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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黃鑰大婚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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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鍾書《圍城》裡的精彩片段:

1.外面的人想進去,裡面的 人想出來。

2.“永遠快樂”這句話,不但渺茫得不能實現,並且荒謬得不能成立。“快樂”絕不會永久。我們說“永遠快樂”,就好像說四方的圓、,靜止的動作同樣地自相矛盾。

由於定親的日子越來越近,黃鑰準婆婆走後第三天就派大隊人馬把禮金以及黃鑰母親說的2萬塊錢和辦酒席用的各種物品一樣不少地拿過來了,其中還有村幹部和黃鑰準婆婆娘家孃舅一起,算是給足了黃鑰面子。這次母親沒有再說什麼,不過照樣還是沒給黃鑰任何好臉色看;黃鑰也不敢去招惹母親,平時吃飯什麼的都儘量避開她。

接下來,隨著黃鑰肚子越來越大,2005年10月1日定親到2006年元旦結婚,一切都還比較順利,沒有再出什麼么蛾子。所以到了正式結婚這天,黃鑰心裡還是挺期待的,不管怎麼樣這結婚是自己作為女人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了。來接親的當天白天,黃鑰老公也挺激動的,還迫不及待地跑到黃鑰房間裡抱著黃鑰就使勁親個沒完,嘴裡還說,“這下總算是我老婆了吧,這下你跑不了了吧,哈哈哈”看著老公挺高興的,黃鑰也高興起來,心裡想自己這老公還真是是真有些在乎自己的。

中午時分,黃鑰家裡並沒有如母親所預料的擺滿十桌,而是東拼西湊地勉強地坐了8桌,而且包括了自己的一雙養父母兩人、養父母家的哥哥兩個、嫂子一個,共5人;還有自己的乾孃一家,包括乾爹乾孃、乾哥哥一家三口,也是一共5人;但是這次別的不怎麼熟的養父母並沒有出現在被黃鑰母親邀請的行列,所以他們並沒有出現。再有就是黃鑰11歲摔半死那會兒接濟自己的恩人一桌,其他就是自己村裡那些自己家族裡來白吃飯的幾桌子人以及母親孃家表弟表妹表妹夫幾個湊一桌了。

草草地過完場,黃鑰就隨著老公的接親隊伍熱熱鬧鬧地去往婆家了,而且一同前去的還有自己的姐姐。黃鑰心想,到底老母親和姐姐還是心疼自己的,由此一來就更高興了。

而此時滿心歡喜的黃鑰怎麼也沒有想到正有比待在孃家時還要更大的委屈和風暴等著自己拿命去扛呢。

到了老公家後,拜了長輩、拿了見面紅包,拜了堂,加上前面領的結婚證,黃鑰和老公總算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

晚上,也是差不多的十桌,這裡還有老公的同學朋友們來捧場的,所以晚上自然比中午黃鑰孃家要熱鬧多了。大家喝酒、鬧騰了好久,黃鑰因為已經差不多5個月的身孕了,所以和老公灑完謝客酒後就早早地回房了;心裡就是喜滋滋地等著老公回來。

“黃鑰,黃鑰,我來了,——”

聽到聲音,黃鑰趕緊起身去給老公小徐開門。一開啟房門,老公身上撲鼻的酒氣就全衝自己來了。黃鑰伸出一隻手,扇了扇說,“嗯,——臭死了,你怎麼喝這麼酒?”,而另一隻手就順勢扶住了踉蹌著進來的老公。

“走開!嫌棄我!現在知道嫌棄我了,啊——嫌棄我就滾,給老子滾——”

“哎——你是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沒有。我告訴你,我沒有喝多。我就是看你不爽,而且我還告訴你,明天的回門我不去,你也別想去——”

“這怎麼行,你吃錯藥了!”

“吃錯藥?!你怎麼不說自己吃錯藥,你媽吃錯藥,你全家都吃錯藥了——”

黃鑰心裡這才恍惚明白過來,敢情這老公是要找自己算自己母親在婆家提親以及結親時候的帳。兩個人為此新婚之夜吵了大半夜,後來黃鑰甚至下半身都見紅了,黃鑰老公見此才總算是暫時作罷了。

迷糊了一小會兒,醒來時候,已經是黃鑰新婚第二天了。按照當地習俗,是新嫁女兒回孃家的日子,可是今天怎麼回去呢?

黃鑰睜開眼睛,發現丈夫徐仨根本不在房內,側耳一聽,樓下客廳反而傳來他的呼嚕聲,估計昨晚他就在客廳睡了。

穿好衣服,黃鑰走下樓梯,心裡是打算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回孃家的;老公不去就不去,自己一個人去好了。

“鑰兒,你起床了?”婆婆見黃鑰從樓梯上走下來,“早飯我已經做好了,你吃一點吧。怎麼樣,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一會兒讓仨諾帶你去附近衛生所看看吧,放心一點。”

“不用了。等下我一個人去我姆媽家。”

“啊——這可怎麼辦啊?你看看你,身體不好吧,再說了肚子裡孩子也不好。”一聽黃鑰這樣說,婆婆顯然著急起來了。

“仨諾,仨諾——”

“去?!你想多了。今天沒有車去你媽家的,我也不會讓你去的!你要是今天敢去,明天我就和你離婚!”婆婆還沒叫兩聲,老公徐仨就突然蓬頭垢面、鬍子拉渣地衝著自己吐著唾沫星子。

“嗯——嗯 嗯,鑰兒,我看今天就 不要去了。主要你身體也不好,而且你媽的確是太過分了;以後你好好的,你們兩個人再好好地去吧。”

黃鑰還想說什麼,這時婆婆又過來拉著黃鑰的手說,“你看,今天又下雨了,路也滑,真不要去了。你媽還在氣頭上,你如果一個人去了,你媽的脾氣你也知道,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這不是對你對孩子都不好嘛!”

“還有你,十五十六地也不要說了!”只見婆婆衝著自己兒子連連使眼色。

“哼,你要敢去,我就打斷你的腿!”老公橫著臉,順手“砰——”一下關上門,從黃鑰右手邊溜了出去。

“十五到六個,鑰兒,你別聽他的。聽媽的話,別去了!啊——”

或許是被老公的話給氣著了,更讓黃鑰覺得生氣的是,今天不讓自己“回門”或許是公婆以及老公三個人早就透過氣的事情;而自己則像個傻瓜似的不得不被人擺佈了。所以,黃鑰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血氣上湧,就趕緊扶住身邊的牆。

“諾諾諾——我就說不要去了吧。你看看,你看看,我先扶你上樓躺一會兒吧!”

仰面躺在床上的黃鑰,環顧四周陌生的牆壁,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關起來了一樣。這樣想著,瞬間淚流滿面——

儘管自己幼年時期的生活顛沛流離,儘管自己少時的日子也是苦楚良多,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受辱無助且失去自由。尤其想到自己母親今天或許一整天都會等自己回去時候的心情,黃鑰內心還是很心疼的。無論如何,黃鑰所擁有的也就是母親一個人而已。雖然自己現在結婚了,可是不和自己一條心的老公真的值得自己託付終身嗎?難道未婚先孕真的是自己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過嗎?至少此時這個罪過讓夫家有了要挾、甚至是“囚禁”自己的由頭,這就是自己為此要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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