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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沙吹滿耄耋身,歸來疑為少年郎。
帶上巫憫後,我們便馬不停蹄的出發了,開了有個一天我們抵達了陝甘的邊界,為了休整一下,這次我們決定就在邊界的一個小鎮子上歇息一會。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帶上巫憫後,這一天的路程都蠻順利的,不論是去服務區加油,還是路上的天氣,都挺正常的,或許是我神經大條了,它本來就應該是正常的,只是幾天發生的一切都不太正常,搞的我都快認為這世界都不正常了。
歸根結底,是不是應該去怪方汝?
不是,責怪任何人都是徒勞,變相的說,從進了陝地開始,我的征程就已經開始了,而且這路上發生的一切,也只不過是方汝在提醒,告訴我後面的路會更難走,會有更多超出我認知的事情發生,只不過是在給我打預防針罷了,她還是挺貼心的,還順便給我找了個幫手。
我也不能想太多,但也不能少了心眼子。畢業以後一直生活在城市裡,每天面對的都是刻板的,死氣的東西。只要按照既有的路線走就不會有任何偏差,這就是奮青的工作生活,每天不需要勾心鬥角,不需要小心謹慎的面對人或事,大家各忙各的,誰又會關心誰呢?誰又會提防誰呢?可能方汝正是厭煩了這樣日復一日的重複生活吧,也可能她不想活在楚門的世界吧,不然她又怎麼會去GCO上班,而且還加入這麼一個部門。
她一定知道這份工作的危險性,也知道這個工作會付出一定的代價,可能是自由,可能是陪伴家人的時間,也可能是生命……但不論她做了什麼決定,我都相信她不會後悔,也不會躊躇不前,因為她一直都是這樣,她想去追求這樣的生活,併為之不斷前進,所以我這一趟不僅僅是為了找到她,更重要的是,我要走一遍她走過的路,並且找到原本總是想衝出圍欄的自己。
我們來到鎮子上,找了個旅館就住下了,老闆是個小老頭看樣子要有七八十歲了,這個旅館像是個青年旅館,從我們進門開始,見到都是年輕人,他們其中有小情侶,有孤獨的旅行者,還有像沒畢業的大學生,他們是來看世界的吧,來看青春的模樣。
其實巫憫加入後,我們住店開心了不少,因為不會再為苒姐自己一個人單獨開的房間了,浪費錢。
不過,巫憫好像是個隱藏的富豪。那個,並不是她展現了什麼財力,而是我猜的,我問過她,“你自己在陝地等我等一年,你在這工作了?”
“啊?沒有啊,不需要啊。”
“那你住哪,吃啥,再說,你19歲不用上學嗎?”
“上學?我大學17歲就上完了好吧。我到了陝地一直住賓館啊,吃飯都是買著吃唄,這有啥。反正我爸在我來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卡,現在還沒花完呢,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錢,沒有了再要。”
我看著她,愈發感覺不可思議,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能給人一種很好騙的樣子。
“你家這麼有錢啊,有錢真好。我也想有錢,可惜只能自己努力。”
“我也不知道家裡是不是有錢,反正總是不缺錢花就是了,自己努力掙錢多好啊,那是自己努力的證明,我就想工作呢,我爸不讓,他說還不需要我去工作,在家裡就好了。”
現在想想,我真賤,我都不該給一個富二代提錢,真想給自己掌嘴,我這不是沒事找不舒服嗎?不過也是,人家是家族,換個腦子想想他們巫術一族應該是不缺掙錢的法子得。
我們住上旅店後,就屬巫憫這小丫頭最活躍了,一直嗷嗷著要出去玩,要看看這鎮子的風景。
我都不想說話,感情這不是富二代了,是千金大小姐了,一個小鎮子有什麼好看的,除了黃土還是黃土,興許能看見幾個高點的小山,算了我自己不想去估計也沒用,要看他們。
好吧,我承認我拗不過她,我們還是沒能老老實實待在旅店裡,這好像很熟悉,估計歷史又要重演了。
我們來到鎮子的中心,可能是因為地區有點偏僻了,鎮子周圍的村子沒有商品售賣的。很多村子裡的人都來到鎮子上購買生活用品,鎮子上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像農村集市上的廟會。
陝甘地區的人,都挺淳樸的,我們在鎮子上走了一路,手裡吃的東西都沒斷過,倒不是花錢刻意去買,都是我們但凡在攤位上駐留一分鐘老闆就會給我們讓我們嘗一嘗,不管你到底買不買,就是想給你吃。這一點我還是蠻喜歡的,在這個人人充滿惡意的世界,真的挺不容易的,貌似東北那邊的也是這樣,等有空了,也要去一趟那邊了。
我們邊走邊玩,吵吵鬧鬧就來到小鎮的邊緣,我們站在原地,向陝甘邊界望去,那邊會有什麼?高山?黃土?還是不知名的在等待我們的人?算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
我發呆看向湛藍的天空手中握著方汝留下的玉石,想著要是方汝在多好啊,我們還沒有一塊旅遊過呢,馬上就要到甘地了,那有丹霞地貌,有月牙泉,好想和她一起看看,留下我們共同的回憶。
我的思緒還在遨遊,大偉卻好似看到了什麼,“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有什麼?”
我從白日夢中回到現實裡,向那邊看去,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光禿禿山連連在一起,彷彿在證明它們的友誼。
“你是不是眼裡進沙子了,什麼都沒有啊。”我打趣道。
“不對,確實有什麼東西。”苒姐附和道。
“沒錯,是有個東西。”巫憫仔細觀察一番後也說道。
難不成,只有我瞎了?
大偉用鄙夷的眼神看向我,彷彿在說到底是誰眼裡進了沙子?我看你是個傻子。
我把眼睛擠起來往他們看的地方,再好好的看了一遍。
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裡好像有個石像啊!”巫憫大聲的說著。
說完便想往那邊跑。我見狀立馬阻攔她,“你想幹啥去?”
“過去看看呀,在這看多不舒服啊。你們說是吧?”她眨巴著大眼,看著他們。
他倆頻頻點頭,弄的我怪掃興一樣。
“好好好,去去去。”
聽我發話了,巫憫這小妮就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去,有錢人都愛玩,我理解,我理解……我理解你妹啊。
沒辦法,我還是跟了過去。這個石像有點高,看樣子八尺有餘,身上穿戴著甲冑,是個古代軍人樣子,我歷史也不咋好,看不出來具體是哪個朝代的,不過應該挺久遠的,石像都有點風化了。
他們圍著石像轉了幾圈,這裡就這一個石像,看著還挺威武。
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石像的底座上有一行字。
苒姐好像也看見了。
“這是什麼字,你們看的懂嗎?”苒姐問。
巫憫這小妮子也不玩了,過來認真揣摩起來。
“這好像篆體字。”我說,其實我知道這寫的什麼,我想不經意先裝個逼。
“你看的懂?真的假的啊,任由哥你還挺有一套啊。”巫憫驚喜的說。
沒錯,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當然,我還是挺博學的。”
聽到博學兩字,大偉和苒姐都投來不可置信的目光,其中好像還夾雜些許鄙夷不屑。
嘁,誰管你倆。
“這是幾句墓誌銘,是四句詩。狂沙吹滿耄耋身,歸來疑為少年郎。旌旗拂過一世榮,功績盡於汝此身。”
“這麼說,他是將軍。”苒姐說道
“看墓誌銘應該是個戰功赫赫的人物吧,是不是將軍就不知道了。”
“都這樣寫了,應該是個將軍了。”大偉說。
“你這樣想就不嚴謹了,有些兵一輩子征戰沙場,雖然戰功顯赫但不一定能當上將軍,而有些兵只需動動口便聲名鵲起了。”
“怎麼就不嚴謹,能被後人這樣紀念,一定是將軍沒跑了。”
往後的十幾分鍾,我們都在爭論這個軍人到底是不是將軍,一番唇槍舌戰後,我們決定停戰,倒不是我們心平氣和了,都是我們都說渴了……
就在我們為此停戰時,巫憫貌似又找了什麼。
“你們看。”
她在石像後面。
我們繞到後面,看到了一串咒文。
“咒文?你看得懂嗎,巫大小姐。”我打趣道。
巫憫不說話,面色逐漸嚴肅起來。
突然,她大叫一聲。
“快走,快走,不要再在這多駐留。”
“為什麼,怎麼突然間這麼著急。”我恍惚的問。
“因為……那個咒文……是死咒,活人會死,死人會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