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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揮舞鐵錘的鍊金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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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拉黑市與其說是亞琛市的黑暗面,倒不如說是其黑暗中扭結的混亂形成的一股秩序,是彼此紛爭的黑暗面中人的中立之地。

幾乎和亞琛同歲的悠久歷史讓安德拉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地下城市,只不過先天的地理環境讓安德拉只能在這座像井一般的下水道中樞內發展,可是這依舊擋不住它久經不衰的繁榮。

有人說,安德拉是亞琛市的高層為了緩解城市的混亂而暗中為城市的混亂早就的歸所。可也有人說,這不過是經過了歷代貪官汙吏庇護而誕生的罪惡之地。

但無論怎麼樣,它都在這裡,它就是安德拉,在亞琛的地下滋長了無數邪惡的神秘黑市。

而不管聽那些閒聊的人們怎麼說,恩格爾感覺走在安德拉的街道上,幾乎和走在他感覺中的城市街道差不多。

除去那些被孩子圍繞的盜賊頭頭、“花枝招展”的妓女、來來往往的黑幫分子、堂而皇之擺攤售貨的走私商人、開滿大街的違禁品商店,還有躲在黑暗里布道的邪教徒。

而且這裡好像沒有晝夜的區分,被迷霧籠罩著的神秘筒狀地下城內只有那些售貨的店家和趕路的人會點起燈光,要麼就是用木板遮住窗戶。

陰暗幽深是這裡永恆的主題曲,長久居住於此的人們面板會變得蒼白,視力也會下降,可他們自認為活的比地上的人要好,就像是亞琛人總會以為自己生活在蒸汽瀰漫的工業都市是一件特好的事情一樣。

在跟著卡沃爾前往他口中的“武器工坊”的路上,恩格爾從卡沃爾的嘴裡得知了不少有關安德拉的事情,他也越發對這座混亂之都感到驚奇,並且更進一步的加深了對其的印象。

而在巷子裡懲戒了一批人之後,恩格爾感覺身後跟著的人幾乎沒有了,但可能是因為某些原因,依舊有人遠遠的跟在身後,僅僅就跟了一片迷霧。

很快二人就來到了所謂的武器工坊,恩格爾看到的時候就意識到不對了,這是一座碉堡一樣的石頭建築,巨大的煙囪一直延伸到了下水道里,裡面拉風箱時的抽吸聲、鍛造時的捶打聲,還有粗獷的吼聲從門簾之後傳來,在恩格爾還沒有來得及做判斷,被對方一把拉了進來。

恩格爾在被拉進去之前還想說些什麼,可最終在他被這怪物般的蠻力拉進來之後,一股熱浪迎面而來,金屬鍛打的脆響震顫著他的耳膜,熾烈的火光點亮了半個陰沉壓抑的工坊,數不盡的鐵器垂掛在房梁或牆壁上。

這……

“這是俺的家,先生。”卡沃爾親了口恩格爾給他的銀幣,讚美道,“偉大的聖徒瓦力在上!”

聯邦銀幣上刻著的人像是發明了蒸汽機的聖徒瓦力,他在因為在給暴走的蒸汽機彌撒的時候被意外炸死身亡後,四神聯合的聖公教會和聯邦政府將他列為引導人類在這瘋狂的世界裡前行的聖徒之一。

在被強行拽入工坊之後還被強行付了賬,恩格爾就此發現這傢伙絕對不笨,頂天了就是腦袋一根筋轉不過來……這憨厚的笑容讓恩格爾還以為這是個單純的人呢!

看來,真如卡沃爾在領著恩格爾來這裡的路上所說的:“安德拉沒有善良單純的人。”當時恩格爾看著眼前寬厚老實的卡沃爾,還以為他說的這是一句類似諺語一樣的話。

可現在想想,其實這句話裡也不是不無道理……

也算是人不可貌相吧。

……

正在鍛鐵的人是卡沃爾的兄長,卡沃爾和他的兄長都是來自北方的移民,但在小的時候就被他們的養父帶到了安德拉長大,除了有時要去地面上交貨的時候,他們鮮少有看到天空的機會。

“地面上的環境可糟糕了!空氣那個臭啊!據說亞琛市從來沒有晴天,那裡總是會下雨,要麼就是陰天、陰雲密佈!我跟你說,亞琛雖然被稱為霧都,但安德拉的霧和地面上的不同,地面上的那個又臭又髒,據說還含毒……”

卡沃爾在等他哥哥完工最後一道工序的時候,邀請恩格爾和他一起喝酒,恩格爾怕再被這個表裡不一的二愣子坑了,於是選擇了婉拒,他以為卡沃爾會為此不滿,但卡沃爾從不在意這些,他大大咧咧的自己開了瓶酒喝了起來,同時還在那裡不停的囉嗦。

查莉婭不知何時消失了,根據恩格爾對她的種族特點判斷,這個大沼女巫很有可能是受不了這座“武器工坊”熾熱的環境而藉機消失了。

大沼女巫每日都需要呆在水裡,至少需要和水有任何意義上的直接接觸才行,否則她們會脫水,情緒也會變得十分不穩定。

恩格爾在一旁坐著,聽著卡沃爾的大嗓門在耳邊“嗡嗡”作響。他苦笑著,雖然他多少對卡沃爾的粗俗有些反感,但他很願意聽卡沃爾講地面上的故事,他是個話癆,會把地面上的所見所聞都說出來。

“蒸汽機,你見過蒸汽機嗎?”他講到興奮的地方時總會瞪大眼睛看著恩格爾,好像這是什麼極為令人震撼的事情,他以為恩格爾來自地面,什麼都見過,“那真是人類科技的藝術結晶!它會生氣一樣在那裡噴氣!它在吼叫!聽說它能代替無數的人力去完成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恩格爾也被他口中的蒸汽機吸引住了,他從沒有聽說過類似的東西,於是不自覺間他眯起了眼睛,小心地問道:“既然你這麼瞭解,那你知道……它是怎麼運作的嗎?它有什麼原理麼?”

而在他看到恩格爾點頭之後就更加興奮了,他大叫道:“它就是——”

“鐺!!!”

隨著一聲巨響,卡沃爾的大叫聲戛然而止。

是他哥哥,一個和卡沃爾一樣強壯,但比他沉穩得多的大漢。他們兩人長得很像,面孔都是那麼粗狂,要是區分兩人的話只能透過髮型來判斷,卡沃爾剃著幹練的短髮,而他哥哥乾脆直接留了一個光頭。此時浮著一層熱汗的光頭正在燈光下反射著程亮的反光。

“卡沃爾,你煩到客人了。”他哥哥放下手中的鐵錘,穩步朝卡沃爾和恩格爾走來,邊走邊拿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汗。

“抱歉,考森……”看到自己哥哥嚴肅的樣子,卡沃爾的興致立刻就蔫了下去,他收起酒桶推到一邊,讓考森一屁股坐在了他之前坐的位置上。

“卡沃爾比較傻,如果使您煩惱的話,作為哥哥的我向您道歉。”

考森和卡沃爾的性格完全是天差地別,他朝恩格爾微微躬身致歉,但這並非是什麼太大的事情,恩格爾連忙笑著阻止了這個看起來就十分嚴肅的人。

“說笑了,考森大師這並沒有什麼好道歉的……。”恩格爾微笑著介紹自己,“畢竟我身為一名地下的獨居者,所以我確實挺好奇那些地面上的所見所聞。哦對了,你可以叫我恩格爾。”

“其實我不是什麼大師,恩格爾先生,”考森笑了笑,“我只是個落後時代的人而已。”說著,他指了指周圍掛滿牆壁和房梁的鐵器,從殺人的刀劍一直到農耕的鋤頭,無一不有,它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堆積了一層落塵。

他的意思大概是很少有人買麼……可為什麼他們還能維持這個工坊的生計呢。

恩格爾皺了皺眉頭,這不符合邏輯。

“如果不是恩格爾先生自稱獨居地下,我或許以為你是個地上人。”考森忽然沉聲說道,“你實在太乾淨了。”

“可我確實是個隱居的學者。”恩格爾擺了擺手,解釋道,“最近我這裡出了點事,我不得不返回地面。”

恩格爾選擇性無視了卡沃爾那瞪大的像雙銅鈴的眼珠子,顯然這個傻孩子被自己擺了一道。實際上恩格爾無意欺騙它們彼此,只是用文字遊戲玩了好玩的擦邊球。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是地下的獨居者。

他覺得自己對這種遊戲很有天賦,而且還很熟練。

不知覺間,他對這種語言遊戲有了好感。

可能是曾經的自己很喜歡這種遊戲?

他沒有對此多做思考,轉而把思緒放在眼前更加重要的事情上:“我需要適合我的武器來防身,考森大師。”

“可以。”考森點頭稱是,“如果客人想的話,我們還可以給你提供火器。”

火器嗎?剛才卡沃爾給自己絮絮叨叨的一大段話裡就有不少是在描述這個玩意兒,恩格爾以為就是可以“洞穿山脈”“推翻高樓遺蹟”的鍊金武器。

沒想到他們也有……

可恩格爾在看到考森讓卡沃爾搬出來的一個鐵箱子裡的事物時,明顯楞了一下。

他註定要失望了。

恩格爾伸手拿起那把精巧的黑色左輪手槍,上面有著銀色的雕紋。

“看起來很珍貴。”他撫摸著上面的雕紋,不禁感嘆道。

“這是地面上狩獵工坊中的失敗品,碰巧落到我們手裡了而已。”考森解釋道,“如果想要的話,您可以放心使用。”

“可我不會用它。”恩格爾很直白的回答道,這句話噎了考森一下,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了,恩格爾是個地下獨居者,他沒碰過槍說起來也算是合理。

可就在他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恩格爾把手槍推了回去。

“給我點冷兵器吧,考森大師。”他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雙手放在膝蓋上,“火器可以傷害人類,但對某些東西並不起作用。”

“說起來有那麼點道理,那我們可以給你鍛造刀劍。”

“不用,考森大師。我要的是可以獵殺那些黑暗生物的武器,無需擔心金錢的問題,而且……”恩格爾說到這裡的時候,他故意頓了下。

他指的是之前那頭如同蠑螈一般的怪物,巨大、健碩而皮厚,在平常人的印象中,唯有破壞力巨大的武器才能殘忍的撕碎它。

但不盡然。

“我看到您的雙手時,我就意識到,你會是個鍊金大師。”

有種技術,名為鍊金。

“!”考森震驚的神色浮於言表,他驚得差點站了起來。

“我要您最擅長鍛造的武器,大師,我可以使用任何武器進行狩獵,不過……”恩格爾平淡的看著目光逐漸嚴肅的考森說道,“我只需要適合的武器‘防身’,僅此而已。”

狩獵,在這個時代比較常見的詞,無論是首先出擊還是被動禦敵,只要物件是非人的生物,上到邪神眷族下到獸化人甚至是食屍鬼,都會稱此行為為“狩獵”。

狩獵者,獵人也。

面對二人古怪的面色,恩格爾忍不住接上了一句話:

“沒辦法,二位,我總得對得起在地下讀的那麼多書啊。”他聳了聳肩笑著說道,眯起的眼中閃著狐狸那樣翠色的、略帶狡詐的光。

他可沒說讀了多久。

但確實多啊……

“放心,我會付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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