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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趕緊跑,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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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鎮中心的教堂內。

獸化人在病床上呻吟,喀戎扛著拉彌亞的屍體穿過無數的病床,他看見有人被放在擔架上面,整個人都被白布蓋住後搬走。

“怎麼回事?你們搬這些人去哪裡?”他拉住一個經過他的人問道,“他們沒有死!”他看到許多病人還能動手腳,甚至還能發出聲音呼救!

“一場瘟疫,大師,病人間出現了一場瘟疫!”他面前的是個沒入行多久的亞人護士,“瘟疫傳染的很快,我們只能把他們隔離起來!”

沒有喀戎在現場指導,這些依賴他的新人護士只好將感染者搬運到隔壁的側殿去隔離起來。

“他們身上全是暗紅的斑點,有些人歐吐出黑色顆粒後就死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幾天什麼都沒有發生,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有人哭訴道。

就算喀戎面部是由焦炭構成的,所有人也都可以看出他面色陰沉。

“大師,我們該怎麼辦……”

有亞人哭喊著向他求救,但喀戎推開了對方,快步朝教堂後的觀星鐘樓走去。

“你們都在這裡給我等著!”喀戎在離開教堂正廳的時候停下腳步,對那些惶恐的亞人們說道,“我去問問女士。”

他罕見的聲色俱厲,扛著死人進來的他彷彿剛剛殺了一路人回來一樣,不知為何原本慈愛祥和的醫療大師竟然會露出這樣的一面。

“大師去哪裡,他是不是束手無策啊……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有亞人在哭泣,而他的同伴則安慰他說:“沒事的,還有瑪格麗特女士呢,沒事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

喀戎再次走進鐘樓的頂層,雅莎·瑪格麗特正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她正低頭看書,在聽到喀戎開門的動靜後抬起頭,目光朝喀戎看來。

喀戎將拉彌亞的屍體橫放在拉彌亞的前方,拉彌亞失去聚焦的瞳孔木然的看著破舊的天花板,喀戎跪在一旁,雅莎臉上面色難測。

“女士……”

“誰做的。”

“他死於亞述符文激起的未知術法,現場曾有拜倫維斯的獵犬出現過。”喀戎一本正經的回答道,“是拜倫維斯餘孽,拉彌亞死於拜倫維斯餘孽。”

“你明白我的意志,喀戎。”雅莎雙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交叉抵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直視著自己最信任的部下,“做你該做的。”

喀戎沒有猶豫:“諾。”朝女士磕頭後,他小心的正要準備離開頂層。

“讓科爾伯羅斯隨你去,”雅莎的聲音忽然響起,“讓那群野狗嚐嚐什麼叫做——餓狼!”

喀戎聞聲回望過去,只見她表情冰冷如放入酷寒中的白瓷。

……

他不敢跟瑪格麗特女士說出正廳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終究不敢。

……

另一邊,恩格爾、查莉婭和約瑟夫卡走在街上,他們位處亞琛的屠夫碼頭,大量船隻沿岸停靠著。

這裡是貫穿全城的昆西河的入海口之一,由於特殊的地形和建設,這裡的居民和自己賴以為生的大海沒有明顯的界線,他們的屋子幾乎是懸空於海上,曲折的暗河和隱蔽的出入口然這裡成為了一處複雜的迷宮。

用爛木頭建造的屠宰間和日益興旺的碼頭集市混雜在一塊,喧鬧的碼頭上人來人往,這裡是亞琛專門為獵殺海獸的船隊們劃分的碼頭,濃厚的魚腥味和腐爛的肉味積鬱在空氣中,就是海風也很難把這股味道的吹散。

“那裡是隆雅海岸嘛?”恩格爾跳上一根粗大的木樁,扶著一根懸掛著魚人乾屍的木頭,手指著天邊始終被風暴籠罩的一片黑暗海域,朝約瑟夫卡問道。

“對,那裡就是——”恩格爾聽到約瑟夫卡這麼回答,“割裂了整個南方和西部行省的海上商路的海域!”

恩格爾從木樁上跳了下來,約瑟夫卡帶著他們走進了一家破舊的酒館,酒館中瀰漫著一股濃煙和汗臭的味道,幾個水手坐在角落可以看清正門外的位子上,為首的朝約瑟夫卡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好久不見。”

那為首的水手和約瑟夫卡互相擁抱,然後他們打發恩格爾和查莉婭坐在另一張桌子上,還有一桌坐著另外幾個水手。

恩格爾看見他們堂而皇之的把各種奇怪的武器放在伸手就可以抓到的位置。

屠夫碼頭魚龍混雜,是亞琛政府為那些海民、碼頭幫派、走私犯準備的地面天堂。人們為了躲避審判、債務或是迫害來到屠夫碼頭或安德拉黑市,去迎來全新的人生——因為在黑街暗巷裡,沒人在乎你的過去。

在屠夫碼頭上,會有幾根高過五十多米的巨大木柱,鎖鏈和絞盤把它們組合成肢解那些過於龐大的深海巨獸,這些罕見而致命的巨獸從來都是一個能讓人一夜暴富的“機會”。

當然,試圖捕獵它們的人,總要為自己的莽撞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幾名水手正和約瑟夫卡交談著什麼,他們似乎在進行一場秘密的交易。

此時恩格爾多少感覺有些無聊,於是就好奇的問旁邊幾個水手:“說起來,上回用到大絞架的時候是誰捕到了深海巨獸?”

“紅瑪麗號的前船長漢克,他死了,他的大副斯卡納殺了他,繼承了紅瑪麗號。”水手隨口說道,這在碼頭上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被吊在了路口的路燈上,當時他已經被自己的大副殺了。”

恩格爾朝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裡果然有好幾根筆直的路燈豎在路邊,每根燈柱上都會同時擠著幾隻非人或亞人的屍體,但更多的是有鱗的蘆波魚人,一種很討人厭的非人生物。

“那……那個紅瑪麗號呢?”

“出航了,聽說新船長斯卡納想要立威,於是又出航狩獵還瘦了,聽說是要抓頭更大的……”水手乾巴巴的說道,“他媽的,上回那頭都快五十米了,他這是找死麼?這混血的雜種真特娘噁心,真不知道老漢克當年為什麼收他做養子!”

“是啊,現在倒好,害得自己死掉了,白白丟了艘好船。”另一個水手砸著嘴可惜道,“可惜了那艘船,那真是個豐盈的美人兒啊……”

然後水手們就開始爭論那些著名的船隻,就好像地痞流氓們討論女人胸脯和臀部豐滿與否、腰肢足不足纖細、被多少男人玩過,他們的話題越聊越偏,最後恩格爾根本聽不懂他們嘴裡蹦出來的術語或俚語,乾脆又一個人坐回查莉婭的身邊發呆。

這個時候,恩格爾才發現查莉婭的面色極差。

或許是因為查莉婭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畢竟碼頭上遍佈著這些將死或已死的海洋生物,還有那些被隨意絞死在街頭的魚人,它們在族類上和大沼女巫都歸屬於冷血氏族。

在水手們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恩格爾悄悄朝查莉婭耳語,嘴裡冒出的是有些滑稽的咿呀和嘶嘶聲,這是大沼語,雖說和噗嚕噗嚕的蘆波魚人語沒什麼關聯,但還是不要讓那些敏感且殘暴的水手(獵海人)聽到這些為妙。

“感覺如何?”恩格爾現在只掌握了一點日常用語,他自覺得只花了一個夜晚能掌握這麼多已經很厲害了。

“不好。”查莉婭說了句恩格爾聽得懂的詞彙,之後的一長段都像是在無意識的夢囈。

對大沼語連熟練都說不上的恩格爾自然沒有聽懂任何一個詞彙。但光是他能夠說大沼語就已經很厲害了,他甚至能從查莉婭的目光裡看到驚訝的神情。

想到這裡他又摩挲了下懷裡那本大沼語書粗糙的封皮,不禁對自己有些欣慰。

老瞎子曾經說過,他的學習能力彷彿是被上天眷顧一樣令人妒忌,恩格爾彷彿本來就知道這些知識原本的使用方式,之前在地下是亞述符文的刻寫和控制,而現在是晦澀難懂的大沼語。

恩格爾看見約瑟夫卡和水手做了筆交易,約瑟夫卡拿著一隻錢袋從水手那裡交換到了什麼。

而就在這時,碼頭忽然嘈雜了起來,一艘緩緩駛入港灣的破船堪堪靠在了碼頭上,它體積龐大吃水又深,甲板和船艙視窗內伸出的是一門門加農炮,巨大的船帆上滿是破洞,它像是經歷了什麼天災一般,從那場災難中逃生。

“紅瑪麗號!那是紅瑪麗號!”有人驚呼,這艘船是從海平線上緩緩飄過來的,如果不是上面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海面引來了鯊魚,否則沒有人會注意到渾身都被漆成赤紅色的紅瑪麗號上湧出的鮮血。

“快看看有沒有活人?!”好多人都圍了過去,恩格爾看見剛和約瑟夫卡做完交易的水手也奔了過去。

正當恩格爾也想過去湊個熱鬧的時候,約瑟夫卡忽然拉住了恩格爾:“快走。”他低聲說道。

“怎麼了?”恩格爾疑惑的看向身後的約瑟夫卡,卻被約瑟夫卡此時的樣子嚇了一跳。

只見約瑟夫卡嚴重睡眠不足的臉上密密的都是冷汗,沒有血色的面板上透著青白,他被黑眼圈包圍的眼珠上佈滿了血絲,如果不是他把手壓在了恩格爾的肩上,或許他下一刻就倒下了。

“你……你沒事吧!?”恩格爾轉身的動作讓約瑟夫卡的手從他的肩上擦開,要不是恩格爾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約瑟夫卡,他可能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船那邊傳來驚呼聲,他們在甲板上看見了成堆被肢解的人屍。約瑟夫卡顫抖著示意恩格爾從他的兜裡掏出了一隻紙包,這是他從水手手裡得到的東西之一,恩格爾手忙腳亂間直接把紙包裡的灰白色粉末撲在了他的臉上。

恩格爾看見約瑟夫卡發出遲緩沙啞的喘息,他突然無力的身體彷彿又恢復了活力,但是恩格爾看出來約瑟夫卡的精神狀態似乎更差了一點——他更加恍惚了。

恩格爾剛想問問約瑟夫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約瑟夫卡抬手捂住了恩格爾的嘴,同時拎起自己那巨大的摺疊鋸刃,恩格爾看著約瑟夫卡布滿血絲的眼珠,彷彿在裡面看到了什麼藏得極深的噩夢。

“你是學者,趕緊跑。”

約瑟夫卡吃力的說道,他鬆手放開恩格爾後一把推開他自己一瘸一拐的朝人群大步走去。

“船上……有【怪異】。”

不知有意無意,約瑟夫卡那費力的呢喃落到恩格爾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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