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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格爾和約瑟夫卡等人再次相聚前,老者要拉著他要去一個地方,恩格爾本來想問這個奇怪的老人要他去哪裡,可他卻死活不願意說,就在那裡掐著恩格爾的胳膊不放。
恩格爾試圖掙扎過,卻發現這老傢伙的力氣大的出奇,自己居然掙脫不開。
“沒成想,你小子力氣挺大的麼~”老頭子用一種詭異的語氣笑著說道,恩格爾正好找到剛剛結束了精神治療的約瑟夫卡和其他二人,他當時背後一寒,甚至有一種想回手一拳打死這個老不死的衝動。
一直在見到自己同伴的時候,那老頭子才堪堪鬆開了恩格爾的胳膊,在不遠處等著自己。
“那個老人家……你確定安全麼?”在告別前,莉莉絲拉著查莉婭的手問他,“查莉婭需要什麼幫助嗎?”
恩格爾伸手揉了揉查莉婭柔軟順滑的黑髮,說道:“只要給她準備好洗澡水就行,這孩子離不開水。”相比屠夫碼頭之旅已經讓大沼女巫心情很不好了,恩格爾自認為還沒摸透大沼女巫的性子,生怕她突然不受控制的生氣。
不過還好,恩格爾看見查莉婭朝自己點了點頭,像是在告訴他:“我會照顧好自己”一般。
不知為什麼,恩格爾居然有一種看著自家閨女長大了一般的感動。
而約瑟夫卡,這位自稱有高靈感的獵人,他倒是沒有和恩格爾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眼那位老者後朝恩格爾點了點頭:“保重。”
他這麼說道。
在看著那三人走遠,最後消失在厚厚的灰霾裡後,恩格爾看著在路燈下看著撲火飛蛾的老頭。恩格爾記得,老頭子在剛和自己見面的時候從輪椅後隱藏的儲物間裡取出了一本厚實的舊書。
恩格爾手裡正拿著這本書……他在翻開之後發現,上面書寫的竟然是各類鍊金法陣的詳解和圖案!
“這本書現在歸你了,你要知道這可是我寫的原版,”老頭笑著說道,“你小子大可以不信,但一會兒你絕對會信。”他笑容裡透著無端的自信。
……
恩格爾和老人此時正在聖殿門口,也就是下城中央廣場的邊緣。
恩格爾時不時瞥一眼身後的臺階上,那些在聖殿大門前巡邏的聖殿守衛,他總是發現其中幾名正警惕的盯著自己,他們似乎擔心他隨時會暴起傷害那名殘障老者。
對此,恩格爾只能忍住心中的反感和攻擊慾望,他把那本書緊緊夾在腋下,然後才問道:“說吧,你要帶我去哪裡?”
老頭回頭笑吟吟的看著他,那醜惡的嘴臉讓恩格爾十分想轉身就跑,可之前這老頭的一番話激起了恩格爾的好奇心。
而且手上還拿著人家的書……
“你猜啊。”他等到的是這樣的回應。
他看著眼前的老頭,又想起了前不久才“分別”的老瞎子。
草!
恩格爾罕見的爆了粗口,這種想逃跑的慾望更加重了,可令他難受的是,這種求生欲遠遠低於自己這恐怖的好奇心。
彷彿不回去問哥頓會死一樣。
而正在恩格爾和老頭拌嘴的時候,一輛馬車忽然衝破了灰霾,骨碌碌的在石板路上滾著的車軲轆最後停在了老頭身前不到五米的位置。
這是一輛黑色的馬車,被作為裝飾品的金屬掛件修飾著馬車的全身,讓它在流淌著霧霾的夜裡看起來更加神秘,而上面具有的特殊力量則讓外界對其內部難以探測。
“好了,上車吧。”老人看著車伕從前座上翻了下來,然後推著他的輪椅開啟了車門,他自己攀著車門半走半爬的上去了。
馬車伕披著一身漆黑的袍子,只有一雙纏著繃帶的手露在袖子外面,他的面部隱藏在兜帽的暗影下捉摸不清。
上車。
恩格爾猶豫了一下,但當他摸到手中書那粗糙的封皮的時候,一咬牙就登上了車。
車廂裡黑漆漆的,在恩格爾透著微光看到周圍的景象時嚇了一跳,這車廂裡除了恩格爾和老頭子之外,還有一個沉默不語的人,對方端坐在車廂的最深處,一雙的眼睛平靜的凝視著恩格爾。
“嘭!”馬車伕用力的關上了門,恩格爾小心的找到了座位後坐了下來。
等馬車伕重新回到前座,並敲了敲車前窗表示即將啟程的時候,老頭子忽然露出了滿口黃牙朝他笑道:“小子,車門已經焊死,你還想下去嗎?”
(這絕對是個穿越者吧!)
……
雨水從亞琛上空厚重的雲霾中一點一滴的落下,那些刺入雲霄的尖塔形如黑色的長矛,荒草在碎石間蔓延,藤蔓毫無規律的肆意生長著,纏繞著黑色的建築垂下。
這裡是亞琛海岸邊的高地,最初那些古遺蹟被髮掘的地帶,如今這些遺蹟大部分都已經倒塌在塌陷的土地裡,土壤掩埋了它們,只剩下那些拱破地面的磚石。
遠方的煙雨朦朧,本就處於霧中的亞琛逐漸被潮溼的雨幕掩蓋。
這些尖塔只會存在於亞琛中部的邊緣,有些坐落於昆西河河畔邊,如今也有這些尖塔風格的建築,人們很樂意將那些所謂復古的風格模仿到自家的建築上。
不過現在這裡,已經算是亞琛相當邊緣的位置了。
這裡殘留的古遺蹟建築,大多都已經搖搖欲墜,可人類又不捨得推倒這些罕見又古老的建築,於是長久的把它們留在、或者說是遺忘在這條狹長的海岸上。
“或許過不了多少年,這樣的尖塔就會遍佈亞琛,把它變成一條窩在地上的刺蟲了吧……”有人蹲坐在尖塔建築的平臺上,他背對著海面,海上強風捲裹著魚腥味呼嘯而來,吹起了他身上的罩袍。
他帶著灰色的金屬眼罩,他的罩袍背上畫著一個三角形,三角形中央是一隻睜開的眼睛。
一條紫藍色的狗形生物緩緩從他身後的黑暗中走出,乖巧的蹲坐在罩袍人的身邊,罩袍人把手放在狗形生物的脊背上。
隨後就有幾根觸手從脊背上拱起的腔體中伸出,自然而然的纏在了罩袍人的手腕上。
“好乖好乖……”罩袍人低喃著,他另一隻手抬起,從狗那張裂開四瓣的嘴裡扒了一會兒後,掏出了一條金色的鏈子,“石板呢?”
罩袍人金屬眼罩下的眉頭猛然皺起——這並非他所想要的東西,他仔細看向鏈子上的吊墜……
上面刻著一個蛇首般的菱形圖騰,被漆成了血紅色。
罩袍人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劣血——”他恐懼的嘶聲尖叫!
他剛想站起來逃跑,可一切都晚了,原本乖巧至極的拜倫維斯獵犬在一旁突然張開了四瓣嘴,一把把他撲到在地!
罩袍人尖叫了一聲,那張四瓣嘴完全張開後可以直接抱住他的腰身,細密的犬齒撕開了他的罩袍,扣住了他的肌肉!
“放開!放開我你個畜生!”
罩袍人恐懼著命令這個突然失控的怪物,他心中有一種越來越不好的預感。
果然,罩袍人就發現自己一向有效的號令根本不起作用,獵犬像是沒聽到他的號令一樣死死咬住不動!
他即刻想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口哨取下來——只要吹響口哨就好,只要吹響口哨就好……
他忍住自己的驚慌失措,心裡不斷嘟囔著。
特殊的口哨聲可以直接讓拜倫維斯獵犬在放鬆一切肌肉後立刻縮成一個球,這就是針對失控的獵犬所準備的後手。
於是他驚慌失措的掙扎著,終於把一隻胳膊從這獵犬的大嘴裡抽了出來!
可是獵犬卻人性化的冷哼一聲,它根本不給曾經的主人這個機會,然後背脊上的觸手直接撕開了他的手指!
“額啊啊啊——”
整個手掌都被觸手撕的四分五裂,罩袍人悽然的慘叫著。
在絕望和痛苦逐漸吞噬他的時候,他看見有人走上了這座高塔,那是被一團破布包裹的佝僂身影。
是誰……
他心中又多了一份不安的顫抖,這座高塔周圍都被他畫上了驅逐用的蘇美爾符文,貼近這座高塔的人一般都會因為自己的潛意識繞開這裡。
那個佝僂的人走出了陰影裡,他看清了那個人的面容……
“喀……戎?”
“呵呵,是我。”碳精靈古板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乾巴巴的炭塊上的裂紋一動不動,只有他說話的時候才有些許起伏,“沒想到現在你們還知道我的名字……真是造孽!”
他憎恨拜倫維斯這個名字,勝過世間一切值得憎恨的事物。
只見那拜倫維斯學者的臉上露出了滲人的譏笑。
哪怕身處險境,他依舊露出了這嘲諷的笑容。
“告訴我你們為什麼再次出現在這裡?你們為了什麼?攜帶了什麼?那次被搶的東西里,有什麼?”
碳精靈很少見的一口氣說出了這麼多話。
拜倫維斯的學者露出冷笑:“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猖狂的像是贏得了一場勝利,根本不在乎自己還在狗嘴裡,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永遠、永遠都不會!”
喀戎的面色本就陰沉,這下更加陰沉了,他用長矛的末端狠狠搗在對方的臉頰上!
“卡擦”一聲!
拜倫維斯學者的眼罩裂了開來。
“那就讓我好好看看,”喀戎嘴角生硬的扯了起來,“你究竟知道些什麼垃圾……”
他扒開拜倫維斯學者的眼罩,露出了他佈滿半張臉的大眼珠子們,它們臃腫的擠在一塊,黃色的膿液從它們擠壓出來的縫隙中一點一點的流了出來。
這些眼珠子在拜倫維斯學者的唾罵中,死死盯著那隻碳組成的手,越靠越近……
……
地獄犬(是“人”)安坐在尖塔下墓地的荒草堆裡,抱著另一頭拜倫維斯獵犬的腿骨啃食,骨縫間冒出的紫色觸手在被他吃掉之前還試著扒著他的臉皮鑽進去。
可這毫無作用,很快就被堪比強酸的唾液和硬如鋼鐵的利齒粉碎成紫藍色的爛沫,最後被和在骨粉裡被科爾伯羅斯吞進了嗓子裡。
……
喀戎起身離開,他下樓的時候,樓梯邊一位拜倫維斯的學者正被一把屍矛洞穿,長矛上的死人面孔正做著無力的掙扎。
“怎麼樣呢……”他撫摸屍矛肌膚質感的主幹,嘆了口氣,手拂過的地方又多了一張扭動的大臉。
“……就這樣吧。”
屍矛上所有的大臉,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掙扎,一致的看向了他。
“就這樣吧!”
他們異口同聲的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