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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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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特戰分隊經過車輛和徒步,二十小時內走了三百餘里。後期,他們還要避開大路,避開村莊秘密行動,於今已是人困馬乏。這裡,已經是中國軍隊佔領區,他們必須倍加小心,以免節外生枝。

下午七點,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在一處叫南嶺廟的村莊後,離居民大約一千米的地方,日軍發現了一片果園,果園裡有兩間草房,佐藤少佐止住部隊說道:“鈴木,過去看看有沒有人?”

這位叫鈴木的日軍曹長,就是追殺少年的漏網之魚,為了跟少年鬥氣,搭上了兩名帝國勇士的性命。

事情起因如同一個笑話——

日軍分隊正在急速行軍,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槍響,隨即鈴木褲襠一陣熱風傳來,他用手一摸,後褲襠一個小洞直達“尿不溼”,差一點傷到小弟弟。他急忙喊道:

“敵襲、敵襲!”

鬼子兵訓練有素,即刻臥倒準備還擊。可等了半天沒動靜,只有不遠處兩位少年在趕路。鈴木帶著兩名士兵過去盤問一番,又進行了搜身,結果搜出一個幾塊鐵組成的“鐵餅”。問這是什麼?少年說砸核桃用的。

鈴木回來向佐藤少佐作了具體描述後,被佐藤狠狠抽了倆耳光,說那是一把槍,外號“獨橛子”。鈴木遭到少年戲弄,又捱了兩個耳光,頓時惱羞成怒,帶著兩名士兵追上去,結果……

佐藤少佐本是個錙銖必較之人,在秋後算賬前,先讓曹長幹雜活以此洩憤。

冬日的果園,果樹上除了乾枝,連一片葉子都沒有了,哪裡還有人看管?不一會兒鈴木回來,佐藤聽了果園沒人滿心歡喜,下令部隊到果園宿營。然後一個人習慣性地走到果園周圍觀察地形。

時間儘管已經到了二月,魯中的氣候仍然十分寒冷,特別到了晚上,西北風吹來,連嗓子眼都有結冰的感覺。今晚陰天,若沒有房屋遮風,恐怕帝國士兵就會凍傷手腳了。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能見度不足三米的果園周邊,不要說觀察地形,這樣的能見度連腳下都難看清。無奈只好拿出手電筒,推上了開關。

忽然間果園裡一團火光漸漸放大,嗶嗶啵啵的篝火燃起,很快給寒冷的夜晚增加了一抹暖色。看到火光後,佐藤三步並作兩步趕回房前,將正在烤火、開罐頭計程車兵一腳蹬翻,厲聲喝道:

“八嘎!天皇提供美食,難道這點苦吃不了嗎?”

大家都知道上世紀初中國積貧積弱,民不聊生。其實日本也好不到哪裡去,經過二十九年經濟大蕭條,這個彈丸小國已經出現經濟危機。工廠裁員,中產階級破產,普通百姓已食不果腹。像現在能吃上罐頭,這在普通部隊是做不到的。

此次執行秘密任務,倒不是特戰隊員沒有常識,而是韓復渠不戰而逃,讓這些驕兵悍將忘記了國軍的存在。現在被佐藤當頭棒喝,知道犯了錯計程車兵們不敢違拗,一起站起來鞠躬道:

“嘿!”

佐藤少佐的謹慎是正確的,可惜已經晚了,早在殺害少年之後就有三人一直尾隨在後,他們儼然成為了獵物還不自知。

追蹤而至的夢勝利和佐藤一樣,來到果園之後先檢視地形,所不同的他是超越時代的人,有著穿越者的福利。夢勝利黃昏剛剛發現具有超視距能力,到天完全黑下來後,才發現自己還有夜視能力。也就是說,它具有鷹眼的銳利,豹一般不懼黑暗的雙眼。

這是一片長一百四十餘米,寬約五十米,大約十畝地的果園。果園周圍是荊棘做的籬笆牆。東牆離房子五米,是一扇柴扉,日本人進去後就關閉了柴門,還常識性的派上了哨兵。坐北朝南兩間草房十分簡陋,房門口有兩扇外開的半截門,裡面是兩扇內開木門。這一點要注意,尚若進攻時踹門,必須要先開啟半門。

三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到房後發現,這座房子建在山坡,房牆前高後低伸手可及房簷。夢勝利在房後三十米處找到一塊臥牛石,輕聲對猴子說道:

“楊凱弟,你在這裡埋伏,等會兒打起來要盯緊房頂,一旦敵人從房上鑽出,就要快速擊斃!能不能全殲這股日軍,就看你是否能成功封鎖房頂。”

正常而言,一旦門窗被對方封鎖,鬼子肯定從這裡突圍。這是最正常的思維,也叫狗急跳牆!

交代完,夢勝利思考起來,他想讓猴子擊斃鬼子後,趁機向房內投擲手雷,可又投鼠忌器怕炸燬電臺。這個時期,電臺是極為緊缺的通訊裝置,有錢你也沒處買。國軍雜牌部隊一個團都不一定有一部電臺,八路軍就更慘了,當時有人調侃: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夢勝利想繳獲電臺後,送給八路軍。但想了想,若是因為電臺放走了敵人,則殊為不智。

於是改變想法,拿出兩枚傍晚繳獲的手雷遞給猴子,這種甜瓜手雷比木柄手榴彈體積更小,更容易丟進洞中:“鬼子一旦掏開房頂,你就把手雷丟進去。”

大熊立即附和:“對,給他一窩端了!”

猴子並不相信夢勝利有指揮能力,一位普通百姓怎麼會指揮作戰呢?但他安排的的確靠譜,又看了看房頂,平視雖然黑暗,仰視還是能看清房上的,就點點頭:“夢哥,我是不是等前面打起來再過來?”猴子的確聰明,他怕鬼子睡前巡邏。

夢勝利安排好後方,帶著大熊回到前面。果園南面籬笆牆下,是一道一米高的地堰,再向裡距房八十米,還有一道齊胸高地堰,過會兒潛進去,正好做掩體。

草房裡亮著微弱的燈光,一道道窗欞被照的若隱若現,一名鬼子在柴門警戒,另一名鬼子在房前遊蕩,看來,日軍還在用餐。夢勝利拽了下大熊衣襟,二人悄悄向東離去,遠遠地盯著柴門。像猴子一樣,他們也怕敵人睡前巡邏。

半個小時後,八名日軍委迤而出,然後分成兩隊沿著籬笆開始巡邏。到西面籬笆牆外碰頭後,又順著原路返回。

熄燈了,過了一個小時,夢勝利估計敵人已經睡著,二人慢慢用匕首扯開籬笆牆,躬身悄悄潛到第二道地堰下,分別找沒有樹枝遮擋的地方輕輕舉起了槍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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