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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紀耀司按著她的審美長，還是她的審美是按照紀耀司的模樣定型。
即使他在病床上，臉上透著虛弱，鬍子拉碴，還是讓她心動不已。
有種頹敗的戰損美。
簡直是中毒了。
慕夏收回隔著窗戶看進去的視線，壓下雀躍的心緒，推開門走進病房。
“來了？”
開門聲響起，紀耀司放下手裡的檔案抬頭。
慕夏不鹹不談地“嗯”了一聲：“女兒讓我來照顧你。”
她的生分讓紀耀司心梗，好像如果不是女兒吩咐，她不會過來看。
以前慕夏所有情緒都在臉上，真話假話一眼就知，現在她能將情緒隱藏得滴水不漏，紀耀司看不懂。
指節無意識收緊，手裡的檔案留下皺褶。
他胸口悶悶的，壓低聲音問：“你不願意來？”
“要是不願意，我就不來了。身體有沒有哪兒不舒服，恢復得怎樣？”
經歷過她溫柔備至的關懷，這種例行公事式的詢問又怎麼能讓紀耀司滿足。
可以前那個總會一口一個七哥，甜甜膩膩對他露出愛意的人，被他弄丟了。
“還行。就是心臟有點痛。”
他悶著一口氣。
慕夏過來坐到床邊，聽見他心臟不舒服，臉色驟變，彈跳似的站起來。
“醫生不是說你狀況良好的嗎？怎麼會心臟疼？我去找醫生來。”
在她邁步之前，紀耀司迅速拉住她的手：“甜，不用去。”
“你幹什麼？！你身體現在這狀況，還逞強嗎？紀耀司，你是不是找死！”
要不是怕影響他的病情，慕夏已經扯起嗓子罵他，現在只能壓著嗓子低吼。
她甩開他的手去找醫生，紀耀司又迅速將她的手抓住。
稍一用力拽。
慕夏失去平衡，她怕撞到紀耀司，只能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跌坐在病床上。
“你幹……”什麼？！
後面兩個字，被他的唇堵回肚子裡。
五指被他修長的手指纏上，緊緊相扣。
紀耀司另一隻手插入她的髮間，穩穩托住她的腦後勺，不容她拒絕他的吻。
“甜甜，你果然還是很關心我的。”
原本鬱悶的心情，瞬間消散，他好久都沒有那麼開心了。
他不僅吻著她，還用剛長出來的鬍渣蹭她，緊緊與她相貼。
“你瘋了？得個什麼勁兒？自己的身體都不管了？”
“我沒事。只是你對我那麼冷淡，我心疼。現在不那麼疼了。”
“……”怎麼會有人拿這種事開玩笑！不知道人擔心他的嗎？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況！
慕夏氣得張嘴咬他，可又怕他這身體素質，承受不住受傷。
可一張嘴，就給了紀耀司可乘之機，讓他長驅直入。
“你吻夠了沒？”她不滿地嗚嗚宣洩。
“不夠。”
話是這麼說，但感到慕夏的怒氣，紀耀司還是鬆開了她。
“鬍子扎人，很痛。”
慕夏揉著被扎的地方，哼哼唧唧抱怨。
她的唇像塗了唇蜜一般，又亮又飽滿。
紀耀司近距離看著，只覺得口乾舌燥：“以前你不是很喜歡我留點鬍渣嗎？說蹭著舒服。”
那是她一時興起說的話。沒想到他竟然還記著。
她愣了一下連忙否認：“才沒有。”
紀耀司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放到臉上蹭。
慕夏嫌棄地抽回手，紀耀司卻不鬆開。
她沒好氣瞪他：“就算護士不管事，你的生活助理呢？怎麼沒來幫你刮鬍子？”
“我知道今天你來，所以沒讓他幫忙。甜甜，你幫我好不好？就當給病人的福利。”
慕夏不想理他，但他說病人，還是心軟了。
然而紀耀司得寸進尺，答應幫他刮鬍子，他又要求慕夏幫他洗澡。
洗澡是假的，已美好的身體，色誘是才是真正的目的。
慕夏察覺到他的目的。
譏笑道：“七哥，你臥床那麼久沒鍛鍊，看看身材都走樣成什麼樣子了。”
紀耀司：“……”
無心再賣弄，擦乾身子他回到病床上躺著。
剛才接吻，擱到床上的檔案全都被弄亂了，紀耀司揉揉鼻樑，打電話讓秘書進來給他收拾整齊。
慕夏看著他收拾殘局，心裡暗覺好笑。
她坐在邊上，也開始處理自己的工作。
秘書收拾完就離開。
病房只有夫妻兩人。
各自各處理著自己的工作。
就好像曾經無數次相處一樣，在同一空間，彼此相互不干涉。
以前都習慣了，但現在紀耀司非常不習慣。
他希望慕夏主動跟他講講話，不要只看著工作。
今夜工作效率非常低，慕夏已經處理完工作，他還在看工作報告。
她拿著手機不知道跟誰聊天，一邊打字一邊“咯咯”笑。
清朗的笑聲擾亂他的心緒。
他有些吃味地問：“跟誰聊天？”
“在我們五朵金花的群裡，蘇蘇給沈晴講這兩天在法國的事。”
然後呢？
這就沒了？
紀耀司抖了抖手裡的檔案，又問：“在法國有好玩的事嗎？”
“沒什麼好玩的，就去看個演奏會。”
“……沒什麼好玩，你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蘇蘇說話風趣幽默，平平常常的事都能說得天花亂墜。我吵到你看檔案了？”
紀耀司一反往常問那麼多，慕夏以為自己影響他了。
“那我先睡了，不吵你。”
說著，她起身走向另一張床。
怎麼這就睡覺了？
紀耀司還想她多陪一陣子，有些急了：“這就睡了？”
“嗯，倒個時差。”
“你自己睡，不跟我一起？”
“你身體沒好，我怕影響你。”
“我現在問題不大，可以一起睡。”
慕夏再迷糊都察覺到不對勁兒了，紀耀司什麼時候會這樣一步步試探，委曲求全。
他在挽留她，就為了要跟她一起睡。
意識到這點，慕夏的心跳加速：“七哥，你有點兒奇怪，幹嘛非要我陪你一起睡。”
“你是我妻子，陪我不是很正常。我們都多久沒睡一起了，我想你，理所當然。”
多久。
慕夏也忘記多久了
她同樣也想念他的懷抱，他的體溫。
雖然想著與他保持距離，可是也忍不住靠近他。
慕夏最終還是屈服在自己的慾望之下，抱著一床被子到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