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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頭沒尾的話讓電話那段的人錯愕住了。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問:“夏夏,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紀耀又跟你說了什麼,讓你誤會我。”
一股濁氣困在大腦,整顆大腦嗡嗡作響,紀耀司在那邊說完數秒,慕夏才聽清楚。
她更難過了,委屈和憤怒一同爆發。
她忍不住質問:“為什麼你總能想到跟紀耀有關呢?!七哥,你是不是有很多我不能知道的秘密他卻知道?!”
“夏夏,你先冷靜下來。你現在很不冷靜。”
冷靜?現在要怎樣才能冷靜?
是錯覺嗎?為什麼她覺得整個世界突然冷漠冷漠起來了。
曾經那麼好的哥哥,不理她;現在說愛她的人,冷漠地激怒她。
替身終究是替身,不配付出那麼多的耐心嗎?
慕夏收住了情緒,語調儘量平靜地問對面的人:“七哥,你真的沒事要跟我坦白嗎?”
“我沒什麼事隱瞞你。”
紀耀司果斷地否認。
“你回家了嗎?今晚什麼時候回家?”
慕夏不想再隔著電話聊了。
“今天很多工作,我不回家睡了。先聊到這裡,我還有會。”
不知道紀耀司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他匆匆結束通話。
夜風從窗戶吹進來,拂亂她的髮絲,帶走她身上的溫度,從頭到腳,連同胸腔裡的那顆心,都是涼的。
幹了的眼淚又再湧出,慕夏不哭,任由眼淚直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肩膀上多了一條手臂,寬厚的大手將她被風吹亂,被淚水打溼的頭髮掛到耳後。
紀耀緊緊摟住她的肩,沒有任何過於親密的舉動。
慕夏沒有更正他,她站了十來分鐘,情緒終於平復。
“你說有證據可以給我看,現在我想看,可以帶我去嗎?”
心如死灰,她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她現在只求死得瞑目。
“就在家裡,回去之後,等其他人睡了就給你看。”
“那回去吧。”
慕夏側身卸下他的手臂,轉身離開。
大腦卻因為陣陣缺氧而眩暈,她沒走兩步險些摔倒在地上,紀耀眼疾手快扶住她。
“揹你?還是在這裡坐一會兒?”
背?她會想起紀耀司連工作都不管,著急趕到醫院,就為了將她帶回家。
慕夏搖搖頭,她情願讓紀耀攙扶著,也慢吞吞地離開醫院。
他們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到河邊吹了一會兒風,等小公主睡著了才回去。
怕紀念問她為什麼哭,也怕面對紀念無邪的眼睛,慕夏暫時不想面對她。
回到家已經十一點了,除了24小時輪班的保鏢,家裡其他人都睡了。
偌大的豪宅只有太陽能壁燈還亮著,幽靜的光線,堪堪能照明走廊的輪廓。
“紀耀司藏起來的秘密,都在柯風養寵物的房間裡。這個房間你不敢去,所以他很放心放在這裡。”
紀耀走在前面給她帶路,還有十來米快到時候,他停下來,回頭看向她。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裡面放了很多爬行動物。”
慕夏堅定地點點頭,此刻她的決心無比堅定,只想弄清楚一切,即使是替身,她也要明明白白,然後再和紀耀司分開。
紀耀推開房間大門,偌大的房間竟然一眼看不盡!
很明顯,這裡曾經是一個客廳。
現在卻擺放了一個個箱子,裡面裝著各種各種的爬行動物,恆溫箱的燈光隱隱約約照亮動物的輪廓,顯得更加可怕。
慕夏打了個顫,讓紀耀司開燈。
當所有燈光亮起,那些影影綽綽露出真身,慕夏鬆了一口氣,隨即便發現房間裡有一個很大的書櫃,上面放滿東西。
“喏,給你看,紀耀司跟慕甜傳情的筆記本。他們幾乎每天都交換筆記寫給對方看。”
慕夏隨意翻開一頁,內容沒什麼特別,是女孩兒講著一天的經過。
然而,落款卻是——今天很無聊的甜甜。
後一頁是紀耀司的回覆,慕夏的視線率先看去開頭——給七哥的甜甜。
原來,他們曾經那麼甜蜜過。
好嫉妒,卻又好難過。
慕夏不想繼續看下去,她放下筆記本,抬起頭便看見紀耀拿著兩個紅色的本本過來。
是結婚證!
心跳突然變得極快,就好像有一頭鹿在心頭裡狂奔,後面追趕著的是一頭餓極了的獵豹,她只能冒著衰竭的風險奔跑,否則就死在血盆大口之下。
然而此時,慕夏的腿生了根似的,一動不能動。
“你看吧,他還一直藏著結婚證。”
紀耀開啟本子,上面兩個名字,一個是紀耀司,一個是慕甜。
他們早在四年前就結婚了。
懸在高處的利刃終於落下,筆直地刺穿慕夏的心,她捂住胸口,想止住胸口的疼痛,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只要你叫聲七哥,命都給你。
——夏夏說好了,這個世界約好一起逛。不準離開我。
——她是我紀耀司的妻子,我唯一的愛人,也是與我同度餘生的人。
過往的回憶浮現,慕夏只想問清楚,這些話到底是對她說,還是透過她對另一個人說。
“夏兒,還有照片你要看嗎?這是紀耀司跟慕甜,這是我跟你。”
照片裡氣質的差異不是很明顯,若不是眼角的淚痣,其實不容易辨認哪個是紀耀司,哪個是紀耀。
總體來說,就是紀耀隨性一點。
反倒是慕夏跟自己的姐姐,五官有很多細微的差異。
“你看,以前我們也去過熊貓樂園。”
紀耀拿出一張照片給她看,那時候兩人都很青澀。
“你那天去熊貓樂園,紀耀司是不是沒有帶你去住主題酒店?他一定是怕你想起以前的事。”
慕夏不再看照片,將兩個結婚證收好,提出先回房間去了。
她不想看過往的事,特別是紀耀司和別人的過往。
有了證據,慕夏只想儘快找紀耀司說清楚。
偏偏紀耀司像是躲著她似的,已經兩天沒回家了,給他打電話總是沒說幾句就結束通話,發資訊又敷衍地回覆。
慕夏只好威脅他,再不回來,以後就再也不見。
終於第三天下午,他回家了。
“夏夏究竟什麼事讓你那麼生氣?七哥最近很忙,不是有意不理你。”
紀耀司一看到她就溫柔地安撫著。
那眉那眼都是她熟悉的,她深愛的,卻陡然之間變得格外陌生。
慕夏鼻子酸得厲害,她拿出捂了三天的結婚證塞到紀耀司手裡。
“七哥,你該跟我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