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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見川翻檔案的手頓了頓，過了片刻，說道：“我知道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小趙：？
這就沒了？？
他怕程見川沒有聽清楚，又壓低了聲音重複了一遍：“寧小姐說，她想要去恆久集團旗下的中介公司工作。”
程見川看了他一眼，只見小趙瞪著一雙眼睛，正使勁盯著他看。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爽：分明程氏集團旗下也有中介公司的，他們就算還算不上朋友，也總歸是認識了吧，她連問都沒有問過他，就決定去賀恆那邊了。
賀恆對她而言，真的就那麼割捨不下？
他對她的態度有多惡劣，他可是親眼見過，那樣的男人，又有什麼值得喜歡的？
她那個早餐鋪，生意不是還不錯麼？看她整天白T恤牛仔褲，不像是喜歡什麼奢侈品的樣子，那個早餐鋪賺的錢難道不夠她花麼？
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所以才一心想要抓住賀恆這個鑽石王老五？
說起來，他似乎聽魏明提起過，她今年才二十一歲，正常還是在上大學的年紀，她怎麼沒有再讀書了……？
見程見川有一瞬的怔忡，小趙覺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寧姐喜歡賀恆，程經理喜歡寧姐，賀恆……他記得賀恆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來著。
這是什麼狗血劇啊！
再看程見川，小趙心裡頭不由為他鳴起了不平。
程經理比賀恆差在哪兒了？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也許就只是出身差了些，可程經理有能力啊！長輩的事又不是程經理能夠決定的，要是將他與程總的出身互換，如今程氏集團必然會更上一層樓！
更何況程經理還這麼貼心，知道寧姐要租房子，就把自己的房子租給了她，又怕她的自尊心受挫，象徵性地收了她一個極低的價格……要知道，按照市場價，程經理的那套房子，就算房租再翻十倍，也是租不到的！
而程經理就只是額外要求她做幾頓飯而已，名義上是做給程老爺子吃，可程老爺子什麼樣的美食沒有吃過，會喜歡吃寧姐這樣一個小姑娘做的飯菜？
怕是程經理自己想吃吧！
只是礙於面子不好直說，所以才假借成老爺子的名義！
這世上哪有不想吃心儀之人親手做的飯菜的男人呢？
“程經理，您放心，我一定會勸寧姐的！”小趙斬釘截鐵地說道，“您要加油啊！”
程見川：？
他不知道小趙一瞬間已經腦補完了一步偶像劇，等小趙走了，他遲疑了半晌，點開了寧晚的頭像。
“房租不用急著交。”他打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他不缺那一點錢，那房子本來就是空著的，能幫到她也不錯。
難得爺爺喜歡吃她做的菜，他這樣想著，刻意沒有仔細去想，自己那時候為什麼會下意識想要幫她。
寧晚的頭像很快跳動起來，他點開來，是她發來了一筆轉賬，下面備註“房租”。
程見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過很快便鬆開了。
“真是個倔強的小姑娘。”他喃喃自語，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點了一下“接收”。
……
另一邊，寧晚看著程見川將轉賬領了，氣鼓鼓地將手機丟到了床上。
“有錢人都這麼小氣的嗎！”她同寧發財抱怨道，“我又不是不給他，就是收拾行李晚了一會兒，至於他親自來催嗎！”
寧發財充耳不聞，低頭吃罐頭。
“不過也確實是我不對，”寧晚很快便反思起了自己，“明明是我佔到了便宜，我應該主動把房租轉給他的，哪有人都住進來了，房租還不交的道理。”
程見川現在是她的房東，哪怕是為了她和寧發財不會有朝一日被趕出去，流落街頭，她也應該與他好好相處。
比如做些他喜歡吃的菜，討好討好他什麼的。
寧晚想到，他上次特地讓自己加了一道土豆絲來著，他應該是很喜歡吧，等下回給程老爺子做菜的時候，她再多給他炒一盤土豆絲。
聽魏明的意思，程老爺子本應該再留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但是老爺子脾氣倔，說什麼都不肯再住，程家一家子人都攔不住他，明天就要出院了。
她打算做幾道菜託魏明送過去，就當做慶祝程老爺子出院。
還有系統的任務……
寧晚磨了磨牙，在手機上找到小趙，問他：“你說的人脈，聯絡到了嗎？”
那邊螢幕上很快就出現了“正在輸入中……”，過了半天，小趙發過來了一連串的話。
“姐，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他們恆久集團，絕不是就業的好選擇！”
“錢少事多離家遠，問薪資他們跟你談理想，說理想他們和你講情懷，等你講情懷，他們又質疑你沒能力，別的不會，PUA倒是學得爐火純青！”
“恆久集團都不給員工交五險一金的！前三個月試用期還沒有工資，我的一個朋友在他們那裡辛辛苦苦幹了三個月，最後一天被他們以能力不足為由開除了，到現在還在勞動仲裁呢！”
“姐，你要是真想做中介，乾脆到我這裡來吧！你人長得漂亮，又認識程經理，業績一定會特別好！”
“姐，你再考慮考慮，咱們程氏集團也有不少好的崗位啊，還能每天見到程經理……”
“我的意思是，有程經理在，就沒人敢欺負你了不是？你一個小姑娘，要是遇到了職場霸凌可怎麼辦？”
“姐……”
小趙說的情真意切，字裡行間都是為她考慮的。
然而寧晚只是長嘆了一口氣，回覆道：“我知道恆久集團不怎麼樣，可是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不去可是會被抹殺的啊！
另一邊的小趙看到她的回覆，不由也跟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寧姐說的不得不去的理由，想必就是賀恆了吧？她竟然肯為了賀恆做到如此地步，當真是……
寧姐苦戀賀恆，程經理苦戀寧姐，感情這種事，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
小趙躺在床上，開始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