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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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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正月初二,父親的病每況愈下,喝水都在吐,李童的內心很是焦急,走進父親的房間說:爸,醫院現在都只有值班的醫生,哪裡都在放假,聽說中草藥醫院初五就開門了,專門治療疑難雜症的,很多不治之症都在那裡治好了,提高生命質量。父親聽後帶著期望的點了點頭說:那就試試吧,總比等死強!父親一直纏綿在病榻,走起路來都很費勁,日漸頹廢,李童覺得每一天,每一秒鐘都是煎熬,父親一會吐一大盆黃水,李童用手擦拭著吐在地上的嘔吐物,內心是酸澀的,她從不知道,一個人需要承受這麼的苦楚才能夠離開這個世界,不知道人生的磨礪原來這麼多,其實她不知道的是一切僅僅才是開始而已……到了初五這天,父親已然起不了床,李童只能帶著父親的病例去了醫院,和院長說明了現在人的情況,希望院長能夠給開一些藥緩解病痛延長生命,院長同情地表示盡力而為。就這樣李童帶著希望的中藥回到了家,希望這些藥真的可以讓父親身體能夠恢復起來,哪怕多活幾天,可以吃任何想吃的東西也好。李童開始熬中藥的日子,每天起早為父親熬藥,可是事與願違,父親吃了中藥並沒有任何好轉的感覺,反而吃了中藥越來越嚴重,也不知道是否藥物刺激了父親脆弱的胃……就這樣日子過了兩天,李童走進父親的房間,詢問父親現在的情況,問完了正準備出門,父親面露難色慾言又止的喊停住李童說:有個事我和你商量下,在工作的時候,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兩人感情挺好的,只是一直沒和你說,現在這個人知道我病的如此嚴重,希望能夠見我最後一面……可是你媽在這裡……李童沉吟片刻說:那就讓她來吧,我來安排。父親卻說:那來了去哪裡呀?李童說:我來安排吧,你放心,我會處理,安排好時間告訴我。就這樣正月初八的中午“她”來了!李童和母親說:帶父親去看看醫生,然後醫院需要排隊,順便帶父親出去看看貴陽。母親說:別太累著了。就這樣李童帶著父親出門了,依舊是丈夫開車去了機場。在機場李童看著父親的背影,看著因病痛折磨而彎曲的後背,看著這些日子一直沒了笑容的父親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李童內心想:這樣做是對的吧?只希望父親不要留任何遺憾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不久後看到一箇中年女性走出了出口,父親歡呼著:在這!女人快步走了過來,說著: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並沒有那麼糟。李童打量著這個女人,很時髦的穿著,很是健談的人,一臉笑意……父親拉著李童和女人介紹說:我姑娘,女婿。然後說:這是你姨。李童笑了一笑說:辛苦了姨,大老遠的過來看我爸。女人客氣的寒暄著。很快就到了李童預定的酒店門口,李童說:姨我給你開了酒店,你進去休息吧,和我爸說說話,我晚點過來接你們吃飯。女人笑著說:姑娘麻煩你了,真的要不是你爸這個樣,我都不能來麻煩你!謝謝了。李童說:姨,都不是外人,不要客氣。就轉身抱著孩子和丈夫走了……在商場閒逛的時候,李童一直想:她會不會號啕大哭呢?父親的情緒似乎一下變得很好,不再那麼消極了,如果她能在,是否父親的病情也會好轉呢?很快夜幕降臨了,李童抱著孩子在賓館的樓下等著父親去吃飯,不一會兩人下來了……李童輕輕的說了句:姨大老遠的來,也不能好好招呼你,出去吃頓便飯吧……幾人一起上了車,不一會就到了一家貴州“土菜館”,點了幾個貴州本地菜,然後就開始吃起來,點菜期間女人一直說:別點太多了,吃不完了浪費之類的……然後從包裡拿了一個紅包,遞給李童說:就是這點意思,別嫌棄太少了。李童推遲說:姨,你能來,我都很高興了,自己家人沒那麼多說道。女人一直讓李童說了錢,李童見推遲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收下了。吃過了飯,父親和女人告別,讓她一路注意安全……眼中滿是不捨。李童也和女人告別著,女人突然看著李童說:姑娘你也別太上火了,你爸這個病,沒辦法,生老病死,人的自然規律……李童一下子茫然了……尋味著這句話,是啊,人的自然規律,可是她卻那麼想打破。女人接著說道:明天誰都不要送我,我自己打個車去機場就回去了!李童說:姨,你人生地不熟的,大老遠的,不送你說不過去!女人堅持的說道:這都夠麻煩了,見到你爸,我的心也放下了,也沒啥遺憾了,我應該說謝謝!李童看著父親,父親說:你姨說不送就不送啦!李童只好說:姨,一路平安……就這樣李童幾個回到了家,母親開門問:看的怎麼樣?李童敷衍著說:明天去醫學院吧,再詳細檢查一下……就這樣女人自己坐飛機離開了貴州,帶著對父親的不捨離開了……父親的眼中悵然若失……他知道這就是最後的相見,此生註定無緣了……女人的離開帶走了父親最後的一點念想,也代表著他們之間劃成了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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