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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搭的帳篷之間各自有著一段距離。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沈林柒就起來準備早飯了，所以沒有人發現白棠和他睡在一起。
吃完早飯後，大家各自整理，路驍將最後一點物資搬上後備箱，發現白棠已經並著腿，很乖地坐在副駕駛上了。
他敲了敲車窗，對上圓溜溜的雙眸。
“我和你坐一輛，讓那小子和老張他們坐一起。”
走近的沈林柒剛好聽到，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不行！棠棠需要我的保護。”
路驍冷笑出聲，
“呵，保護？你的異能等級明明不低，卻不能很好地掌控，火球竟然需要在手裡凝聚後再攻擊……小子，聽你哥的話，趁這個機會向老張他們好好請教一下吧。”
眸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視和嘲諷，
“或者問問小沝？別看她年紀小，對戰經驗可比你豐富。”
白棠捏著手指思索了一下，覺得路驍說的十分有道理。
沈林柒不提升實力，拿什麼來保護她？雖說路驍已經這麼強了，但萬一遇到十分危險的情況呢？當然是多一個人保護更好！
於是從車窗探出，線條柔軟的唇瓣吐出令沈林柒心碎的話語：
“阿柒，你去坐後面的車。”
“……”
他內心一百個不情願，卻不想再少女臉上再看到不耐或是生氣的表情，只好覆眼應下，
“好。”
……
路驍駕駛經驗豐富，一路上開得又快又穩。
出了沙漠，植被逐漸豐富。
白棠趴在車窗上看得聚精會神。
周圍是從未見過的景象。
樹木高大到幾近怪異，顏色鮮豔的各種花朵，一簇簇一叢叢，品種豐富到堪比末世前的熱帶雨林。
路驍時刻關注著她這邊，又提醒不要開啟窗戶。
"那些是變異植株，都很危險。"
“嗯嗯。”
男人指尖在方向盤上摩挲了兩下，終於將憋了許久的問題問出，
“棠棠，你和……沈，林柒認識多久了？”
白棠掰著指頭算了下，
“也沒幾天，他是在我發出求救訊號的當天，在死人堆裡撿到的。”
嗯，那確實沒幾天……
等等。
路驍一下轉過頭來，薄唇抿得緊緊的，
“棠棠，死人堆是怎麼回事？”
白棠被他這不顧死活的舉動嚇得一個激靈，顫著嗓音錘了捶男人的肩膀，
“你！開車就認真開呀！”
唇瓣都被嚇白了點。
路驍胸口一麻，將頭轉了回去。
“好好好我認真開，但你最好老實交代。”
白棠哼哼著掐了他一下，
“交代什麼？那些人又不是我殺的……只不過倒黴遇上了獸潮，我恰巧路過而已……”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路驍騰出手揉了揉她纖弱的手腕。
“沈林柒是火系異能，我又是他的救命恩人，正好能留下來保護我，怎麼啦？”
少女覺得這合情合理。
“沒什麼。”
……很不對勁。
路驍想問她這兩年裡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末世艱辛，生存和生活問題，絕大多數異能覺醒者都無法兼顧。
但白棠不一樣。
空間裡有充足的物資，手心依舊柔嫩，指尖沒有生出一塊硬繭，衣著整潔光鮮，眼底透著不諸世事的清澈明亮。
他們都無比清楚，空間異能根本沒有攻擊力，那她又是……
算了，現在問這些都沒有意義。
……
應該是小隊在來時的路上清掃了大部分的障礙，返程路上竟算得上順利。
他們的車開在前面，小隊其他人和沈林柒綴在後方几百米。
白棠感覺肚皮有點空，捧了個巴掌大的麵包小口小口地吃著。
路驍專心開車，只聽見一陣窸窸窣窣，大概是塑膠袋被揉搓的聲音，然後就是咀嚼和溼溼的口腔音。
他喉結微動，
“我也要吃。”
白棠翻找了一陣，抬手就丟了個在他懷裡。
“我要吃你的……”
不早說。
她將男人腿上的那個撿回來，又扔了個口味相同的上去，途中不小心碰了下他。
路驍腰腹肌肉緊繃一瞬。
“我要吃棠棠手上的那個。”
白棠捲翹的睫毛抖了抖，垂下頭確認了一下，沒好氣地將咬過的缺口遞到他嘴邊，被男人毫不猶豫地銜住後忍不住小聲抱怨：
“壞習慣一點都沒改……路驍，你就這麼喜歡吃別人的口水？”
這些話絲毫沒讓他的動作減緩。
將剩餘的部分全部含進嘴裡，咬肌用力，還不忘認真看著前方筆直的道路。
“我可沒有，只喜歡吃你的。”
少女的臉色瞬間漲紅，她的嘴裡還包著點麵包，一下子被嗆住。
“咳、咳咳咳”
咳嗽怎麼都止不住。
白棠狼狽地用手掩住口鼻，嗆得眼尾殷紅。
止不住地咳嗽，眼眶裡蓄了點晶瑩的淚水，眨眼間彷彿就要掉下來。
寬大的手掌輕輕撫在後背幫她順氣。
“怎麼了？吃東西也不專心。”
找到瓶水，三兩下擰開遞過去。
她輕輕啄飲了兩口，嘴唇溼亮亮的，臉上還有未散開的紅暈。
嗓音悶悶的，磕磕巴巴地指責：
“還不、還不是怪你……說這種……這種玩笑話也不害臊！”
臉皮真厚！
鼓著臉一本正經地指責。
路驍要被她可愛昏了，胸腔輕輕震動。
白棠看他笑得一臉壞樣，更氣了，惱羞成怒地偏過頭去。
男人手一伸，食指拇指併攏，捏住白生生的下巴尖，手癢似的晃了晃。
“誰開玩笑了？棠棠是害羞了嗎？”
……
老張聽從路驍的安排，一路上都在和沈林柒分享控制異能的心得。
“總而言之就是多練習，多實戰，到後期甚至可以隨意念使用……”
老張口乾舌燥，沈林柒偶爾才會做出一點反饋。
“……嗯，多謝。”
嘿！
駕駛座上的絡腮鬍衝著後視鏡擠眉弄眼，老張露出同樣心照不宣的笑容。
這小夥子昨晚坐在白小姐旁邊的時候，多開朗，多體貼！
和現在這副喪著臉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光線一下子變暗，
！！！
絡腮鬍朝右猛打方向盤，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來自半空的陰影逐漸變大，巨大的藤蔓在地面砸出深深的坑。
公路下方有什麼在奮力勃發，地面都在不停地晃動。
一剎那，無數藤蔓破土而出，在剛停穩的越野車前蜿蜒成高牆。
正下方又傳來巨大的聲響——
瘦子瞪著眼大喊：
“快躲開！！！”
絡腮鬍立即將油門踩到底，剛開出兩米就看見又有根藤蔓從剛才停留的地方衝出。
車輛還是沒抵住巨大的慣性，一下子側翻過去。
“***！”
一向沉穩的老張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那鬼玩意兒怎麼沒死？！！還專門回來報復了？！”
梗著脖子向副駕駛喊道：
“瘦子！怎麼回事？”
瘦子出了滿頭的冷汗，閉著眼費力感應。
“……這玩意兒他媽的又進化了，能遮蔽掉我的精神力……所以才一路沒發現！”
“那老大他們……”
呼——吱——
車下傳來刺耳的聲響，路驍踩下剎車，從車窗探出去看。
是幾根粗壯的藤蔓卡在了車縫中。
從倒車鏡中還能看見漫天的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