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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長定了陳觀的職位就急匆匆的拿上郭秉惠抄的那段話走了，留會計和郭秉惠幫陳觀處理手續問題。
非常不正規。
而結果一如陳觀的預測，醬菜廠銷售處主任級別並不高，56年最低的科員級——二十二級。（24級制）
四九城是六類地區，二十二級工資是56塊錢一個月。
已經可以了！
九年後傻柱工資也就三十七塊五，還有個妹妹要養活，陳觀呢，養活一個人，還是幹部，堪稱是黃金單身漢。
然後就沒事幹了，手續都處理完了，陳觀不知道該做什麼，會計和郭秉惠也不知道陳觀該做什麼。
閒著沒事，陳觀倒是想讓人幫忙處理一下戶口問題，但也不好提，因為會計和郭秉惠一點都不熱情。
郭秉惠是個女同志，性格比較悶，而會計估計是把陳觀當競爭對手了，都不搭理陳觀。
考慮到自己的年齡，陳觀也沒有去後邊廠房亂晃悠，被人懟了，不懟回去不舒服，懟回去又是事兒。
得，陳觀乾脆就坐在角落裡，用空間外操作的模式整理空間去了。
於是上班第一天的第一個上午，就這麼無聊而懵逼的過去了。
中午還是沒人搭理，陳觀自個出去溜達了一圈，找地方鑽空間裡吃了點東西，回到醬菜廠，繼續坐著，直到半下午，廠長意氣風發的回來了。
然後陳觀的崗位就變了，幹部崗沒變，職位變了，變成物資管理處的一個普通幹事。
降級了是嗎？不，有趣的地方來了。
醬菜廠就是個科級單位，陳觀只是物資管理處的一個普通幹事，但他的行政級別卻從22級提高到了17級的正科！
有趣吧！
現在醬菜廠這是24級工資制，變成30級了可能有變動，但也就麼回事，頂級正科級待遇，六類地區，月工資99元！
除此之外還給了塊錢的津貼，總月收入三柱共元！
降職提級，看著很不合理，但是這一切在這個年代卻很合理，別說陳觀一個17級的幹事了，再往上邊，還有11、12級的普通幹事，而13級是劃分高幹的檔！
更有甚者，一個地區日報的副刊編輯能定級到行政9級！正廳！
而廠長的級別，絕對不只是正科。
同理，有些人看著官大，但待遇卻低的很。
這是剛正式定級後的規矩，職務只決定權責和任務，級別才決定地位和報酬，工作調動，級隨人走。
什麼意思？
誇張一點說，如果陳觀在不犯錯誤的情況下調到了軋鋼廠，成了後廚一幫廚，他的行政級別仍然是17級，津貼不知道還有沒有，但工資99元不會少一分錢。
上午入職兒戲似的，這次就正規的多，填了不少材料，也明白他為什麼就成了17級的幹事了。
填材料期間，廠長讓陳觀好好幹，說上邊一大領導知道陳觀了，說陳觀還年輕，要先在基層鍛鍊，不宜給過高的職位，但是待遇要好，不能委屈了小同志，所以正式做了批示：職位要低，待遇宜高。
不仔細想，還察覺不出來說話時的“宜”、“要”和批示時的“宜”、“要”悄不聲的換了位置！
具體什麼批示，怎麼就有批示了不知道，廠長沒說，但一句批示從上邊下來，陳觀就成了17級的普通幹事，與理論上廠長的級別等同。
陳觀一度懷疑，如果醬菜廠是副處級單位，那他會不會給定個副處級？
好吧，不得寸進尺了，99塊錢的工資，加塊錢的津貼，都三柱了，可以了，妥妥的高收入人群，同屋的會計眼睛珠子都紅了！
看時間還不算太晚，陳觀趕緊跟廠長提了戶口的事。
上頭有人好辦事，廠長讓會計騎著腳踏車帶著陳觀去辦的事，說了先找誰誰誰再去辦事。
會計雖然羨慕嫉妒恨，但是沒敢做小動作，所以當天下午沒費多大勁就處理完了戶口的事，只需要後邊回村裡一趟。
但是該領的都已經領了，相當於已經遷了戶口了，缺的手續後邊補上就行。
所以，打今兒起，他陳觀也能去糧店買糧了。
這個時期買糧的時候，糧店售貨員雖然不會在糧本上登記，但也要看一下糧本。有票沒糧本，可以跟人換糧，可以去飯館吃飯，但在糧店買不了糧。
告別了王主任，踩著下班的點出了街道，因為不用再回醬菜廠，陳觀就問會計道：“幫我忙活了這麼長時間，多謝了，走，咱們找館子喝點。”
會計拒絕道：“不了不了，我還有事，就不……要不……要不我把你送回去？”
“那不用，有事不能耽誤，但也不能讓你白幫我一趟，這樣，等我一下，我去買兩包煙。”
陳觀覺得和這個會計當不了朋友，也不想費錢，故意說去買菸。
果然，會計一聽，連連拒絕，找個理由騎車就走了。
省錢了。
陳觀聳聳肩，拿著新鮮出爐的糧本（應該有了）趕緊去糧店買糧食去了。
眼瞅著到月末了，地方糧票一般都是當月有效過期作廢的，再不買就廢了。
買了糧，陳觀揹著一堆袋子慢慢悠悠的回了四合院。
在門口，又碰到了門神閻埠貴。
閻埠貴一看陳觀揹著糧（糧食店的袋子），好奇道：“買糧了，小陳，找到工作了？”
陳觀笑了笑，道：“找到了。”
閻埠貴又問：“幹什麼工作啊？”
陳觀道：“沁芳居聽說過吧，我看人醃鹹菜呢。”
“好工作啊。”閻埠貴沒聽出“看”的意思，反而是仔細的看了看陳觀的行頭，帶著那麼點可惜的意思道：“不是，你都在沁芳居工作了，也沒帶回點醬菜來？”
“呦，三大爺，想吃啊。”
“那可是百年老號，醬菜做的真叫一個地道。”閻埠貴說著還bia咂了bia咂嘴。
陳觀心中一動，立刻道：“那好說，明兒我替您買回來五塊錢的，讓您吃個夠，不用您專程跑一趟，在家準備好錢就行。”
語速非常快的說完，陳觀揹著口袋拔腿就跑。
“哎！別跑，我不吃了，不吃了！不用你帶！不用你帶！”閻埠貴反應過來趕緊去追。
可是大門到陳觀家的門口就那麼點距離，閻埠貴又沒陳觀年輕，他剛跑到院中間，陳觀已經進屋把門關上並插上了。
沁芳居的原型據說是另一個世界的六必居，現在雖然不像以後那樣鹹菜比肉貴，但比起其他的菜來，沁芳居的醬菜要貴的多，吃鹹菜都按根扒拉的閻埠貴，吃醬菜估摸得切成米粒大的丁，然後按丁吃。
他佔別人點光還行，自己買可捨不得！寧可多花點錢買肉他也不會去買那醬菜！
要是換一般人說替他買醬菜，閻埠貴就不這麼著急了，大不了買回來就說不要了，可是面對陳觀他不敢。
老易因為說了個“尊老愛幼”被弄走可是他親眼看到的，他怕啊！
追到陳觀家門口，閻埠貴推了推門沒推開，就在門口急道：“我不愛吃醬菜，不用替我買。”
陳觀不說話。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說著覺得不對，又道：“就當你答應不買了。”
陳觀不說話。
“我真走了啊！”
陳觀不說話。
“你，不是，沒你這樣的！這是強買……就沒這樣的事。”
陳觀不說話。
閻埠貴……
說了很多，見陳觀始終不說話，最後一臉肉疼的道：“可是五塊錢那也太多了！”
“你說多少？”
閻埠貴下意識的道：“五分！”
“五分？三大爺，我也不多說，一塊吧，趕明兒我替您買回來一塊錢的醬菜怎麼樣？”
“一塊太多了，一毛，一毛行不行？”
“你再說就五塊了啊！”
等了良久，等到陳觀都認為閻埠貴離開了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道：“行！”
屋裡，陳觀一歪嘴，還對付不了你了！
雖然決定低調了，但給閻埠貴一個教訓的想法可是始終如一的，他不湊上來想沾光就算了，一旦湊上來了……就是現在這種後果。
跟這種人，你拒絕未必有用，你要是讓他肉疼，他能記一輩子，保證不敢再想佔便宜的事。
打發了閻埠貴，陳觀開始收拾買回來的糧食，粗糧細糧都有，分門別類的放好，才發現他又忘了買燃料。
晚飯怎麼吃？
空間裡？出去？蹭別人家的？
噔噔噔。
正在陳觀糾結的時候，門被敲響了，外邊有人問道：“小陳，在家嗎？”
“在。”陳觀把門開啟，問道：“有事啊一大爺？”
易中海道：“東旭帶了兩瓶酒去我那，一塊去喝點吧。”
賈東旭？
“行，你先回，我這收拾一下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