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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琰陽喝了不少酒，他看到搖搖晃晃的顧姝，打算安排司機把她送回家。
看到楊洋在她旁邊說了些什麼，顧姝眼神複雜的看向她，點了點頭。
這一晚上，他能感受的到她的心事重重。
他猜得到，這兩個女孩之間必定有些牽扯。
等他安頓好孟總和劉科長的時候，楊洋拉著顧姝走向他。
“林總，我和顧姝好久沒見了，我們倆還想單獨說說話。”
楊洋露出她習慣性的笑容，林琰陽不喜歡眼前這個女孩。她很漂亮，也很精明。這沒什麼不好，不喜歡她的理由很簡單，只是他覺得她的出現讓旁邊的這個女孩看起來莫名的憂傷。
“去哪，我送你們。”他心裡放心不下，又很難開口說些關心的話。
他覺得，她並不想讓楊洋知道他們除工作以外的關係。
“好。”
“不用。”
楊洋和顧姝的回答，幾乎同時迸出。
場面有些尷尬。
“姐，要不就讓林總送你們吧，我先回酒店了，你們注意安全。”一旁的周揚識趣的緩解了氣氛。
他沉默的看了看顧姝，她依舊低垂著雙眼，繃緊的唇角看得出她低落的情緒。
儘管這一晚上她都在盡力扮演著，他也能敏感的察覺出她的不悅。
“那就麻煩林總了，我對S市確實不太熟，找個附近清淨的酒吧。”楊洋緊緊挨著他說道。
“楊洋姐，有事給我打電話。”周揚上車前不忘衝她叮囑著。
顧姝心想，倒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就不知，在這魚龍混雜的社會，以後是不是依舊能保持這份純真。
一輛邁巴赫緩緩停在他們面前。
林琰陽依舊紳士的開啟後車門，攙扶著楊洋先上了車。
他轉身想扶住顧姝時，她卻向後輕撤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他有些不悅，是因為這些天積攢下來的不悅，也是因為他今晚賣力的討好著這些對他事業命運攸關的人，還有她刻意的疏遠。
他轉身自顧坐上了前排，待顧姝上車後，他在導航上點了點，徑直前往目的地。
一路上的氣氛，異常的詭異。不同於剛剛在包廂內的迎來送往，此刻安靜的有些非比尋常。
司機小趙偷偷的看著林總，他禁閉雙眼靠在座椅上，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後面的兩位，也是各自看向一邊，不做任何交流。
他想問問林總是否要放點音樂，卻不知如何開口。
終於，再沉默的幾分鐘緩慢的度過後，林總清了清嗓子：“顧科長平時愛去哪些酒吧？”
小趙鬆了口氣，總算打破了僵局。
“沒去過。”顧姝不帶任何情緒的回答。
小趙剛剛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
心想著，好傢伙，這個小姐姐可真是話題的終結者，還是終極版，也不知林總是怎麼得罪了她，竟連句場面話都不說。
“林總，哪有問女孩子愛去什麼酒吧的？”楊洋嗔笑著，從身後用手扯了扯林琰陽的衣袖。
林琰陽有些不自在，這些逢場作戲的把戲，他又怎麼會不知曉。
只是如今，顧姝他心裡有了奇妙的位置，他不願在她面前，讓她目睹這樣的場景。
雖然，他並不知道，她是否在意。
“怪我，顧科長別見怪。”
顧姝的情緒也慢慢穩定了下來，她有些頭暈。今天的這些酒，已經是她能承受的極限，但她還沒有醉。
她想要一個真相，在那之前，她必須保持清醒。
想到今天自己對林琰陽的態度，確實有些惡劣，她也說不清究竟是因為什麼。
“沒有，林總說笑了，我是真沒去過。”她態度和緩的說。
“籲……”小趙長長呼了一口氣，總算能安穩的度過這一夜。
車子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舊拾光”的霓虹燈牌在夜色中閃爍。
林琰陽下車後，依然從楊洋這一側開啟了車門。
楊洋是靠內側坐著的，按照往日的習慣，顧姝那一側車門已被司機上了鎖，所以她也要從這邊下車。
果然，顧姝發現車門上鎖後，不情願的挪到楊洋身後下了車。
這一次，她沒有躲開林琰陽善意的攙扶。
“小心。”他的手虛擬般的架空，卻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倘若她有一點巍顫，他都可以迅速補救。
可偏偏，她腦袋異常的清醒。
她從沒想到過，能在喝了這一杯酒以後，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如果她和許汐沒有走到這一步，她肯定是要向他炫耀的。
“到了，這裡是比較適合聊天的靜吧，卡座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們早點回去。”林琰陽不忘說著。
“謝謝林總，我這哥哥可真會照顧人。”楊洋說話間不忘恭維著他。
顧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在旁靜靜站著，這倒讓他更放心不下。
“我把車留給你們，你們結束了讓小趙送你們回去。”他想了想，說道。
“不用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顧姝開了口：“這裡打車很方便，況且S市不比H市這樣的大都市，到哪都不算遠。”
“對對，我們老同學好久沒見，不知晚上要敘到多久呢。”楊洋附和著：“那我們進去啦。”說完，二人向他擺了擺手，一前一後走進了酒吧。
林琰陽靠在車門上，望著顧姝遠去的背影，點了根菸。
他有些煩躁，這些天泰咖的事件看似向好發展，其實是那幾聯合壓制他去妥協。
眼下老孟參與進來，這事看似是調節後的各自退讓，實則還是讓他分割泰咖股權。泰咖吃這份產業在“合味”面前只能算作小學生，那些人入股的成本並不算低，他知道他們參與並不完全是壞事，只是這個餐廳從籌備到運營，確實是他花了心血的。
他們爭的並不僅僅是這些不起眼的股權，還有就是在董事會，壓制他的緣由。
想開些，倒也沒什麼。
對他而言，這也都是身外之物，他本就不好這些紛爭。
只是想到這些年，跟著老孟一起創業的弟兄們，再不是當年幾袋泡麵都可以一起共享的那些人了。
你說是人變了，還是這世道變了？
他撣了撣菸灰，熄滅菸頭，丟進垃圾桶裡，轉身回到車上。
“林總，我們去哪？”小趙看到他吸菸，想著他的心情大概是不好的，趕緊殷勤的問道。
“哪也不去，在這等著。”他閉上眼，指了指音響。
小趙識趣的閉上嘴，開啟了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