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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瓊盯著眼前的咖啡機，像是在注視著她的過去一般，眼神厭惡。
她從小就過得很辛苦，父親去世，母親臥病在床，靠著極少的救濟金勉強生活，就連上學都要靠打工才能掙得學費，咖啡這種東西，還是和季禹在一起後才喝過。
這種苦不拉幾的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她從前不懂，但在那些人的嘲諷中，她可以裝得自己愛喝，好像喝了咖啡就能和過去糟糕的人生說再見一樣。
這樣的自己真是...令人厭煩。
趙瓊面無表情地研究著咖啡機的使用，過了好一會兒咖啡機的出口處終於流出淡褐色的飲品。
端著杯子開啟季禹的辦公室，面對他的時候就是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了。
“阿禹你的咖啡，小心燙。”
季禹接過杯子隨手抿了一小口，口中的味道讓他下意識皺眉。
太淡了，烘焙的也不夠，不是熟悉的味道，他想說什麼但抬頭看到是趙瓊，原本責怪的話嚥了回去。
“怎麼樣，還合口味嗎？”
季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你現在不熟悉不要緊，等清霜回來了讓她好好教教你就可以了。”
他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足夠耐著性子，卻沒想到趙瓊聽完這話面色變了一變。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季禹問。
“沒有，”趙瓊低頭，“沒什麼不對，我會好好學的。”
“我先出去了。”
她怕再不出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她的工位能正好看到裡面的季禹，以便隨時發現他的需求，在出去之後她雖然繼續在熟悉助理的工作，但始終心不在焉。
時不時地抬頭看向季禹。
而後她發現，辦公室裡的人除了接過去的時候喝了一小口她磨的咖啡，後面一口都沒有碰。
‘以前清霜姐磨的咖啡是全公司最好喝的，季總也只喝清霜姐磨的咖啡。’
‘可惜啊，現在清霜姐走了，不知道季總還能不能喝的下去別人泡的咯。’
這兩句話不斷迴盪在她腦海中嗎。
而另一邊的季禹，則是在不知不覺中拿出手機，等到看到直播畫面時微微一愣，隨即妥協。
算了，看看也無妨。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會場上的人也越來越多，司儀已經開始活躍氣氛。
和會場上的有序熱鬧不同，後臺吵吵鬧鬧一片混亂，清霜則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不動如山。
“新郎呢？婚禮要開始了，新郎怎麼還沒出現？”
“什麼鬼啊，怎麼辦，要來不及了。”
季父季母也在焦急的打電話，但電話撥過去始終無人接聽。
“季禹這小子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接電話？”
“就算他不喜歡聯姻，但是他們也相處了五年了，他怎麼敢！怎麼敢在婚禮上鬧出這種事！”
季國怒氣上湧，只覺得一陣心悸。
“老公，老公你怎麼了？”季太太連忙扶住他坐在椅子上，清霜也上前檢視情況。
季國緩了好一會兒，心口的不適感才稍稍褪去，輕輕擺了擺手，朝沈清霜一臉歉意道：“清霜，叔叔對不起你，你等等我一定把季禹找回來。”
季禹雖然對她一般，但這些年季叔叔和季阿姨倒是對她很好，是真心把她當成兒媳婦看待，這會兒見季伯伯這副樣子，清霜也有些擔心。
“季叔叔，您先彆著急，季禹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什麼？”季國大驚。
季阿姨也一臉莫名，拉住沈清霜的手，連連問道：“清霜，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沈清霜皺了皺眉，她沒想到季禹不打算來參加婚禮的事情竟然不僅沒跟季叔叔說，也沒跟季阿姨說。
這一刻沈清霜對季禹的感觀又差了不少。
他對自己不負責就算了，這種事還瞞著二老，季叔叔本來就有高血壓，他就沒想過他不來參加婚禮，丟臉的不僅僅是她，季叔叔也同樣丟臉嗎？
沈清霜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把情況說明，但是季禹不來參加婚禮的事情遲早都會暴露，與其讓他們毫無準備，不如現在跟他們說。
“季阿姨，季叔叔，季禹真正喜歡的人回來了，他一向是反感聯姻這種事，所以...”
話沒說完，但看季阿姨的臉色沈清霜就清楚她已經想明白了。
但這件事季國不知道。
他眉頭緊皺：“夫人，這件事是怎麼回事？”
陳燕臉色為難，對上季國的目光，她知道不應該再瞞了。
“小禹從前有一個喜歡的人，叫趙瓊，但她家世太差配不上小禹，我就給了她點錢讓她離開小禹。”
她像是想到什麼，急急說道：“我看那個叫趙瓊的一點也不喜歡小禹，我給她錢，她就立馬同意了，一點也經不起考驗。”
“她跟小禹在一起就是為了他的錢！”陳燕肯定地點點頭。
季國面色沉沉地聽完這些話，最後說了句：“趙瓊和小禹的事情回頭再說，現在先想想要怎麼解決目前的情況。”
“得趕緊把小禹找回來。”
“季叔叔，”沈清霜攔住他，“您不用去找他，既然季禹要去追尋他的真愛，那強求的婚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與其結婚後他們私下...還不如成全他們。”
季國有些不認可：“可清霜，現在京都有權有勢的人都來參加婚禮，就連婚禮現場也直播了出去，如果新郎沒來，到時候你...”
“都是我不好，沒及時發現這件事。”
這五年來清霜是怎麼對季禹的他們都看在眼裡，就是因為她對季禹好，所以他們才能真心實意地把她看做是兒媳婦，但是沒想到現在會發生這種事。
他們真是對不起清霜。
“不怪您。”
要怪就怪季禹那個狗東西！
沈清霜在心裡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