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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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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笑禮聽張泗水提到段今山,忍不住高聲問道:“段教頭如何會落了下風?”

張泗水道:“我們和對方對擊了幾個來回,誰知那些妖人突然開始祭起妖術,口中絲絲亂叫,轉眼間我們的人便死了大半,我爬過去檢視,那些人渾身上下並無傷口,卻都是同樣的七竅流血!段教頭見那幾個妖人來頭不小,立刻變招,將兩把大斧頭舞得密不透風,一時間林中內息雷動,兩三人環抱的大樹,都被段教頭的內息瞬間震斷,可那些妖人,卻似風似雲、毫無知覺一樣。段教頭大怒之下,斧頭劈空之聲更甚,眼睛也漲的通紅,內息翻滾間,只見段教頭跳將起來,雙手持斧向前直劈,那斧劈過的地方,一道道紅光炸雷似的飛過,大樹被劈斷處直如鏡面一般。”

“是九階的雷襲一擲!”季笑禮驚呼!

廳裡的人當然都很清楚,能逼得九階界冕破擊士段今山使出雷襲一擲,對方的確深不可測,而且段今山毫不猶豫,一出手就是九階雷襲一擲,想必當時的情形已經極度危險。

“我不知段教頭用的是何神功,但此擊一出,瞬間就擊斃了兩個妖人。可沒想到只一眨眼,另外幾個又撲了上來,眼見段教頭一擊剛出,正在調息形氣,無法還手。那幾個妖人立刻又出妖術,一個個口中又開始絲絲作響,瞬間,我就感到天昏地暗,接著就暈了過去......”

“當我再醒來時,也不知過了多少時辰,我四周看了看,發現四輛木車都已不見。我趕緊掙扎著起身,試著去搖身邊的人,他們一個個卻都是七孔流血,早已死去多時。我環顧四周,不論是車伕還是我們的弟兄,全都倒在地上,我又見不遠處段教頭也趴在地上昏迷不醒,我使勁爬過去,只見段教頭雖也七孔流血,卻仍有一絲氣息,我便趕緊大聲呼喊求救,幸好那龍星溝離鑾堃世家已近,沒過多久就有一隊販茶的私商聽到我的喊聲,才將此事報到玉華樓去,我們方才得救。”

張泗水一番敘述完畢,累的大口喘氣,身體又癱軟下去。

“張統領,請問你為何中了妖人妖術後,沒有七竅流血,還能醒來呼喊?”顧前夕問道。

“不敢瞞顧先生,屬下三年前在戰場上就被炮聲震聾了雙耳,這幾年一直在醫館醫治,去年右邊耳朵才剛剛恢復了一些耳音。我還能活著回來,也許是因為我耳音不佳,妖音並未完全入耳的緣故吧!僥倖僥倖!”張泗水說完好似脫了力,全身不住的打哆嗦,尿水都順著褲子流了一地。

左右兩人見狀趕忙清理,顧前夕心疼張泗水,便對陸鷲天說:“老爺子,當時的情形張統領也說的很清楚了,不如讓他趕緊回去醫治身體要緊!”

陸鷲天想了想,嗯了一聲,便讓二人抬著張泗水出去了。

廳中眾人聽罷張泗水的敘述,雖此刻太陽高升,但仍然都免不了一陣陣的背脊發涼,如墜冰中。

“世間竟有如此妖物?”

論身手,除陸鷲天高出一截外,廳內眾人大都不相上下。眾人均想,如果此種情形讓自己遇到,多半也是和段今山一般下場無二。鑾堃世家縱橫江湖數十載,如此吃虧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況且到現在為止,連敵手是誰,又為什麼要搶車殺人,都不清楚,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吃了個暗虧。

眾人心中都暗暗生氣,卻又無可奈何,憋得一個個的都沒有說話。

陸鷲天重重吸了口氣,低聲道:“看來這是衝著我陸鷲天來的,嚴必,你速速安排人手,給我仔細查探此事,把前因後果都摸清楚!”

巡峰院首座嚴必抱拳稱是。

陸鷲天又道:“沈闕,務必將段教頭救醒,我有很多話要問他!必要時可送去月溪谷找老壽星,就說是我陸鷲天的面子。”

遮雲院首座沈闕也點了點頭。

“風兄弟,你有什麼好藥,趕緊差人都送到遮雲院醫館去,救人重要!”

行霧院首座風黎明口中稱是,立刻起身出廳安排。

“季堂主,摘流院的事,辛苦你先代勞吧!”陸鷲天對季笑禮說。

季笑禮點頭答應,停了停,還是說道:“龍首,屬下想去看看段教頭。”

“等段教頭轉醒,自會有人喊你過去。”陸鷲天道。

陸鷲天沒有再說話,廳裡也一片死寂。

不一會,風黎明安排完畢,回到廳裡。

顧前夕開口問道:“不知大家對這一眾妖人有何想法?”

眾人都不出聲,等了一會,嚴必道:“我翻閱過不情僧的《力行記》,篇中有記載,百年前我姜原東邊的畏罪峰一帶有妖族出沒,但書上說此妖冥一族早已被封印,此刻又怎會突然出現在我鑾堃世家的地界呢?”

“妖冥一族?”眾人異口同聲。

“不錯,顧先生聽過沒?”嚴必問向顧前夕,但也沒等他答話,便又道:“不過,也不知段教頭遇上的,是否為此族妖人。”

顧前夕皺眉道:“妖冥一族我倒是聽說過,不過我姜原的三劫期十年一遇,近百年至少也歷經十次三劫,三劫期間陽光炙熱,大地烘烤,那妖冥一族如何存活?”

嚴必點了點頭道:“確實邏輯違和,無法解釋。我也只是隨便一提而已。”

“龍首,顧先生,在座各位首座,那張統領的話,你們作何感想?”季笑禮忽然站起來,說道:“各位,我季笑禮向來有話直說,得罪莫怪!我看那張泗水說的話,值得懷疑,不知各位是否也有同感?”

沈闕聽聞季笑禮懷疑張泗水,眼睛一瞪,道:“我遮雲院的人,絕對信得過,季堂主,你倒是說一說,張統領有什麼值得懷疑?”

季笑禮見沈闕瞪眼,輕輕笑了笑道:“沈八爺言重了,我季笑禮只是覺得他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其實我也說不出來!”

沈闕瞪了季笑禮一眼,哼了一聲,自顧自端起茶碗喝茶。

“還有一事我想問問顧先生。”季笑禮又道。

“何事?季堂主但說無妨!”眾人都看向季笑禮。

“請問顧先生,此次用車隊將那食魘獸從孔雀城送往行霧院,為何風黎明風仙師不去接隊迎取,反而這差事落到了我摘流院的腦袋上了?”季笑禮雖笑著說話,但語氣堅定,毫無懼意。

“這......”風黎明剛坐下端起茶碗,聽到季笑禮的話,馬上看向陸鷲天和顧前夕。

“哦,當是時我確是先行問過風大哥,但彼時行霧院正有一批丹藥要出爐,風大哥無暇分身,我才又稟報龍首,換成段教頭的。”顧前夕看著季笑禮,說道:“沒想到顧某的這個安排會導致段教頭重傷昏迷,我顧前夕該當負荊請罪!”說著對季笑禮抱拳施禮。

風黎明也站起身來,剛要說些什麼,突然有人來報,段今山在遮雲院醫館醒了過來!

陸鷲天大喜,立即起身招呼眾人趕奔遮雲院。

季笑禮和顧前夕聽聞段今山蘇醒,心中也自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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