然要去民間,看官員優劣何須出去?平城之中,衙門之內,難道不是最好的地方?在下昨日便見識一位官吏,何其油滑!有何鑽營!此等官吏,優劣不是一眼便知!”

三皇子笑問:“文錦以為此等官吏是優是劣?”

文錦愕然答道:“當然是頑劣至極,應當裁汰!”

三皇子淡淡一笑,端茶輕輕啜了一口,方輕輕說道:“文錦你錯了!“

文錦心中一驚,禿髮玄也不解地看著三皇子,卻聽他說道:“本王監國將近一年,見識各色官吏不知其數,有人一本正經、不苟言笑,卻什麼事也辦不下來,有人面上迷迷糊糊,公務卻清清楚楚;

有人油滑鑽營,卻熟知各部衙務,溝通上下、協理同僚,甚至熟練奔走於各衙門之間,公務處理如同風車斗轉,你說,這等官吏是優是劣?“

如同醍醐灌頂,文錦竟躬身一揖,誠摯地說道:“如此當然算能吏!文錦受教了,請問殿下,這裡面總有個什麼道理吧?”

三皇子笑笑,心中卻忽然一動:今日所言,必會被禿髮玄一字不漏轉述父皇!便坐直了身子,沉聲說道:“心有桃花源,便在彩雲間!若存心忠於皇上、忠於朝廷,便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就是好官!即便油滑鑽營,也不過是手段而已!”

文錦嘆道:“胸中有大海,何處無水滴,千言萬語,心田而已!今日一席話,文錦受益良多!還請三殿下賜書,文錦拜讀。”

文錦對答優雅,三皇子也心中驚喜,不覺之間,向皇上表了一番志氣忠心,且是如此自然,真是功德圓滿,見文錦索書,便目視拓巴睿。

拓巴睿拿出早已備好的兩本書遞給三皇子,三皇子遞給文錦一部,說道:“這部《周易》,我看了一遍,頗多不解之處,你我再通讀他一遍,而後互相請教如何?”

文錦也心中驚喜,接過書說道:“殿下談何請教?文錦請教殿下罷了。”

二人便埋頭不語,自行苦讀。

拓巴睿無趣,便至殿外四處巡哨,禿髮玄卻是苦不堪言,又不敢打坐入定,只好枯坐,片刻之後,便想打哈欠,只能使勁憋著。

文錦心中暗笑,卻也不忍,便說道:“殿下,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完,何不讓文錦帶回家研讀,後日再來府中請教如何?”

三皇子也看到禿髮玄難受,也笑著說道:“如此也好,今日有勞左兵衛了。”

見文錦告辭,禿髮玄如釋重負,忙也起身告辭。

三皇子送他二人下了正殿臺階便止步,拓巴睿將他們送到正門,才轉身返回,卻見三皇子還站在正殿階下,靜靜地看向府門的方向,右手握書,左手背後,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沉靜自如,長巾玉立,一派淡淡的華貴之氣。

拓巴睿心中溫馨,便疾步上前,笑道:“文錦今日拿捏恰到好處。“

三皇子輕輕一笑,卻不接話,只吩咐道:“我們再擊會子劍。“

禿髮玄出了大門便翻身上馬,拱手一揖,笑著說道:“老夫謝文錦體恤,知道我不耐煩看你們讀書,早早辭了出來。“

文錦打了個哈欠,也笑道:“左兵衛光是看著都累了,文錦讀書豈不是更累?三皇子氣質沉穩貴重,誰能像他一般靜得下心來。“

說罷,也躬身一揖,便打馬回府。

回府之後,卻見順兒坐在鄭小興房中,竟是渾身帶傷,頭上還帶著包紮,墨菊正在幫他處理身上的傷處。

文錦奇怪地問道:“這是怎麼啦?“

墨菊氣惱地答道:“巴巴地一早給他捯飭出來,一上午不到,就弄成這樣,頭上包得跟米粽似的,還不讓動,說是什麼如歌給包紮的?真是個怪人。“

文錦這才反應過來,心中暗喜:想不到申正這傢伙,戲演得真不錯,卻奇怪地問道:“順兒跑這邊作甚?為何不回宇文府裡?“

墨菊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敢嗎?“

文錦倒是奇了:“有何不敢!我們小時候不經常打架?哪天不帶傷回家?不都是你們包紮的?小興兒那時還打我個滿臉開花,誰說什麼啦?“

墨菊搶白道:“公子這麼記仇的!你騎他背上打仗的事兒就忘啦?公子,你以為還是你們小時候?“

文錦愈發奇怪,嗔怒道:“墨菊如何陰陽怪氣的?有話直說嘛。“

墨菊竟翻了一個白眼,這才說道:“還不是豹公子,酒後睡了墨香,竟懷孕了,老爺一高興,直接指給豹公子做了妾,這下可不得了羅!驕縱得跟皇妃似的!柳姑娘可慘了,被欺負的,成天以淚洗面。

順兒還敢回去?回去幹嘛?侍候後孃?給她端屎端尿洗衣服?“

文錦嘆了一口氣,鬱悶地說道:“這個豹子,還犯這毛病?墨菊你告訴小興兒,我府裡要有人犯這毛病,包括我自己,都不用稟我,直接打出去!這事兒小姐知道嗎?“

墨菊臉上笑出一朵菊花,高興地說道:“公子,知道我為何不願出府了吧?有你管著小興兒,不比我管用?小姐早就知道了,她只是讓我別管,她知道怎麼做。“

文錦這才放心地笑了:“小姐既知道那就好了,對付這種人,她有的是辦法!“

禿髮玄回到宮裡,侍衛卻告訴他,皇帝在御花園散步,禿髮玄吃了一驚,埋怨值日的侍衛:“這麼冷的天,皇上身子剛好,你們這麼膽大的?敢讓皇上去御花園,那裡四周空曠,風跟刀子似的。“

侍衛笑道:“我們倒勸,也得皇上聽啊!”

不待他說完,禿髮玄已經往御園走去,遠遠便看見天周在掃得乾乾淨淨的御花園慢慢踱步,安公公手拿錦狐披風,緊緊跟在身後,宇文疆帶著幾名侍衛不遠不近地跟著。

皇帝滿頭銀髮,脖子前突,腰身竟有些佝僂,呼嘯的北風中蹣跚前行,像極了田間勞作的年邁農人。

禿髮玄心中悲酸,疾步向前,跪下奏道:“皇上,外面天寒地凍,何不回宮歇息?”

天周咧嘴笑了:“朕剛出來,你倒勸朕回去,起來,陪朕走走。”

禿髮玄便起身,邊走邊將上午的情形稟報了皇帝。

天周聽完並不言語,愣了片刻,方自顧又向前走去,嘴裡喃喃說道:“天週二十三年,還算平穩,朕的天周戰車,還能征戰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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