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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離開後。
薛妤轉過身,正巧看著寶兒抓住欄杆,白白嫩嫩的小臉上滿是疑惑,顯然是聽懂了她對小桃說得話。
他分明還沒有睡覺。
寶兒仰頭看著眼前高高大大的男人,皺著小鼻子,“你是誰?”
衛景沉氣笑了。
不過是一段時日未見,就不記得他是誰了?
衛景沉伸出手指用力在他的臉上捏了下,到底是沒有說出真相,冷哼一聲。
“與你娘一樣沒有良心。”
薛妤走了過來,將小糰子放平,又把被褥給他蓋好,“好了,快睡覺吧。”
寶兒向來很聽薛妤的話,可這一次不願意了,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向男人,“不、行。”
“他會欺負娘。”
薛妤頓時有些尷尬了,臉頰泛起胭脂紅,又惱又窘。
礙於男人的威壓與權威,薛妤只能放軟了聲音,水眸泛著漣漪與溼潤看著他,語氣隱約帶著嫌棄,“太子殿下,你趕緊走吧。”
衛景沉面色陰沉了幾分,也只有薛妤和這小崽子敢趕他走了。
到底是他的女人和孩子,男人沒有多說什麼 ,神色冷峻,透著幾分貪婪與野性。
下一秒,男人從視窗翻了過去,月光傾瀉進來,留下一地白霜。
薛妤暗暗咬牙,她絕對不會讓衛景沉有機會再過來。
寶兒見那道高大的身形不見了,按照薛妤的話很快閉上眼睛,不過幾個呼吸,很快睡著了。
薛妤過了會兒這才上了榻,低頭不經意看了眼,裸露出的肌膚到處都是紅色痕跡,尤其雪膩之處,前端不小心擦到布料時,隱隱傳來一絲疼意。
仔細看過去,有點破皮了。
薛妤只好拿了藥膏塗抹,為了不碰到傷口,小心翼翼褪下衣衫,這才睡過去。
翌日,晨光熹微。
小桃伺候著薛妤起來梳妝,因薛妤早已換好衣衫,小桃倒也沒發現什麼。
只是將薛妤披散在身後的烏髮晚起時,視線不經意落在她的後頸上,像是被什麼咬到了般,透著淺紅色,有些疑惑,“大小姐,你的後脖頸好像被什麼咬了,紅紅的。”
薛妤耳朵微熱,有些發燙,心中暗罵衛景沉幾句,面色不改。
“蚊子咬的。”
小桃‘哦’了一聲,”那我去給大小姐拿點藥抹抹吧。”
薛妤略微鬆了一口氣,幸好小桃還未嫁過人,否則怕是一眼下去,便知曉這是什麼作弄的。
小桃將藥膏拿了過來後,替薛妤塗上。
上完藥後,寶兒也醒了,幾個丫鬟伺候著穿好衣裳,便抱到薛妤的身邊。
小桃看了眼前的天氣,日光正好,陽光明媚,也不算刺眼,“大小姐,今日的天氣不錯,要不帶著寶兒少爺出去?”
薛妤擔心碰到太子,搖頭,“這段時日先不出去了,寶兒還小,萬一吹了風受涼就不好了。”
小桃點點頭,又叫了人送些吃食過來。
寶兒用完後,很快又感到睏意了,眼皮一搭一搭的,很快又睡過去了。
薛妤便坐到一邊看著寶兒,一邊拿著舒軟的布料給他繡小衣裳,等他大了點再穿。
等到了晚上,薛妤擔心衛景沉又闖入內室,做出那等膽大包天的的行為,便讓小桃吩咐幾個小廝守著院子的門。
薛妤也的確睡了個舒心的覺。
又加上刻意避著衛景沉,這段時日一直都未見過太子的身影。
日子過得也算暢快。
這一日,日暖風和,萬里無雲。
又加上薛妤許久沒帶寶兒出去放風了,便也顧不上會不會遇到衛景沉,帶著小糰子出了院子。
鎮北侯府佔地極廣,又是北郡統領者,雖說比不上京城那些世家大族修建得奢侈豪華,卻是修建的粗獷大氣,沉雄古逸。
比如鎮北侯為了強身健體,特意叫人建了練功的地方,周邊擺滿了各式的兵器,在日光之下折射著耀眼銳利的光芒。
因薛妤有意避開太子住的院子,便打算循著石板路走去。
石板路周邊栽得並不是名貴花朵,奇珍異草,卻是能抵抗得住北郡天氣的花草,雖上去並不精緻美麗,卻透著昂昂生機,隨風飄揚。
薛妤有意放開了小糰子的手,任由他去探索。
小糰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一步又一步地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又蹲了下來,大眼睛看著石板路旁的花草,肉乎乎的手指戳了下,嫩綠的小草微微擺動。
小糰子戳了會兒,很快不感興趣了,又努力站了起來,往前走去。
忽然看到不遠處生長著一朵纖細雪白的花朵,搖曳生姿,小糰子眼睛亮了,對著身後的孃親,指著它,“漂亮,給孃親。”
薛妤嘴角緩緩勾起,“嗯,孃親也覺得漂亮。”
正想讓寶兒不要去摘時,忽然看到不遠處大步走來一道玄色身影,逆著日光,面容並不清晰,但依舊能辯駁出他周身的凌厲。
分明是衛景沉。
薛妤陡然攥緊了下手指,想要叫寶兒回來。
可小糰子為了能摘到孃親喜歡的花迫不及待跑了過去,像是生怕不見了似的。
一時也沒注意到前面走來個男人。
一下子撞到男人的小腿,小糰子頓時往地上滾了幾圈,跌落在地上,徹底懵住了。
呆愣愣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屁股也傳來鈍鈍的痛感。
眼眶不知不覺擠滿了晶瑩豆大的淚珠,緊緊抿著嘴唇,似是不想眼淚掉下來。
衛景沉居高臨下睨著小糰子,白嫩嫩的小臉已經沾上了少許的灰塵,像是小花貓似的。
瞥到寶兒欲墜不墜的淚珠,眉頭微皺了下,不過被撞了下,就哭了?
未免有些嬌氣了。
但大掌還是把小糰子給拎了起來,男人板著一張臉,語氣如同下達命令般,有些生硬。
“不準哭。”
薛妤看到寶兒被撞得摔倒在地,連忙跑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著小糰子,完全無視了身邊的男人。
“寶兒,哪裡摔到了?疼不疼?”
寶兒感受到孃親的溫暖懷抱,像是有了靠山,終於不受控制地低聲抽泣了起來。
“孃親,屁屁好痛....”
“是這個壞人撞我的。”
衛景沉的臉頓時黑了。
雖說人小,可告狀的本領可不小,分明是自己撞上來的。
這小崽子果真是與他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