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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是哪一個，都讓她恐慌。
她下意識掙扎，將人推開，那人卻緊緊環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窩，對著她的耳朵吐氣。
“夏夏對不起，七哥讓你委屈了。”
是紀耀司！
慕夏滿腦子都是昨天在他們的臥室，他決絕離去的背影。
“你放開我！我昨天就說過了，你要是離開，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她更加用力掙扎，紀耀司卻抱得更加用力。
“不是我！夏夏，不是我。這幾天我都不在，你被那個人騙了！我跟你說過，他會報復你。對不起，七哥沒保護好你。”
“我知道，他還說你是替身！但你從來都不是，你是我的妻子，是唯一的愛人，從前是，現在也是。念念是你親生女兒，我很抱歉在這種時候才告訴你。”
紀耀司還是無法跟她坦白兩個人格事，他擔心慕夏會同情那人，從而再次受到傷害。
他情願慕夏記住那人的可怕，以後再次遇到，遠遠躲開另一個人格。
而慕夏此時也十分混亂，真真假假太多事，她已經分辨不清了。
但有一點，她是非常清楚的。
她嘴角微動，勾出一個苦澀的弧度：“昨晚，就在這張床上，紀耀對我下安眠藥，跟我上床了。”
“我知道，夏夏是我沒保護好你，才讓你受到這種傷害。如果你要追究……”
“我不想追究，我只是想弄清楚，他說我害死所有人，到底害死了哪些人？是因為雪崩嗎？那些人是怎麼死了？”
紀耀司猛地一個激靈，他臉色白了一個度。
“夏夏，你不要聽他說。那是意外，你是唯一的倖存者，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才將過錯推到你身上。”
“那死去的人是誰？”
“我父母，以及你的父親，都在那場雪崩中遇難了。你無法接受這個結果，所以失憶了。他想報復你，我只好將你送到俄國留學，讓我哥去照顧你。”
“你哥？是文耀？”
“是紀耀文，昨天的事，我哥也是幫兇。”
慕夏被被他一句話弄沉默了：“呵，你們家可真的兄友弟恭，哥哥給弟弟安排綠帽子。”
和紀耀上床這件事，心理上的難堪大於身體上的折磨。
但此時，她的心太亂，要整理的事太多，她甚至害怕就像紀耀說的那樣，她揹負著人命，甚至是至親的性命。
如果是這樣，那比跟他發生關係更讓他奔潰。
不過紀耀司的話就一定可信嗎？慕夏還是存疑。
她睜開紀耀司的懷抱下床，回頭才發現紀耀司身上也穿著居家服，不過他眼底一片烏青，看著就是熬了夜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來的？”
“凌晨三點。我……秘密出差結束就立即趕來，前幾天我手機交給我哥保管。他跟那人聯合設計了你。”
那人……
她好像從未聽過紀耀司喊出“紀耀”這個名字，之前在電話裡，以及昨天的“紀耀司”卻喊了。
她竟然現在才發現這些蛛絲馬跡。
紀耀司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慕夏的神色，此刻的他猶如驚弓之鳥，看到她眉頭皺起，他的心也懸了起來。
慕夏突然從行李箱抽出什麼，他也跟著一驚一乍。
她手裡拿的，赫然是那天紀耀給她看的四人合照，證明她有一個雙胞胎姐姐。
“他說我有個雙胞胎姐姐，真的嗎？”
對紀耀司來說，這張照片一眼假，他不過是雙重人格而已，又不是真的雙胞胎，要是真的照片，能出現兩個他嗎？
但對慕夏他只能說：“他騙你的。你是獨生的。夏夏，如果你們家還有一個人，房子就不該只有現在這麼點大了。”
慕夏不以為意：“誰知道這些是不是你們的安排。而且，你也承認過甜甜的存在，那麼甜甜是誰呢？”
紀耀司嘆了口氣：“夏夏，那也是你啊。你非要我給你取個暱稱。”
“……”欺負我沒有記憶，怎麼知道你說的事真是假。
紀耀司繼續說：“何況你要是存疑，問問你那些討厭的親戚也知道，他們總歸不是我們的安排了吧。”
“誰知道。我甚至連調查我自己，都被你們的權勢壓住。誰知道其他事呢？”
同一個私家偵探，她的事第一時間就回絕，斐安娜的事，一個星期就被調查得清清楚楚。
信任一旦產生裂痕，不管什麼事都很難再百分百相信。
紀耀司可以設下天羅地網騙她那麼久，那他自然可以設下另一個天羅地網。
“我沒有從前的記憶，我也沒有認識的人，我從前是怎樣的，都只不過是你們說的而已，我怎麼知道你們沒有騙我呢？”
“反正你們都說那麼多的謊了。”
慕夏目光淡淡地掃過他全身，頭也不回走進衛生間洗漱。
紀耀司不嫌擠，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牙刷毛巾也跟她一起洗漱。
不，不是洗漱，是給她洗腦。
“夏夏，總的來說，我一直沒騙你。”
“怎麼就沒騙了？你說甜甜死了。”
“我只說跳樓，沒說死。”
慕夏“咕咕”地揚起脖子漱著口，聽見這句話，一口水給噴了出來。
“我跳樓了？！我為什麼跳樓？！”
紀耀司臉上閃過不自然：“從一樓護欄跳到花園。”
“……”
慕夏沉默了幾秒，不願接受自己被戲耍的事實：“紀耀司，你就是個騙子。”
“行，我承認。”紀耀司誠實接受指控。
慕夏下意識覺得有陰謀，但是沒想到。
她不再說話，洗漱後直到到樓下找東西吃。
昨晚紀耀留下來的東西還放在冰箱，她可以簡單地煮個粥。
她只做了自己的一份，結果紀耀司過來，又多加了一個人分量的米。
“夏夏，我知道你的懷疑。可是隻要存在過，就會留下蛛絲馬跡。現在跟你坦白你想知道的，你問我就告訴你，你用什麼方法去求證我都不會阻止。”
紀耀司提著一個袋子過來，放到慕夏前面的桌子上。
“這些是我們曾經在一起的其中一些證據，你可以盡情翻閱，我保證沒有任何一樣東西是造假的。”
說罷，他率先拿出兩本結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