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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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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遜山脈,本不存在。

一大片靈氣匱乏的荒地,孤零零幾座小峰,常年乾涸的溪流,何來宗門、人煙之談。

連飛鳥遺落的種子,都紛紛脫離眷顧,僅僅是消逝於塊塊皸裂中。

……

天色昏黃,橘色的太陽即將沉沒,整座山峰披上了一層暮靄,依稀要從大地抽走最後一縷光亮。

極目遠眺,山野間升起一陣裊裊炊煙。

不遠處一群衣衫簡陋的行腳僧侶聚集在一處小溪旁,吃完了今天最後一頓乾糧。

有人喝水,有人嚼著粗糙的幹餅,還有一名瞎眼老僧則捧著木魚,敲打木魚唸誦經文。

木魚聲聲,如同洪鐘大呂,傳遍四方。

“咚…咚…咚咚…咚”愈發急促。

“咚咚…咚咚…咚”脫韁之馬。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傾盆大雨,水天一線。

節奏徹底崩壞。

“大師…大師,你怎麼了。”其他僧侶下意識擔憂住持走火入魔了。

“我看不見了…佛啊…”僧人睜開雙眸,露出一片慘白。

木魚猛然破裂,佛音戛然而止

“轟!”

一股超脫於世界的氣息在空中瀰漫,帶著某種神秘莫測之力量,讓人不自覺地生出臣服之心。

“天啊……”

無數人抬頭看向那道五色光芒,露出近乎瘋狂的目光。

於心肩鐫烙神光那份美,那份稍縱即逝卻又永恆熠彩的美。

彷彿一顆巨型炸彈從天而降,將整個大地都炸成了一道深溝。

那道溝壑縱橫荒野,宛若一座巨型山峰倒塌般,無盡泥土翻湧著衝上高空。

然後,又被滾燙的岩漿所吞噬。

一條火紅色的河流自這道深溝底部奔騰而出,沿途將大地燒成焦炭,也帶走了大地的一切生機。

那條火紅河流奔襲到最頂端時,化為了滔天烈焰,將整個山川、大地包裹其中,並向四周蔓延……

……

“轟!”

“嘩啦啦!”

“砰砰!”

“噼啪!”

電閃雷鳴,狂風肆虐。

烏雲密佈,不知從哪湧來千千萬萬的烏雲,濃的似墨,淡的如煙,地上的岩漿海起伏不定,東搖西擺。

大雨瓢潑。

雷霆怒吼,電光迸射。

頂端,一片混沌,如同末世降臨一樣。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起,

緊接著,便有無數的水柱從天穹中傾瀉而下,瀑布般,將大地淹沒。

岩漿不甘就此平庸消散,劇烈湧動。

相互接觸,“滋滋”聲穿透快凝成固態的水汽,震盪虛空。

無比恐怖的威壓席捲八方,令得周圍萬物臣服,瑟瑟發抖。

翻騰中,黑巖拔地參天……

……

足足持續五天五夜…

漆黑的山呈月牙狀環繞深淵,層層疊疊,不顧彼此盤虯天際。陰雲籠罩著山頭,意要遮蔽整個世界,只有偶爾從縫隙之間透露出來的幾縷陽光,讓這片昏沉之中顯得格外明亮…

“呼啦”一陣風聲傳來,在山谷裡迴盪起久遠、空曠的迴音……

火山岩,不可生物也。

再加之後天山脈,缺乏地下靈脈,靈氣微不足道。

此地歷經大劫難仍是一蹶不振。

以高險雄壯為泰,以貧瘠不堪為遜,和名為泰遜。

唯一吸引不少修士前來一觀的是光影不透的無盡深淵。

“仙寶降世”“仙人隕落”“盤古開天闢地”

眾說紛紜,不知真假。

為尋機緣深入者,無人生還。

大能未探入便已感知到大恐怖,不乏有精神崩潰者。

漸漸的,興致淡了。

“葬仙淵”的名號傳了出來,卻再也扯不起興趣。

絕大部分修士修行不易,不願以生命為代價追逐虛無縹緲的東西。

從人山人海,修士如雲,到空無一人。

一切回到起點。

……

不知歷經幾世幾劫。

泰遜山脈變了…

春夏可觀漫山草木蔥蘢,秋冬蕭索不失朝氣。

貌似靈氣濃度上漲…

據說堪輿出金石…

宗門建立,毀滅,再建立…

“葬仙淵”變了。

變成一個傳說,於歷史的塵埃中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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