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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為期三天。
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創作主題是慕夏最擅長的大調奏鳴曲,她的積分穩居第一。
第二天的比賽主題是小調奏鳴曲,慕夏對目前的曲子不夠滿意。
此時比賽結束,她沒有回酒店,而是讓司機在市裡到處逛。
來到一處寧靜的街道,她讓司機停車。
正準備下車,忽然一隻大手從另一側伸來,將她拉了回來。
“等一下。”
紀耀司合起擱在腿上的膝上型電腦,揉揉眉心。
“夏夏,提到點心你就知道吃,可一點心眼都不長。後頭有查理斯派來尾隨你的人,等保鏢準備好你再下車。”
“……”倒也不必拐彎抹角說我是吃貨。
慕夏透過車窗回頭看,果然有一輛車鬼鬼祟祟跟著,
這幾天紀耀對她規規矩矩,也認真地為她處理所有事,甚至此時明明有工作要處理,也陪著她。
人心非草木,他的關心看在慕夏眼裡,她對他的敵意降低了不少。
保鏢很快就位,慕夏下車,紀耀司也跟她一起,兩人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走。
來到一個可以看到日內瓦湖的平臺,慕夏停住腳步,面向廣闊的湖,感受風,感受遠處深邃的寧靜。
明天她參賽的小調奏鳴曲,寫的是思念。
思念是寂寥的,也是溫暖的。
她閉上眼睛沉思,紀耀司悄然從她身後離開,拿出手機低聲打電話。
慕夏由始至終沒察覺紀耀司走開了,從冥想中回神,看到他還在,打從心裡佩服他,也不嫌無聊。
她攏了攏外套,轉身離開:“走了,回酒店吧。”
“今晚不回酒店,我們到別墅裡住。”
紀耀司重新替她安排:“別墅可以看到湖,晚上你要找靈感,絕對比關在酒店房好。”
慕夏被他說服了。
當然,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當晚她看著墨色的湖面與點點星火,靈感如泉湧。先前覺得不滿意的地方,全部都理順了。
她在陽臺面朝湖面拉琴演奏,這裡只亮了一盞燈,她半個身子沒入黑狸中。
紀耀司從裡面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風捲起她的髮絲,一縷縷染著暖黃的燈光,她的指尖釋放出憂傷的旋律,像出現在夜裡讓他日思夜唸的精靈。
喜歡的人近在咫尺,他卻因為自己該死的謊言無法朝他靠近。
紀耀司又再一次因為自己的謊言後悔,但他相信,這不是最後一次。
但也沒想到下一次來得那麼快。
演奏結束,慕夏理了理被吹亂的頭髮,瞥見入口處站了一個人。
優雅挺立的身姿像那遙遠處的阿爾卑斯山,臉帶曦光,溫柔且暖和。
可這人只是和她丈夫有著同一張臉,並不是她丈夫啊!
慕夏嘆了口氣,失望地收回視線,對紀耀司的思念又多了幾分。
紀耀司心裡那叫一個後悔,轉身回屋裡去。正好看見第一人格的手機收到慕夏的簡訊。
“七哥,我好想你啊。你工作還是很忙嗎?今晚有沒有空影片?我好多話想跟你講。”
我醋我自己,紀耀司狠狠按著手機:“很忙!”
意識到最後的歎號語氣太重,又默默刪掉。
“你的工作還要處理多久呢?還要多少天才能見到你。”
“我儘快處理完,就這兩三天,七哥也想你。”
老婆就在外面,可他只能隔著手機談情。
紀耀司越想越鬱悶,他扔下手機朝外面走去。
慕夏剛發訊息,說拿個金獎迎接他回來,紀耀司就在這時突然出現,將她嚇了一跳。
“紀耀,你幹嘛?!”
紀耀司揉揉臉頰,讓自己別繃著一張臉,儘量露出溫和的神態。
“夏夏,等你比賽結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慕夏皺了皺眉:“我可以不聽嗎?每次從你嘴裡出來的話,都沒什麼好事情。”
“這次是好事嗎?”
“不能算壞事。”
“算了,你還是不要說比較好,關於什麼方面,我去問紀耀司。”
“……”我是紀耀司,我就是紀耀司!
他在心裡無能狂吼,只能眼睜睜看著慕夏收拾東西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的比賽如期開始,慕夏依然是總積分第一。但這輪比賽下來,她只領先分。
最後一場比賽是勝負的關鍵,這場的主題是彌撒曲。
大概是最後一場比賽,今天音樂廳比之前都要熱鬧,人幾乎要坐滿了。
紀耀司坐在前排,臉色有些凝重。
以查理斯的心胸,他肯定不會放棄針對慕夏,但昨天沒發生,今天突然多出那麼多觀眾,與他的陰謀有關嗎?
未雨綢繆,他吩咐保鏢時刻關注慕夏和周圍動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保護好她。
比賽終於開始。
輪到慕夏上場時,演奏廳的空調好像壞了,溫度特別低,風特別冷。
慕夏身穿露肩禮服,冷風一股股刮在慕夏裸露的肌膚上。
尖銳的冷意一下接著一下刺入她的血肉中,抵著小提琴的脖頸間,冷得發麻。
她慶幸自己住了幾年莫斯科,這種寒意還能接受。
然而,對她影響最厲害的,要算臺下觀眾惱人的嘈雜聲,即使工作人員不斷提醒安靜,那些人還是吵鬧不停!
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忽而拔高的嘈雜聲將她水流半的思緒衝開。
臺下的評委被這些聲音影響了觀感,他們連連皺眉,情緒壓根沒法集中到曲子上。
查理斯坐在最後的位置,陰鷙地冷笑著。
他隱忍了一天,就是等決賽的最後一天。
只要有他在,她別想贏下這場比賽,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獎落入別人手裡。
紀耀司不是沒注意到他,但現在才察覺到他的目的,即使阻止也來不及了!
“閉嘴!”
琴聲戛然而止,慕夏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演奏廳每個角落!
紀耀司楞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查理斯也愣了一下,卻是陰沉著一張臉,恨不得將臺上的女人撕碎!
“這裡是演奏廳,是比賽現場,所有觀眾有義務保持安靜,如果沒法做到這一點,請離開這裡!”
“所有評委們,在這種嘈雜的環境,還能認真聽演出嗎?如果可以的話,不如將比賽地點移到晚上的酒吧裡?”
她站在臺上點名所有人,根本沒人敢上去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