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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在車邊道了別，程見川還有別的事，不能立刻回西城，寧晚卻要趕在天黑之前回去。
“對了，你剛才點的哪家特產，能不能推給我？”她說道，“我也要買兩盒回去。”
“那你在這裡等一下，我直接幫你定好了。”程見川說完，不等她推辭，就轉身離開了。
寧晚只得坐在車裡等了一會兒，想著特產的話，應該花不了多少錢，於是就沒有同他客氣。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外賣小哥就送了過來。
不過這次程見川點的多，足足有十份。
寧晚咂了咂舌，還是給程見川轉了二百塊錢過去。
畢竟如果少的話也就算了，十份太多了些。她不知道到底多少錢，想著二百怎麼也夠了吧！
開啟其中一盒，寧晚拿出那顆強身健體丸，用指尖輕輕一捻，就碾成了粉末。
那粉末沒有什麼味道，灑在點心上面也看不出來，寧晚想了想，將沒有粘上粉末的點心拿了出來，一盒中只留了三塊。
畢竟強身健體丸就只有這麼一顆，為了保證被雯雯吃下去，她只能少給李芳幾塊點心。
窮人家的孩子，平常就經常會虧嘴，偶爾家裡得到些好吃的，數量不多的話，大人都會捨不得吃，全都留給小孩。
眼看著時候已經不早了，寧晚便驅車往西城趕。
回去的路上十分順利，寧晚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家，李芳和餘露還沒走，她連忙將點心塞給了李芳。
“芳姐，這是沽市特產，”她說道，“我嘗著好吃，就給你帶了幾塊，你拿回去給雯雯嚐嚐。”
她特別強調：“很貴的，一定要讓雯雯全都吃了呀！”
李芳不疑有他，高高興興地接過去，同她道謝之後便回了家。
寧晚這邊也關了門，帶著餘露一起回家去了。
“李芳這孩子真命苦，”路上餘露感嘆道，“她那個男人……嘖嘖嘖，簡直和你爸一個德行。”
寧晚登時便來了興趣，她記得原主是被餘露獨自撫養長大的，並沒有父親。
“我爸也這麼過分啊？”她問了一句。
“你都不記得了？”餘露嘆道，“也是，你那時候還小。”
“小時候咱們家的條件還算不錯，後來你爸染上了賭博，把家裡的錢輸了個精光，後來還欠了幾十萬。”餘露說道，“那個時候的幾十萬，你想想。”
“我跟他鬧，逼著他把賭戒了，他口頭上答應了，轉頭又悄悄地去……後來有一回我和他吵，他動手打了我，我那時候就想和他離婚來著。”
“那怎麼沒離成呢？”寧晚隨口問道。
餘露懷疑地看著她：“晚晚，你真的都不記得了？那時候你都上初中了啊！”
“我……”寧晚卡了殼，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我那時候光學習來著，倒是真沒留心你倆的事。”
餘露搖搖頭，說道：“你那時候就一直哭，不想讓我走，說離婚了丟人。”
寧晚瞠目結舌：“我……還說過那種話？”
餘露笑著在她頭上摸了摸：“你那時候年紀小嘛，這麼想也沒有什麼錯。”
“可是他都已經打你了啊！”寧晚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書中原主的心態，她都能看著自己的媽媽被打，當然也不介意自己被賀恆打了。
“並不能怪你，我也捨不得你。”餘露說道，“再後來，你爸喝酒喝多了，滑到池塘裡淹死了，說實話，我真的鬆了一口氣。”
說完，她有些緊張地看著寧晚：“晚晚，你……不怪我吧？”
“這有什麼好怪你的，是他自己要喝酒，又不是你逼著他喝的。”寧晚心中還有一句“活該”，礙於到底是自己的生父，人也不在了，便沒有說出口來。
“可是你之後一直不肯回家，”餘露小聲說道，“這幾年我和你聯絡，你也不大跟我說話……你爸下葬的時候，你哭著說是我逼死了你爸，是我沒照顧好他……可是我那時候要種地，要去鎮子上打工還錢，晚上回到家裡已經九點了，真的不知道他掉進了池塘……”
寧晚一陣無語。
她理解原主與父親有感情，可這種事，為什麼要怪到身為受害者的母親身上？她要是餘露，沒砍死那個男的已經是她心善了，還要道德綁架去照顧他，憑什麼？
“媽，這些跟你真的沒有關係。”她說道，“我當初也是……也是生活壓力大，對，我壓力太大，所以說話才不過腦子的，你別往心裡去。”
“你不怪我就行……晚晚，媽給你添麻煩了。”餘露說著說著，又要掉眼淚。
“哎哎哎你別哭啊，”寧晚一手開著車，一手抽出了紙巾給她，“好好的說著話呢，怎麼又抹起眼淚來了呢？”
“我就是心裡難受，”餘露說道，“小時候家裡過的就苦，後來你爸死了，我也一直忙著還錢，今年才還完，好不容易想著往後能幫襯幫襯你，結果自己還得了病，又來拖累你……”
“什麼拖累不拖累的，”寧晚安慰她道，“你現在在早餐鋪裡，一個月能幫我省下來八千塊錢呢！”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餘露給哄好了，兩人也終於到了家。
寧晚放下點心就要去做飯，被餘露按在了沙發上。
“你累了一天，我來做！”她說道，“前幾天我天天晚上咳嗽，睡都睡不好，人也沒力氣，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身上感覺倒是好多了。”
寧晚聽了高興：“肯定是我這裡風水好。媽，你就安心住下，說不定再過幾個月去複查，病就好了呢？”
餘露也高興起來，她一邊做著菜一邊說道：“我昨天聽阿川說他一個人在那邊住，你問問他在不在家，叫他過來一起吃個飯。”
寧晚逗著寧發財，頭也不抬地說道：“他沒在家。”
“你問啦？”餘露從廚房裡伸出頭來。
“他今天去沽市了，晚上也不回來。”寧晚說道。
餘露縮回了頭，暗暗高興。
她可是聽晚晚說過，她今天去的也是沽市，看來是和阿川一起去的。
這兩個孩子相處得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