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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屏息又好生確認了一番,臉上湧出幾分欣喜,朝著衛景沉拱手道,“恭喜太子殿下,娘娘有喜了,已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衛景沉怔愣了下,向來冷沉穩重的面容 出現了一絲驚愕,緊接著湧出狂喜之色。
想到薛妤此時還昏迷不醒,眸底的喜意陡然散去,臉上遮掩不住的焦慮。
“那太子妃為何會突然暈倒?可是懷孕對她造成了負擔?”
薛妤曾經喝過幾次避子湯,雖然後面已經停了,又喝了些滋補的湯藥養身子,衛景沉難免有些擔憂。
太醫還是第一次看到一慣冷若冰霜的太子會為一個女子露出著急神色,聽太子的意思,似乎一旦腹中的孩子對太子妃不利,便立刻打去。
感到頭頂上冷冽威嚴的目光,太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有些訕訕,“回殿下的話,因房事太過於頻繁,又加上近日勞累才會暈倒,只需……殿下節制些。”
衛景沉下頜微繃,面色如常,“孤知曉了,孕婦吃食可有什麼地方要注意?”
太醫心裡有些詫異,沒想到高傲冷戾的太子殿下如此關心,京中傳聞太子與太子妃極其恩愛,果然不假。
太醫壓下心中的思緒後,細細說了孕婦的禁忌事項,直到口乾舌燥這才停了下來。
太子記憶力極佳,很快便記住了。
太醫告辭後,衛景沉坐在床榻邊沿,目光落在薛妤平坦的腹部上。
一想到這裡竟是有了她與他的孩子,是他日日夜夜灌溉而成,大掌不由覆蓋了過去,似是想要觸控。
床榻上的人忽然動了下,睫毛輕輕顫抖。
薛妤緩緩睜開,頓時看到衛景沉的身影,手掌覆蓋在她的肚子上,神情帶著她不懂的喜悅。
衛景沉感到薛妤投來的目光,便知曉她醒了,拿來一個大迎枕放在她的身後靠著,動作輕柔,彷彿是一件世間易碎的珍寶。
薛妤此時並沒有什麼不適,睜著清透的眼眸看向男人,“殿下,太醫已經來過了嗎?”
衛景沉緩緩頷首,臉上不可避免的湧出喜色,卻又怕她牴觸這個孩子,情緒不斷交織在一起,複雜難言。
躊躇半晌,還是開口了,“太醫說你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了。”
薛妤並未注意到男人有些小心翼翼的神色,瀲灩水眸微微睜大,小手不由自主摸上了腹部,嗓音無法抑制的欣喜。
“真的嗎?難怪前幾日我吃魚時覺得有些腥.....”
衛景沉見薛妤完全沒有半分抵抗的模樣,反而喜上眉梢,笑意盈盈的,腦海緊繃的那一根弦陡然鬆懈了下來。
薛妤忽然想到前些日衛景沉還與她在床榻上廝混著,叫了好幾次水,不會傷到孩子吧?
也顧不上羞澀問了衛景沉。
男人唇角噙著一抹柔和的笑容,似是含著春水,“太醫說只要好好歇息便好,孩子不會有事的,東宮那些雜務便交給趙大海。”
薛妤猶豫半晌,但想到肚子裡的孩子,還是點頭同意了。
“孃親!”
寶兒奶呼呼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很快一道矮矮小小的身影跑了進來,大眼睛撲閃著,睫毛又長又翹,泛著溼痕,小聲哽咽,“孃親,寶兒聽小桃姐姐說孃親暈倒了,寶兒不想你死。”
寶兒稚嫩純真的小臉上滿是惶恐與害怕,連眼眶都隱隱發紅,顯然是剛剛哭了。
她知曉是她在冬狩時遭遇雪崩一事給寶兒造成了巨大的陰影,才會如此惴惴不安。
薛妤不由升騰起一抹心疼,摸了摸他柔軟烏黑的發頂,“寶兒放心,孃親不會死的。”
又抓著寶兒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她的腹部上,嘴角滿是淺淺笑意,安慰道,“寶兒,孃親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寶兒要當哥哥了。”
寶兒陡然瞪大了漆黑分明的眼睛,“哥哥?”
薛妤輕輕點頭,“以後等弟弟妹妹出生以後,寶兒作為哥哥,就要好好保護他們,知道嗎?”
寶兒小臉用力點頭,臉上的不安也散去了,“那弟弟妹妹什麼時候出來?寶兒可以把自己的布老虎給他們玩。”
薛妤耐心解釋,嗓音輕柔,“等孃親到肚子大了起來,弟弟妹妹就會出來了。”
寶兒似懂非懂。
太子妃懷孕的訊息很快傳遍東宮,連同著皇帝與皇后都知曉了,雖然太子被關了禁閉,皇帝按照慣例賞賜了些東西。
與大皇子側妃懷孕得到的如流水般賞賜相比,卻顯得不那麼受重視。
薛妤倒是不以為然。
皇帝那般厭惡太子,又怎麼可能會喜愛她這個太子妃。
皇后也讓人送來了些賞賜,不僅如此,還送來了幾個貌美如花的婢女,言下之意,如今太子妃懷孕了,無法伺候太子,便讓這些婢女伺候。
薛妤沒打算與皇后對上,全都如常的收了下來,衛景沉知曉後,立刻把皇后送來的婢女打發到偏遠的院子做事了。
到了晚上好生吃了一番醋。薛妤說本就沒打算把婢女送到他身邊伺候,又解釋了許久,衛景沉才沒有那麼生氣。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如今已經過了三個月的安全期了。
薛妤腹部雖微微鼓起,腰肢依舊婀娜纖細,又換上寬大的衣裙,根本看不出什麼。
衛景沉依舊勞心勞力的伺候著,尤其現在還不用上朝處理事務,幾乎是天天都黏在薛妤的身邊,連吃飯穿衣都是親自伺候著。
薛妤看著堂堂太子這麼伏低做小,有些哭笑不得,“好了,這些事都有下人做的。”
最重要的是,她實在是不習慣衛景沉如此黏人,與那從前冷沉暴戾的太子相比,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衛景沉幽幽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心裡沒有孤了?才不願意讓孤貼身伺候著。”
薛妤有些無言以對,更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看了一眼天色,差不多是寶兒下課的時分,正想讓小桃去找寶兒,一個小糰子已經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額頭上帶著晶亮的汗意,一眨不眨的盯著薛妤的肚子,託著下巴,“孃親,當初我也是從這裡出來的嗎?”
日光照耀在薛妤的身上,隱隱有一種母性的光輝,“恩,孃親還記得寶兒剛出生時紅彤彤的,跟個小猴子似的。”
寶兒微微皺了下小眉頭,有些嫌棄。
寶兒又問了很多的問題,比如孃親的肚子裡是弟弟還是妹妹,薛妤都一一回答了。
完全沒看到一旁黑臉的衛景沉。
夜色沉沉,晦暗無邊。
書房。
雲劍朝著太子拱手,“殿下,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將密信送到鎮北侯手中。”
說完後,雲劍有些猶豫道,“殿下,您怎麼確定鎮北侯會應下此事?”
即使太子妃是鎮北侯的女兒,但太子要做的事可是殺頭的大罪。
太子黝黑的瞳仁閃爍著晦澀光芒,嗓音透著寒意。
“鎮北侯府於父皇而言,是一根紮了數二十的年的刺,如今父皇老了,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