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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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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晚以後,蘇晨和趙小婷開始熟絡了起來,蘇晨發現她和趙小婷有很多相似之處,他們很喜歡運動,所以下班之後,他們會相約羽毛球館打球。他們也很喜歡出去玩,所以週末的時候他們會一起報了類似社團的活動,臨時組合的年輕人很快就能打成一片。

洛南枝和範丞邑公開在一起以後,蘇晨決定放下,所以總是想要多參加點活動打發自己的時間。他覺得他和趙小婷很合得來,第一次約趙小婷出來玩時趙小婷當下就應了下來,結束後他們都很開心。於是見面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多。

那晚跨年夜,他很自然地參加了洛南枝在“溺”組的跨年局,他覺得只有直面現實,才能證明他真的放下了。那晚的氛圍很好,跨零點的時候,趙小婷轉頭和他碰了一杯,“新年快樂。”蘇晨微笑同樣祝福她。結束以後,大家各回各家,蘇晨則被安排先送趙小婷回家。

兩人一同坐在計程車的後座,跨年夜出來跨年的人很多,路上的車自然也不少,一路走走停停。趙小婷喝了點酒後,全身有點發熱,放在座位上的手心有點出汗,她向右稍微挪了挪手,不小心碰到了同樣把手放在座位上的蘇晨左手。

兩手觸碰的那一下,兩人都是一驚,各自把手挪了一點。蘇晨並沒有睜眼,他閉著眼仰靠在座位上,趙小婷轉過頭來,看著外面的霓虹燈印在蘇晨的臉上,臉上一塊明一塊暗,將他臉部的輪廓照得更加有氛圍。不得不承認,蘇晨確實是好看。

如果說趙小婷對蘇晨沒意思,那是她自欺欺人。一個長得好看,有份穩定的工作,能陪你鬧騰的男生就在身邊,怎麼能不心動。好幾次出去玩,別人都問他倆是不是情侶,蘇晨總是會巧妙地轉移話題。趙小婷不知道,蘇晨現在到底放下南枝沒有。

蘇晨的手一把蓋上了趙小婷的手背,捏了捏,“看夠了沒有?”蘇晨輕聲說道。

趙小婷瞬間臉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手也不敢動,身體埋進了陰影裡,以掩蓋自己的害羞和不安。

手就這樣握了一路。蘇晨和趙小婷一起下了車。

事情就順其自然地發生了。

從趙小婷家裡的玄關開始,一路到沙發,再到臥室。身上的衣服落了一路。趙小婷覺得一切都來得太突然了,她不知道現在的蘇晨是否是清醒的,是否知道在他懷裡纏綿的是她趙小婷。但是趙小婷沒有阻止,她只想享受當下。

第二天,兩人迷迷糊糊地醒來。蘇晨看起來也沒有多驚訝,昨晚的一夜荒唐,兩人都默契地不搬上臺面。蘇晨在趙小婷家吃了一頓早午飯之後,便離開了趙小婷的家。

兩個人開始預設互相的關係,雖然沒有一個明確的告白和確認。他們照往常一樣,繼續約著出去玩,只不過當有人再問他倆是什麼關係時,蘇晨會說,她是他女朋友。趙小婷第一次聽到蘇晨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還是很慌亂的,這段關係開始得略顯荒唐。

蘇晨和她交往,一切都很好。蘇晨是個非常好的模範男友,裡裡外外都做得很好,讓人非常羨慕。但是趙小婷心裡一直有一個結。

南枝父親大鬧公司那次,趙小婷看著臉色不好的洛南枝離開公司時,她內心是糾結的。手機裡的那個號碼,她在猶豫要不要打出去。最終她還是選擇撥了過去,電話那邊聽完趙小婷的話後,非常急促地結束通話了電話,趙小婷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號,陷入了沉思。

在醫院見到南枝的第一眼,大家都很擔心。李欽叫他倆先回去,明天再來換班,他們只好答應,要走之前,趙小婷看見蘇晨站定在那,眼睛直直地盯著病床上的洛南枝不說話,趙小婷看得到他眼底的心疼。直到叫了第二聲蘇晨,他才反應過來和趙小婷一同離去。

蘇晨先送了趙小婷回家,一路無言。

到了以後,趙小婷問道:“要不,今晚留我家,明天也要一起去醫院。”

蘇晨雙唇緊閉,似乎沒有聽見一樣,眼裡藏事。

趙小婷伸出左手,搭在蘇晨小臂上,“蘇晨。”

蘇晨回過頭來,臉色冷峻,“到了,上去吧。”

趙小婷不再多說,眼裡的神色也暗了許多,“路上小心。”

趙小婷看著蘇晨開車離去,車子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趙小婷才轉身回家,趙小婷心裡有點酸澀。

南枝經過那件事後,總算是克服重重困難,和範丞邑好好地在一起了。

蘇晨也恢復了正常,他們就像正常的情侶一樣,約會、生活。

趙小婷心底的芥蒂隨著時間的推移,並沒有消失,反而成了一毒瘤,越長越大。

有一次,趙小婷和蘇晨在外吃飯,蘇晨的電話響起。蘇晨看了一下電話提醒,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了一下,走到外面接起電話。

趙小婷剛剛瞄到了,是“媽媽”。趙小婷知道,蘇晨沒有把他們的事告訴家裡,蘇晨對著電話那頭只會說他正在和朋友一起。趙小婷拿著勺子亂攪,蘇晨打完電話回來,趙小婷無事一般地對他微笑,蘇晨用手摸了摸她的頭。

趙小婷有時候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傻,怎麼會又一次把蘇晨推出去。趙小婷那晚給蘇晨發了訊息,第二天,趙小婷看到門外略顯落魄,手上還帶著傷的蘇晨時,她終於爆發了。

“蘇晨,你是不是,還放不下南枝。”趙小婷直視著蘇晨,不容他逃避。

“你別瞎說,南枝是我們的朋友。”蘇晨擺了擺手,走到沙發邊坐下,剛剛打完架的他,顯得有點疲憊。

“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趙小婷站在那還是那個眼神,“你根本沒放下南枝,你只是拿我當擋箭牌對不對!”

“我現在有點累,能不能不聊這個。”蘇晨擰著眉頭道。

趙小婷看他這副模樣,低頭輕笑,她覺得她現在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心疲力盡。

“你不是不想聊,你是不敢。”趙小婷似笑非笑地說:“蘇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趙小婷坐到了沙發的另一側,不再看他。

蘇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心底也亂得很,他聽到南枝出事,像是本能反應一般得緊張和關心。但是對趙小婷呢,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她可愛活潑,總能給他很多能量。他理不清楚,他還沒想清楚答案,就被趙小婷這麼逼問,他手足無措。

趙小婷和他分坐在沙發的兩頭,好像他們的關係,忽遠忽近,明明看得見對方,但又觸碰不到。這時候洛南枝回來了,蘇晨收拾了心情,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幫南枝度過這段困難的時間吧。

幫洛南枝搬回原先的家後,蘇晨經常會來看她,有了前車之鑑,蘇晨擔心這次的打擊會讓洛南枝再次崩潰。沒想到洛南枝的狀況,比蘇晨想象中得好很多,似乎一下子看開了很多一樣。她每天都很忙的樣子。蘇晨漸漸地也放下心來了。

這段時間,他和趙小婷的見面次數變少了,有時候蘇晨想要約她,她總是有各種理由拒絕。蘇晨知道他們需要聊一聊,只是,也許不是現在。

洛南枝這天破天荒的,晚上約蘇晨吃飯,蘇晨下了班便趕了過來。南枝的狀態看起來不錯,他的心也放了下來,和洛南枝在飯桌上也相聊甚歡。

“蘇晨,前幾天,小婷約我見了一面。”吃得差不多了,洛南枝像是準備了許久,終於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她說,她要離開這裡了。”

蘇晨手裡一頓,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洛南枝見他這副表情,就知道她猜得沒錯。他什麼都不知道。

“蘇晨,人有的時候會被自己設定的人設做出不符合自己真正內心的行為。”洛南枝看著蘇晨說道,“就像你習慣性地對我好,以為還和之前一樣喜歡我。”

“你的心真的,沒有動搖過嗎。”

“錯過了,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挽回了。”

平靜的一潭水上滴下了一滴水滴,平靜的水面被擾亂後,恢復了平靜,但是蘇晨的心似乎明堂了許多。

蘇晨和洛南枝分開後,就去了趙小婷家找她。趙小婷對他的到來有一些意外,她邀請他進屋,屋裡有很多包裝的紙箱,趙小婷沒有停下手中的活,繼續打包著。

蘇晨找了個空地,坐了下來。看著趙小婷忙碌的背影,許久,他終於開口了。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一開始的聲音還有點沙啞。

“真的,打算走了嗎?”

“嗯。都準備好了。”趙小婷語氣輕鬆。

“我知道,我之前的態度傷害了你。”蘇晨雙手不自覺地交叉放在了大腿上,“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好好的?”

趙小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背對著蘇晨,看著前方。

“我累了。”趙小婷開口,“人生不是隻有唯一解。往前看吧。”

說完繼續埋頭收拾了。

趙小婷的心是痛的,但是她已經鐵了心不再心軟,這段感情開始得不清不白,也許確實不是良緣。

蘇晨知道趙小婷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她做下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他走到趙小婷身邊,伸手抱住了她,趙小婷僵住,不動。

“要幸福。”蘇晨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走了。”

說完,他抬起步伐,就往外走去。

門開了又關上。

趙小婷蹲了下來,

抱頭輕聲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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