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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心事重重地往前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封鄞的王府門口。
她望著祁王府緊閉的大門,心中不免覺得怪異,這祈王這麼孤僻的嗎?
她走上階梯,拿著門上的金屬環敲了一下門。
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來,她正打算在再敲一下,門咯吱一聲開了。
見月神色尷尬的收回停在半空的手,訕訕道:“民女見月想找一下祁王殿下。”
那人神色冷厲的看了她一眼,“等著。”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又走了進去。
見月碰了一鼻子灰,這王府裡的人也這麼孤僻嗎?
片刻後,大門重新被拉開,依舊是那個神色冷厲的人,“跟我進來吧!”
見月知曉這是別人的地盤,於是小鵪鶉一樣的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
待走到王府的一處庭院處才停了下來,那人向著亭子裡鞠了一躬便退下了。
見月這才看清,那裡坐了一個人。她忍不住打量起來,此人身穿一襲白衣,手裡拿著一個摺扇,正在逗弄放在石桌上鳥籠裡的鸚鵡。
突然,見月猛的跪了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她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對著她的膝蓋窩猛踢了一腳,“看什麼看!見到王爺還不跪下!”
她的膝蓋用力磕在了石板上,咚的一聲,疼的她臉色一白。
見月在心裡罵娘,看了幾眼而已,金貴什麼!
“風行,不得無禮。”封鄞緩緩踱步過來,站在了見月面前,朝她伸出了手。
見月自是不會傻到真的讓她搭著自己,她擺擺手,撐著地面極慢的站了起來,膝蓋處不斷傳出刺痛。
她強忍著,努力扯出一抹笑,“多謝王爺。”
“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事呢?二小姐。”封鄞展開扇子,微晃著。
不等見月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著,“不凡讓我來猜猜,不會是因為……靈犀草吧。”
他的聲音不高,算得上溫和。
可當他說出靈犀草時,寒意從腳底蔓延將見月包裹,冷汗溼透了她的後背。
見月望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好像自己早就被看透了。
她硬著頭皮開口,“是,求王爺賜藥。睿王抓了我的家人,我不得已而為之。若王爺能賜藥,我願意為您驅使!”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見月以為要在這片寂靜中窒息而亡的時候,庭院中終於響起了封鄞的聲音,“我可以給你藥,但你真的願意成為我的人嗎?”
見月也不管這句話有沒有歧義,連忙點著頭,沒有片刻猶豫,一股腦的往外倒,“是的,我願意成為王爺的人,為王爺出生入死,馬首是瞻,鞍前馬後,唯命是從,奮不顧身……”她生怕自己吹少了點,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封鄞聽她慫的什麼成語都往外說,越說越離譜,忍不住笑了出來。
見月一滯,聽到這一聲笑,她簡直要熱淚盈眶出來,這馬腿自己就差拍斷了!
“唯命是從?”封鄞用扇子挑起她的臉,發問。
“是!”
“奮不顧身?”
“是!”
封鄞放開了她,不懷好意地笑著,“好。”
接著轉頭對一人說著什麼,見月聽不清,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
封鄞從那人手裡接過一個小巧的木盒子,緩緩在她面前推開,裡面是一條通體漆黑地蟲子。
“不是說對我唯命是從,奮不顧身嗎?來,讓它咬一下證明你的忠心。”
見月愕然,他還是要殺死自己的吧,是的吧,就知道他不是什麼爛好人!
她也不知道哪來的決心,緊閉著眼,滿臉悲壯地將手伸了進去。她都已經做好了七竅流血、肝臟化為膿水的準備了,可手上卻只是傳來微微的刺痛。
她不可置信的睜開眼,收回手翻來覆去的檢查著,“我沒死?”
“死?”封鄞好笑的開口,“你都說唯我馬首是瞻了,我還殺你幹嘛。”
“那這個黑炭蟲……”見月欲言又止。
“黑炭蟲?哈哈……”封鄞似是被她奇怪的形容逗到了,又自己笑了起來。
見月悄悄用眼神偷瞄著他,心想,這人笑點這麼低的嗎?
“一種蠱而已,每一個月都需服用一次解藥。否則,穿腸爛肚而亡。”封鄞說。
見月也是坦然接受了,就知道封鄞不會這麼簡單的就答應把東西給她,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明白,民女謝過王爺。”
封鄞頷首,派人將靈犀草拿來給她後,就讓她出了府。
走出府外那瞬間,見月如同溺水的人突然得到呼吸一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偽裝的堅強盡數破裂,眼中不自覺的蓄滿了淚水,膝蓋上的陣痛不斷,這一切都昭示著她在這個世界上孤立無援,她很想念很想念她的外公。
可現在她只能擦乾眼淚,強忍著疼痛,孤身一人艱難的往前走著一條未知路。
見月離開後,王府內也不復此前的平靜。
封鄞揮了揮手,藏在暗處的暗衛悉數退下。
風行跪在地上,不甘的說:“殿下,如今睿王身中劇毒,不出三日便會毒發身亡。如若他派人來劫藥,定叫他的人有來無回,可殿下為何……”
封鄞漫不經心地摸著扇骨,修長白皙的指骨附在上面,尤其賞心悅目。
他嗤笑了一聲,陰悽悽地開口,“我那個皇兄可是狡詐的很,就算我不交靈犀草,你以為他就沒辦法了嗎?他既然敢肆無忌憚的派一個女子前來,那我怎麼能辜負他的好意呢,我可太期待刀刃開封的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