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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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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大學,入夜。

宿舍一片寂靜。

良久,王承聲音稍顫地問了一句:

“我們...…真的會死嗎?”

梁楓扭頭,看到王承略顯蒼白的臉,他下意識想出聲安慰,但突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其實自己的心裡也很亂,當真正需要面對死亡的時候,腦子裡只有一片空白,以及伴隨而來未知的恐懼。

“應該不會的,那個辛教官不是說了嗎,只要身體素質能達標就可以了。”

林雲勝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看向王承,但他那不斷抖動的腿也能看出他心裡的不平靜。

“我們聽從那個辛老師應該就可以,但是還有一個問題。”

陳雨嘴唇顫了顫,看了看其餘三人:“你們聽到了多少響鐘聲。”

“5響。”

王承和林雲勝同時說道,說罷互相看了一眼,心裡稍稍有些安定。

“我...好像聽到了12響。”

梁楓略有模糊地說道,他當時隱約聽到響在耳邊的鐘聲有12響,但有一些很微弱的聲音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鐘聲。

其他三人頓時看向梁楓,心生羨慕,但這時候陳雨蒼白的臉色更引起了他們的關注。

“陳雨,你怎麼了?”

梁楓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我...…只聽到1響.…..”

陳雨低頭沉聲道。

幾人頓時苦澀無言,良久,林雲勝看著陳雨:

“一年時間,我就不信達不到標準,我們兄弟幾個陪你一起加練!”

“對啊雨哥,我也一定陪你,不打遊戲了!”

梁楓也對著陳雨重重地點了點頭,陳雨苦笑:

“唉,我就一宅男,沒想到攤上這種事了,我就想每天做條鹹魚,看看動漫,吐吐槽,怎麼就成了宿舍裡的悲情男主了?”

“我這宅男的身子骨估計夠嗆啊……不過總得試試,畢竟我也不想死啊……”

陳雨揉了揉眼睛,看了看舍友:

“好了,我也不煽情了,沒什麼用,接下來還是好好應對吧。今天聽那個辛老師說韓軍官他們也受到了影響,我看了下他們的表情,估計達標身體標準會很高。”

“的確,但我認為不用太害怕,今天那個辛老師感覺有點像是在唱白臉。”梁楓回想起今天的場景,沉思片刻道。

“怎麼說?”三人眼神注視著梁楓。

“咳咳…是我自己的判斷哈,你們不要全信。”梁楓有點心虛道:

“首先一點,國家反應太快了,感覺是老校長剛出現異常他們就到了,這一點給我的感覺是國家已經事先知道會有事情發生,那按理,國家對最壞的情況也應該有相應的部署。”

眾人點點頭,臉上緊張的表情逐漸消退,梁楓見狀繼續說道:

“第二點,那個辛老師對這方面應該是有所研究的,我懷疑,這現象以前就出現過,而且不止一次,因為研究都需要大量的素材和時間。”

“打個比方,如果這是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那麼國家肯定來不及做什麼應對,火柱消失後沒有發現特別的影響,我們還是正常的生活,直到某一天,我們可能爆體而亡,但原因未知。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最壞的情況就是,受影響的人全部死亡。”

梁楓摸了摸下巴:“這麼說來,辛老師說要達到某些身體標準應該是有一定成效的了,這種研究…可能持續了很多很多年…”

“以前的情況應該沒有這次規模這麼大”,陳雨接過話:“不然肯定會有歷史報道留存,但偶爾的一個火柱出現,分散開的人類死亡,國家是能夠將這些訊息壓下去的。”

梁楓點頭:“所以,辛老師那邊應該有著一套合理的訓練方法,對不同年限的人訓練方法會有所不同,不知道研究的時長,但我估計成功率應該還可以,並沒有那麼嚇人。”

“那為什麼他還好像在恐嚇我們啊?”胖子突然有點開心了起來。

“因為還是會死人吧。”林雲勝此刻也反應過來了:“如果抱著放鬆的心態,覺得只要按辛老師的訓練方法,就肯定沒事,還能獲取超能力,那可能就會懈怠了。”

“成功率對面還有個失敗率,覺得成功率高,自己不會在那小機率的失敗裡的時候,墨菲定律就來了。”

“嗯,為了加劇我們心裡的恐懼,估計還會阻止我們觀看最早期失敗的實驗記錄。”梁楓沉吟道。

“胖子,可不能偷懶啊,本來最好是不讓你知道的,我也是有點慌了,梁楓為了安慰我才分析一遍的。”

“胖子,不是說笑的,還是會有死亡機率的,該認真對待的就得認真對待。”林雲勝神情嚴肅地對王承說道。

聽到這,王承本來放鬆的神態逐漸收了起來,嚴肅地點了點頭。

“準備休息吧,明天嚴肅對待,雖然我們宅,但是關乎到我們的命還是要非常重視的。”

說罷,梁楓躺回自己的床上,其餘人見狀也爬上床,宿舍再次安靜了下來。

半晌,林雲勝幽幽地說道:“老子我情聖,不宅…”

“艹”,彷彿有人低語……

……

隔日下午,中央廣場。

梁楓走過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韓軍虎和辛業平站在臺上等候,其餘四個軍人在他們身後筆直地站著。沒一會,老師和學生們陸續到場,默默地排好隊。

辛業平看了一眼,輕咳一聲:

“時間到了,相信你們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現在選第二條路的老師或者同學出列,由韓軍官領走。”

話音落下,梁楓看到每個班級依稀會有五六個人走出,其中也包括老師,而看到桃巧華從班裡隊伍走出的時候,他愣了愣,看向林雲勝。

林雲勝也愣了愣:“巧華,你…”

“對不起,我…”,桃巧華哽咽道:“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說完桃巧華就低下頭不說話,只是身體還在一顫一顫的,林雲勝見狀嘆了口氣,不再多說。

韓軍虎很快就把出列的人一起帶走,而剩下的人看著辛業平,此時辛業平從兜裡掏出了二三十個u盤:

“每個班的代表上來拿一個u盤,領自己班級回教室後,將u盤裡的影片一直重複看,看到不會吐為止,然後將班級裡所有人員資訊填寫好,包括聽了多少響鐘聲,以上。”

在辛業平冷漠的眼神中,眾人默默地拿走了u盤,帶著所有人回到各自的班級去,眾人走後,辛業平仰頭看了看天,隨後閉上雙眼,深嘆一口氣:“唉…”

……

“啊———啊———啊———”

正如梁楓所說,u盤裡的影片就是各種研究影片:辛業平穿著一身白大褂,站在一個牢籠外默默地看著籠中的人,此時那人面容猙獰,不斷哀嚎,手指甲不時地颳著牆面和鐵欄杆,聲音刺耳,鮮血淋漓。

“砰——”

左手臂開始炸裂,血液濺到辛業平臉上,白大褂上,但他始終默默看著,眼神漠然。緊接著,那人右手臂開始炸裂,接著是胸膛、頭部……腦髓蹦到鏡頭前,緩緩滑下,而辛業平靜靜站了一會後,轉身離開,影片截止。

梁楓看的臉色發白,強忍著沒有吐出來,但王承首先忍不住的吐了出來:

“噦——”

如同一個開始的訊號,眾人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吐了起來,吐的人多了,梁楓再也忍不住,找了個袋子:

“噦——”

半晌,眾人緩了過來,全班臉色蒼白,漱了漱口,著實有點噁心,頓時不想再看下去了。

這時,跟著韓軍虎那四名軍人從門口路過,看了一眼,中氣渾厚地喊道:

“繼續看!”

老師嚇了一跳,立刻站起來,點選重播,眾人默默地繼續忍受著……

“噦——”

……

上京,麟國軍部部長室。

“林老,麟國內各個學校已經安排妥當,目前應該處於心理適應期。”

古樸的部長室內,一位穿著軍服,面容姣好的女軍官正站在木桌前彙報道,隨後看了看站在窗邊的老者。

老者兩鬢斑白,背部微佝,拄著一根麒麟頭柺杖,靜靜地眺望著窗外,綠意盎然。

“嗯…”

“聯絡那兩位了嗎?”老者聲音嘶啞道。

聞言,女軍官神色尷尬:

“聯絡了,但是……”

“說什麼了?呵呵,不用怕,小婠,原話說出來就好。”

“咳咳…”,小婠清了清嗓子,似乎在模仿音調:

“林老太你自己先玩兒去,我們沒時間。嗯…原話是這麼說的。”小婠尷尬地笑了笑。

林老愣了愣,手不自覺在柺杖上的麒麟頭緊了緊,失笑道:

“真是不客氣…呵呵,小婠,讓所有駐紮小隊隊長執行任務吧,嚴格執行。”

頓了頓,再說道:

“讓影部出動去找‘鑄世’的那些蟲子,該撬開它們的嘴了。”

小婠聞言,手握拳頭敬禮,嚴肅道:“是!”隨後轉身離去。

窗前,林老仍久久佇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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