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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夏一直舉著相機拍影片，直到紀念演出結束，家長們鼓掌，她則一手拍大腿以示鼓掌。
然而紀念演出結束，卻沒有馬上下臺，她對觀眾鞠躬完，回頭就朝麥克風開嗓。
“媽咪，念念愛你，你以後也要陪著念念長大哦！念念希望，以後生活的每個瞬間都有你！”
甜甜軟軟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每個角落！
家長們開始聽到示愛還笑了，可聽到結尾，紛紛開始喊“好棒”，給了紀念熱烈的掌聲。
慕夏熱淚盈眶，鼻根酸酸的，嘴巴也酸酸的。
“寶貝，媽咪也永遠愛你！”
家長們終於發現另一個當事人，紛紛誇獎她好福氣，慕夏一直點頭謝個不停，直到另一個演出開始，才消停下來。
慕夏將相機拍下的影片傳到手機，然後將影片發給那個不能出現的男人。
數分鐘過去，紀耀司回覆道：“女兒跟你，都有公開示愛的基因。”
慕夏一下子就想起那次他生氣，她公開示愛哄她。
她心裡哼冷，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不喜歡嗎？我看你挺享受的，紀董。”
紀董兩個字，落在紀耀司眼裡就是一種危險訊號的提醒。
“當然喜歡，這是我們家的優良基因，真幸運讓我們的女兒也遺傳下來。”
求生欲滿滿的回答，慕夏忍不住笑了出來。
演出持續了兩小時，結束後，小朋友們也跟隨家長離開。
紀念小跑著嚮慕夏奔來，小小的手握住她的。
“媽咪，我的演出怎麼樣？！你喜歡嗎？！”
“你的演出很棒，媽咪也很喜歡。”
慕夏摸摸她的臉蛋，另一隻手接過她的書包。
她們離開幼兒園，立即看到熟悉的車停在最顯眼的位置。
“哇，爸比來接我放學！”
紀念一上車就看到坐在裡面的男人，激動地叫起來，一雙水盈盈的眼睛閃啊閃。
“爸比今天還安排了好玩的節目，慶祝我家寶貝上臺演出。”
紀耀司抱起她親了親，慕夏坐上車，他也將人摟過來親了親臉頰。
男人旁若無人的親暱讓慕夏紅了臉，伸手推了推他。
“念念演奏的曲子，是你幫她編排的嗎？”
紀耀司的音樂水平一直不錯，他有能力幫紀念做這種事。
可紀耀司卻意味深長地挑起眉：“你幹嘛小看我們的女兒？也小看你的基因？”
啥？
慕夏驚訝得坐不住了：“是念念自己編的嗎？”
“是哦媽咪！不過爹地也有協助我啦！媽咪，我是不是很厲害呀？”
紀念軟軟的手抓住慕夏，輕輕地搖晃著邀功。
“當然厲害。念念給了媽咪好大一個驚喜呢！”
“真的嗎？念念好開心！”
紀念撲進慕夏懷裡，她忽然想起柯風說的話，又抱緊了慕夏幾分。
“媽咪，你以後也不要再離開念念了，可以嗎？念念希望媽咪能陪我過每個生日，每個新年，每個節日。”
甜軟得聲音情真意切，每一句都是她最熱切的期盼。
對其他孩子還說，這些都是滲入帶日常的普通事，對曾經的紀念來說，卻是奢望。
觸碰過媽媽的溫暖，一旦失去又該多難過。
慕夏立即向小公主保證。
“當然。媽咪現在回來了，就不會再離開了。媽咪已經從音樂世界學成歸來。”
想到紀耀司說過的話，慕夏在最後又補充一句。
紀耀司聽到她的保證，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安安鬆一口氣。
嘴角鬆弛地上揚，他伸過去拉住她的手。
“夏夏，你答應念念了。那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能離開我們，忘記我們。”
再完美的謊言都有拆穿的一天，他只能盡力延遲這一天的到來，也盡力築好她的精神世界。
即使她記起從前的事，也有足夠的信念力量支撐走下去。
長假開始的最後一天，月城到處車水馬龍。下班的，外出旅遊的，回鄉探親的，都在路上。
慕夏今天的安排也滿了。
下午看紀念的演出，晚上看樂團的演出，凌晨約了沈晴他們看電影首映。
晚上將近七點才來到市中心。
吃晚餐半小時，再換了一套衣服，來到音樂廳已經八點了。
“慕小姐，這裡有你的一個快遞。”
從員工通道進來，看守的保安就揮著手朝她喊。
慕夏心裡隱隱生出一股預感，看見給自己的快遞是一個信封她的預感愈發強烈。
拆開一看，裡面果然是一張琴譜紙！
而且，有且只有一段e小調的旋律，也只有十來節的音符！
慕夏迅速檢視發件人，只是一家做印刷的網店，沒有一絲透露送琴譜那人的資訊。
紀念看見媽媽對著一張紙神態複雜，好奇地問：“媽咪，這是什麼呀？”
“沒什麼，不知道是誰寫的曲子，太害羞了，不敢正面給媽咪看。”
“那麼膽小哦。”
慕夏對她溫柔地笑了笑，她徑直走去後臺要小提琴，沒發現紀耀司臉色沉了沉。
短短一段旋律，慕夏半分鐘就已經演奏了出來。
跟第一次收到的旋律一樣，這一次的片段同樣悲傷到極點，讓她心悸久久不能平復。
紀耀司站在幾步之外，將她眼底剋制的悲傷都看清楚。
他沒有繼續上前，彎腰拍拍紀念的手背：“寶貝，媽咪需要你。”
“爸比，你放心！交給念念！”
紀念握起拳頭，舉到與自己眼睛齊平，往下一拉，做出加油手勢。
只有愛才能治療愛。雙胞胎造成的創傷，就由雙胞胎的另一個彌補。
紀耀司看向紀念熟練的哄慕夏，心裡踏實了不少。
但是，第二人格所做的事，還是困擾著他。
他讓柯風催眠了好幾次，可第二人格遲遲不來。
他是消失了嗎？還是變得更加隱秘了。
紀耀司想起和慕夏重遇後第一次同床共枕。
那晚上他擔心第二人格出現，於是故意喝醉，就算真的出現了，也沒法對慕夏做什麼。
結果他沒有一覺睡到天亮，第二人格半夜醒了，還冒充他跟慕夏發生了關係。
現在也完全可以，趁著他入睡的時候安排這些事。
已經十月了，十一月中旬便是家人的忌日。
他是不是準備一次沉睡個夠，存夠精力留到十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