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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香蕉大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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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來了,又是一個無聊煩悶的日子裡。汗流浹背的陳曉星拿著小扇子扇風,可在炎熱的季節裡,風無論怎麼扇動也還是那股悶熱的感覺。

他走到窗戶前開啟它,渴望著遠方的小樹林湧起一股清風帶來他的面前,可樹木自個都顧不上死活哪有力氣抓捕空氣中的風。開窗後放眼望去,遠方的景象已被熱浪的湧動摧殘成一團,怎麼看都看不清,這番場景讓本是燥熱無比的心更加焦躁了。

曉星眼神迷離在遠方熱浪的時候,有人給他腦袋來了下說:“誒,老弟今天這麼熱,咱去河邊游泳唄。”

曉星看了眼笑嘻嘻的志強哥,懵圈的腦袋回了點神卻又沒完全回神。

“嗯,好的好的...”

“咋的,腦袋被熱傻了啊,話都說不明白了是吧。”

“可能吧...”

“走嘞,游泳去咯。”

哥倆歡快的走到門口時,曉星的表情凝重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開啟門,四處張望發現沒陷阱才慢慢走出門。

志強繃不住了,笑著說:“有沒有這麼怕啊,不就被狗屎俊整了你兩三輪而已嘛,而且後面咱倆不也把他抓起來打了好幾頓了嗎?有啥好怕的。”

“你不懂...”

“行行行,我不懂我不懂。”

汗流浹背的哥倆頂著旭旭熱浪,面板吸了半天的乾燥,終於看到遠處河流時感到空氣向他們揮來的清爽。

這一路過來快要熱成乾屍的哥倆迫不及待的跳進了河裡,讓乾癟的面板對這清涼的河水大快朵頤,驅散全身上下的悶熱。

“靠,這河水有點冷啊...”曉星捂著身子說。

“誰叫你平時少運動啊,像我這麼多點......阿嚏......”志強說。

“你說個屁!”曉星被他哥逗樂了。

“有人罵我而已,我身體這麼強壯”

“真的嗎?吃我一記水龍波。”

“誒,你小子等死吧,看我驚濤駭浪。”

他們便在河邊開始了潑水大戰。

河水很快帶走了他們身上的悶熱感,也隨之帶走了他們身上的熱量。潑著潑著水,肚子也有點癟下去了。

河流上游浮著個帶有斑點的香蕉皮,怪醜的。可香蕉皮從他們眼邊往下游時,看著香蕉皮的遠去還是勾起了他們的一絲食慾。

這種食慾讓他們鼻子格外靈敏了起來,遠方農場的香蕉味也順著河水的流動流到了他們的鼻子之間。

香蕉的味道在他們鼻子間不斷打轉,突然猛的一下,這股味道湧上了他們的腦門兒上,他們想吃香蕉的慾望也隨著腦內的蕉味的四處流竄膨脹了起來。

“好香的香蕉味啊...老弟要不咱們去那農場偷點香蕉吃哦。”志強興致勃勃的提出建議。

“好啊好啊,剛好我也想吃呢。”曉星說。

但他很快想到了個問題,便問他哥:“但那農場主人老麻煩了,農場四處都被封起來了,我們連進去的路都找不到。我沒記錯的話大門口又有幾條他養的臭狗守著,又怎麼偷他家香蕉呢?”

“好問題,我也不知道。”志強一臉傲氣的說。

“你自豪個屁啊...”

志強看了眼河流的下游,眼冒金光的說“對了對了!你剛剛有沒有看見那個香蕉皮啊。”

“看見了。然後呢?”

“你有沒有想過這斑點蕉哪來的?它怎麼來的,我們怎麼去不就好了嗎!?”

“天才!不愧是我哥啊。”

於是哥倆就順著河流偷偷潛入了這充滿秘密的蕉園裡,準備對這香蕉園的香蕉下狠手,開始了他們的香蕉大盜計劃。

“真是安靜啊,我還以為裡面也會一堆防兵的。”曉星說。

“噓!小聲點!”志強說。

“說話這麼大聲,被這農場主發現抓到了,屁股都給你打爛咯”

“知道了知道了。”曉星說。

這農場意外的大呢,明明蕉味都近在咫尺了,但往裡不知走了多遠找了多久才找到他們想要的香蕉林。

志強活像個老猴子,靈活的身手一下子就竄樹上了,而我們的小猴子曉星只能在樹下乾瞪眼,老老實實接應他哥丟下來的香蕉。

可香蕉樹上的那個老猴子沒有工具,面對牢牢吸在樹上的香蕉手足無措。

“對了!”話語間他把香蕉一個個擰下來,幹留下個香蕉梗在樹上,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香蕉丟給下面的曉星。

在樹上偷著香蕉的志強突然發現有些香蕉特別軟,一抓就爛了。看著手上爛成稀屎的香蕉他準備丟一旁,但看著下面用期待眼神看著他的小猴子。

志強不忍心辜負弟弟的期望,臉上露出了笑容,突然大聲喊道:“弟弟,接好咯!”

“那必須的啊!”曉星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來應對他哥哥。

“吃我一記香蕉爆彈!”

“你他媽!?”

只見曉星用他那靈動的身軀躲避間,成功用著他那幼嫩的小臉接住了這髮香蕉爆彈,那軟香蕉爆的他滿臉都是。

雖然滿臉吃下這髮香蕉的曉星真心感到這香蕉確實香,確實甜。可看著樹上笑嘻嘻的老猴子他不能表現出一絲喜悅,只能臉紅的像猴子屁股那樣去報復他哥哥。

“草泥馬!死定了你!”曉星說。

狠狠地踢了幾下樹,可上面那老猴子抱樹抱的可緊了,怎麼晃都不帶動搖的,活像長在那棵樹上的樹皮似的。

踢樹沒作用,曉星只能拿起地上的小石子瘋狂的往樹上的活靶子丟,手上沒東西了甚至拿起香蕉堆上存放的好蕉充當彈藥,往掛在樹上的志強輸出。

志強也跟上他的節奏,也顧不上手上是好蕉還是爛蕉,狠狠地往下面丟起香蕉來了。

歡聲笑語的香蕉大戰中,兩個滿身香蕉的傻子。很快意識到他們光顧著身子吃這香蕉,沒吃到一點香蕉的肚子開始抱怨起來,彼此間也聽到飢腸轆轆的肚子的咆哮。

“別丟了別丟了,我錯了。吃個上幾個香蕉再玩吧。”樹上死撐著的志強率先投降了。

“行,反正我也餓了。”曉星說。

下了樹的志強,卻發現找不到一開始的好香蕉了。“話說一開始撿的香蕉哪去了?”

曉星指了指滿地的香蕉屍體,說:“那裡唄。”

“靠!”

於是,蕉林間哥倆就像兩條小狗舔食著滿地的香蕉屍體。但不知潔癖還是小孩子的胃口大,這滿地香蕉屍體填不滿他們的肚子,便尋找下一個目標去了。

恍惚間,曉星的眼神被那綠香蕉給吸引住了,青蘋果那股酸甜青澀的味道在此刻流竄於他的舌尖之上,讓他對這綠香蕉的味道產生了好奇心。

抬起頭,指著那綠香蕉樹說:“哥,咱要不試試綠香蕉唄。”

他哥抬頭看了眼樹上的綠香蕉,他也對這綠香蕉味道產生了好奇,兄弟倆的心在現在連通了起來。志強大聲說:“好嘞。”

剛剛還略顯疲意的他,轉眼間就竄樹上了。

他準備摘香蕉時卻發現曉星一腳踢在香蕉樹上說:“這次你敢再丟蕉的話,我直接踢倒這樹,摔死你個臭傻子咯。”

“放心啦,這次不會再幹的啦。”志強說。

可這綠香蕉比那黃香蕉吸的更加牢固,志強怎麼都拔不下來,只能扭了扭身子,雙手也換了種抓法,換了個更加好發力的姿勢拔這香蕉。

經過他的不懈努力,他終於把串綠香蕉拔了下來,然後隨著香蕉的落地,他也給了大地母親一個吻,跟著一起摔下樹了。

“喂?我說著玩玩的,你真摔了啊。”曉星說。

“沒辦法,在樹上看了下你那期待的樣子,為了讓你更加快吃到這綠香蕉,只能這樣了。”

“哥哥你真好啊...”說完曉星繃不住笑了起來。

哥倆滿懷期待的拿著這綠香蕉,稍微用了點力才把這香蕉外衣剝開了,看著裡面萎縮乾癟的香蕉肉,高興把這香蕉肉一口悶了。

“嘔.........”哥倆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這聲音。

舌頭上彷彿爬滿綠色毛蟲,一股麻木感瞬間就衝擊進了他們的全身上下的神經裡,他倆伸出舌頭來疏散這種噁心至極的澀意。可空氣明顯淨化不了這種感覺了。

他們一直往前衝,不知跑了多遠才找到河流。看到河流的他們一下子就爬下地面,一頭鑽進水裡,大口大口的喝進河水。

老天保佑,他們終於得救了。甘甜的河水終於把他們從綠香蕉的毒害中解脫出來了,就是舌頭還是有點麻麻的,肚子不時在跳動而已。

“下次再叫我吃綠色水果,我就打死你...”志強說。

“別說你了,我也怕了這綠色水果了...話說回來...”曉星說。

“噓!快點過來這邊!”不知何時志強已躲在河邊的樹後了。

曉星還沒等腦袋思考過來就立刻跑過去躲起來了。跟他哥匯合緩了一小會兒才小聲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曉星什麼都沒聽見,可能是志強說話太小聲了吧。只看見志強嘴皮子動了動,然後用小手揮了揮指向他們跑來河的那條路,往遠看了眼,應該是說他們偷香蕉的地方。

那裡有個臉腫到眼睛都睜不開的死胖子。但他又高又壯,於他們哥倆而言跟個巨人似的。他在那邊拿著個叉子生氣的都要跳起來了。

那粗莽的嗓音大聲罵道:“如果讓我抓住這隻老鼠,定要拿著這叉子把他皮給扒下來遊街示眾,然後放大門口警告這村裡噁心人的臭老鼠,最後拿來餵給狗吃。”

“他為啥這麼生氣啊?”曉星問,但他看了眼樹上還一堆香蕉梗掛在那,然後滿地狼藉,香蕉的醬塗滿了那片區域。還沒等他哥說話,就說了句:“沒事了...”

曉星伸著個頭想再看看胖子的動靜時,他的頭被一種強大牽引感拉回樹邊了,然後被志強手環成喇叭樣,懟著他的耳朵小聲說:“他來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身體莫名其妙抖了起來,他很想挪動一下沉重的身子賦予它活力,可好像被施法了定身術一樣動彈不得,只能抬頭看了看太陽,再低頭看了眼影子,剛好斜在我們這邊呢。他不自覺感嘆道:“還好太陽沒出賣我們。”

明明還是大夏天的,空氣在此刻卻被冰雪所覆蓋了,曉星感到意外的寒冷,突然讓他想起了冬夜裡所有東西都離去了,沒有一絲光芒,沒有任何聲息的死寂了。

咚?

噢,終於有聲音了...

地動山搖的腳步聲?應該是那胖子的腳步聲吧?真是有夠嚇人的呢...

咚...

咚...

咚...咚...

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快跑!”明明安靜的要死,也沒有任何人說話,可他轉頭看見志強飛奔的樣子,腦海裡冒出了他哥的聲音。

“啊?!”

“噢,對哦,我可以動了誒。”曉星說。

大概愣了半秒才反應過來的陳曉星,轉身就向志強那邊飛奔而去。

不知沿著河跑了多遠,曉星在這段瘋狂的逃亡中也早已失去了理智和意識了,看著遠處志強慢下的腳步,他明白了他得救了。

好不容易趕上志強腳步的曉星,拿手搭在他哥哥肩膀上,準備說:“上帝保佑,我們得救了。”

可看見志強凝重的表情,再看了下這農場盡頭的風景,一堵沒有任何縫隙的高牆,他也明白沒有任何一隻老鼠能從這個牢籠中找到縫隙逃出去。

“我們迷失在這大農場裡了,這條河不是我們來的那條河...”志強說。

“啊?”曉星說。

牆外的狗叫的特別大聲,那犬吠的聲音大聲到在這大農村的上空一直盤旋,不知它們是否也是和哥倆一樣迷失在這裡了。

哥倆一直繞著農場邊緣的牆走,期盼能從這牢籠找到縫隙,逃出生天。曉星在這潛逃的過程中,看到了牆邊一隻死老鼠。

可憐的小老鼠,被扒掉皮的老鼠...

可憐的小老鼠,要被抓去遊街示眾的老鼠...

可憐的小老鼠,要被拿去餵狗的老鼠...

剛剛還在空中迴環的犬吠聲不知什麼時候降臨到他倆的耳邊了,犬吠聲的漸漸變大,他倆也感覺到危險就要到來了。

哥倆開始拼命的跑,可耳邊的犬吠聲卻越來越近了。而且他們也感受到大地開始顫抖了,那咚咚聲又開始纏繞在他們耳邊了。

他倆開始有意識的往草叢裡鑽,儘量不讓那胖子發現自己的蹤跡。只可惜這次太陽終究還是出賣了他們。

“哈!看我發現了什麼,兩隻小老鼠!你們是不可能逃掉的!”那粗魯的嗓音又出現了。

遠處那粗魯的嗓音讓他們的心一下子萎縮了起來,對於死亡的恐懼讓他倆的腦子失去了意識,但他倆的身體還是不自覺的往前奔跑,看起來跟兩活屍似的。

他倆憑藉小巧玲瓏的身軀暫時躲避開了那胖子的眼神。可找不到出路的他們,望著那堵高牆,這禁閉的牢籠讓他們愈發感到絕望。

“我看見你們了!你們兩隻小老鼠!你們是不可能逃出去的!”草叢外也時常傳來那胖子的吼聲。

“要不...咱們認了這錯吧...”快要哭出來的曉星邊跑邊說。

“可你看那死胖子像會放過我們的樣子嗎,我可不想死在這裡,我還有好多東西還沒見過呢。”志強無奈的說。

“過來這裡,快點!”

草叢裡冒出了蚊子般小的聲音,可哥倆可能出於對生存的渴望,敏銳的捕捉到這代表著活下去希望的聲音。

“好!”哥倆說。

他們便追隨那黑影,在草叢中一路潛行,莫名其妙走到個沒見過的牆,跟著那黑影鑽往那牆邊的小洞,然後哥倆像個老鼠一樣鑽出那老鼠洞重新見到了光明。

“對了,賴尿星記得把那牆邊的板放回去,不然被那死胖子發現了,下次就來不了這邊偷香蕉了。”只見狗屎俊一手拿著一大堆香蕉,一邊往嘴裡塞香蕉說道。

“狗屎俊!?”哥倆驚訝的看著那帶領他們出來的人。

“你們也是來偷香蕉的嗎?話說回來,你們咋進來的嗎?”狗屎俊說。

“從那小河一路順著游上來的。”志強說。

“那你們咋還迷路在這裡的樣子?不會原路返回?沒我救你們,怕不是都要被那死胖子扒掉你們的皮死在這咯。”狗屎俊說。

“沒辦法,這太大了走著走著找不到來的那條河了,還被那死胖子一路追趕。”志強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屎俊看著他倆狼狽丟了魂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

“謝謝你,陳偉俊。”一旁憋了很久的曉星著向狗屎俊鞠躬道。

“別別別,別行這麼大禮,我還沒死呢。”狗屎俊說。

“而且啊,賴尿星你還是叫我狗屎俊吧,不叫我外號還感到有點不習慣呢。”過了一會兒狗屎俊莫名其妙漲紅了臉說。

哥倆看著眼前漲紅臉害羞的狗屎俊,大聲答應道:“好的,狗屎俊!”

跟狗屎俊告別後,哥倆蹦蹦跳跳的回家去了。

走到河邊時,曉星看了下滿身爛蕉和臭泥,跟志強說:“哥,要不咱在河邊洗個澡先吧,不然回到家我怕媽媽打我們。”

“也是,說的挺有道理的。”志強說。

於是,他倆就在河邊洗了個澡才回家。

哥倆開心的撞開門說:“媽媽,我們回來了!”

可開啟門媽媽回頭看見是他們後,卻勃然大怒起來罵道:“你們是不是想死?”

哥倆看了看乾淨的身體,確保自己沒露餡。那胖子不會找上門告訴給媽媽聽了吧?完了屁股要被打爛了。

他倆渾身顫抖的看著媽媽一步一步逼近,可這次他們卻無處可逃了,畢竟這裡是他們家,怎麼樣也逃不出的地方。

然後媽媽跪了下來哭著一手抱著一個說道:“跟你們說了多少遍啊,不要去游泳啊,你們外公就是因為游泳時抽筋永遠的離開我了。我可不想見到你們任意一個人離我而去啊。”

“好的,媽媽。”哥倆不知是因恐懼的消散還是感受到了媽媽那份的情感也抱著媽媽一起大哭了起來。

吃完飯後,鬧騰了一天的太陽也偷偷降下帷幕了。習慣吃完飯後去看看風景的陳曉星走到窗邊,透過窗戶去看看風景,只見月光灑進了自家院子裡。

他抬起頭看了看那遍佈星辰的夜空,心情感到愉悅起來,閒得蛋疼的他開始數起天上的星星來。

“一、二、三...”

“誒,今晚有沒有人有興趣去河邊抓螢火蟲?”窗底突然竄出個“大黑耗子”,嚇得沉迷在數星星的陳曉星的膽都嚇破了。

“媽的,狗屎俊嚇我一跳。”

“所以說來不來嗎?找遍村子都沒人來呢,白瞎了這麼美麗的夜晚。”狗屎俊說。

“那必須來啊,我們走!”曉星說。

“什麼什麼,我也要來。”一旁的志強也興致勃勃的加入到這捕蟲大隊中來了。

於是乎,在這遍佈星辰的夜晚裡,三個閒得蛋疼的少年穿過街道,越過竹林。在月光的引導下來到河邊抓起螢火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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