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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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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妖塵在茶攤聽書時也把妖王木淺予的輝煌事蹟聽了個大概,想必木淺予帶他來的正是妖都的妖王宮。

妖王宮在夜色下顯得尤為寂靜,王宮並無怪異之處,怪就怪在太過寂靜,他這一路走來別說是守衛計程車卒,連個活人都沒見到,可眼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當務之急是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步妖塵終於找到了結界的出口,出口處駐守著兩個人,那二人一人揹著手,另一人手持一把長槍,衣襬隨著晚風拂動,正是跟在木淺予身邊的侍從。

雖說木淺予探過他的靈力只剩三成,不過木淺予肯定想不到這三成靈力步妖塵都未必使得出,眼下他靈力暫穩都是天道庇佑了,貿然出手無非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的下策,他決定先打探一下虛實。

步妖塵穩了穩氣息道“我看這天色已晚,還是第一次來妖王宮,我出來走動走動,正巧你們也在此處乘涼呢。”此話一出步妖塵便後悔了,初春啊,誰會出來乘涼。

手持長槍的侍從識趣的回答道“自打離開南域小店,妖主便下令所有士卒今夜不得出現在妖王宮,只讓我們奉命守在結界處”

他看了一眼另一個侍從,用手指著步妖塵“我腦子比較笨不知道妖主此舉是何用意,現在我明白了,就是為了防止你逃跑。”

另一個侍從道:“卿南,知道自己嘴笨就別說話。”隨即打掉他的手“此舉甚是無禮。”

卿南被打的有些吃痛的甩甩手,氣道:“你……”

那人並未理會他,轉而對步妖塵行禮合手道“在下卿北,這是我的胞弟卿南,他嘴笨,唐突了閣下,多有冒犯。我們兄弟倆是妖主的侍從,奉妖主之命在此等候公子多時了。”

步妖塵合手回禮“既然二位已恭候多時那在下便開啟天窗說亮話,在下要離開此處,煩請二位讓路。”

卿北道“閣下莫急,我們兄弟二人並非有意阻攔,實則是另有任務在身。”

卿北的話讓步妖塵一頭霧水,他不解道“此話何意?”

卿北繼續道“事關一百年前的一段舊事。”

步妖塵細細打量著眼前這對兄弟,二人只有幾十年道行卻知道他的身份,必定是木淺予的心腹,否則不會知道的如此之多。

步妖塵笑道“我見你修行最多幾十年,你又是如何知道一百年前的事,休想誆我。”前世他好歹也是堂堂仙君,看起來像傻子嗎?

卿北自顧自的拿出一個笛朽篥“這是風竽的東西,他殞身時交於我手,笛朽篥裡封存著他留下的一封顯像信,此封印唯有收信之人才能開啟,他囑託我們務必交於你手。”

笛篥是風氏一族獨有的傳承法器,有安魂之效。風氏一族世代侍奉妖主,風氏一脈傳承至風芋已是最後一代,聽聞風芋鍾情妖族將軍傘黎,在三百年前仙魔大戰,妖族歸順仙族約定相互制衡互不侵犯,傘將軍卻沒能從戰場回來,屍骨無存,想必風芋定是終生未娶,否則風氏笛篥不可能在他人手上。

卿北一副猜到的表情“閣下想的不錯,風芋將軍的確終身未娶,他殞身前親手交於了笛篥,命我們傳承風氏忠於妖主,哪怕是豁出性命。”

步妖塵接過笛篥,一封信也輕輕落於他的手心“既然信送到了,那木淺予讓你們二位守在此處又是何事?”他將信揣在懷裡又將笛篥還給了卿北“笛朽篥乃是風氏獨有,好生收著,謹記風將軍的囑託,笛篥不僅僅是一個法器,更是風氏百年的傳承。”

卿北接過笛篥“信件的事妖主並不知情,他命我等守在此處只是想確保您的安全,妖主讓我等給您帶句話,他說他會去找您的。”

步妖塵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問到:“他的疾症是……?”

卿北道:“此乃妖主的私事,原本我等不該過多插手,但是是仙君您問,想必妖主定不會也怪我,他的疾症乃是妖玉離他太久所致。”

步妖塵有些不解:“敢問妖玉是何物?”

卿北倒是賣起了關子道:“日後仙君定會知曉。”

步妖塵只得點頭作罷便匆匆穿過了結界,歷經一晚的波折,他總算是離開了妖王宮,現下他真是又餓又困,想他好歹曾經也是堂堂仙君竟會淪落至此。

看著步妖塵逐漸淹沒在夜色中,卿北握著笛篥的手緊了幾分,“我想恐怕妖主以後都不會再需要笛篥了。”卿南看了看遠方又看了看一臉表情耐人尋味的卿北,“哥,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卿北搖搖頭他這個弟弟真是沒救了“你啊,除了打架還會什麼?”

卿北道:“你說妖主為何不換一種方式與仙君相處呢?”

“各種方式?”

兩人聞言一怔,轉頭拜見妖主。

——————

這木淺予可真會給他製造麻煩,他仙力暫穩也要七日之後才能使用仙法。

當今天下分為五域,東西南北域和中域妖都,五域方外之地則是弱水地界,弱水乃是魔族地界,魔族覆滅後便從此荒涼了。不死樹位於妖都以南正是南域地界,他本打算先在玄都城落腳再細細盤算不死樹枯竭之事,再一併尋回他的紅雨劍,眼下這到南域怎麼也得三日腳程,而他現在同凡人無異。

步妖塵月下的影子變短又拉長,還未走出妖都地界,這方圓百里根本沒有客棧,他只得找了個廟觀修整,走近才發現廟觀的牌匾上寫的是【玄都神觀】,觀內供奉的神像居然是他。

妖都竟會供奉神觀,何況他早已經是臭名昭著的大魔頭,用腳指頭也能猜出來這一定是木淺予所為。

廟內陳列整齊乾淨,神像是他前世執劍的臨摹,即便是夜末廟內香火也並未斷,一瞧便是有人時常打理,果不其然燭火下正有一老僧打坐。步妖塵剛想開口卻聽到那僧人先語道“閣下,請便。”步妖塵只得道了聲謝便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總算有了落腳之地,步妖塵背倚廟柱坐下,摸索著信件,思索了半晌,還是把信件重新揣到了懷裡,既然決定要重新開始,那更不可被前塵牽絆,況且往事早已成定局,現在知道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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