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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逢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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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莊蝶和雲程來來回回的看。

“好可愛的狗狗啊!”

莊蝶的眼睛瞬間又亮了起來,剛剛的煩惱轉眼就被拋在腦後。

她快步走向小狗,蹲下身子,眼中滿是笑意,"乖哦,讓姐姐摸一摸好不好?"

小狗彷彿聽懂一般,很配合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背,發出輕柔的嗚咽聲。

“你看!它很喜歡我呢!"

莊蝶指著小狗,驚喜得想向雲程展示,卻發現雲程的神色似乎有些凝重。

"你···你不喜歡狗嗎?"

雲程垂下視線,冷淡道:"嗯。"

“你不會···小時候···被狗追過吧?”莊蝶因為自己的猜想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雲程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到別處,"沒有。"

莊蝶見雲程似乎不願多談,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24小時之前她對於雲程來說還只是個陌生人,即便是現在,他們的關係充其量也只能說是萍水相逢的落難校友,甚至算不上朋友。

莊蝶伸手摸了摸小狗的毛茸茸的耳朵和腦袋,小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尾巴興奮地搖個不停。

她彎了彎嘴角,俯下身悄悄地對小狗說:“起碼能認識你,我已經很知足了。”

*

“愛迪生——愛迪生——!”

莊蝶正在納悶這個南方小鎮里居然有人起了個外國名,還叫”愛迪生“,卻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驚喜的喊叫聲,接著一個男孩子朝她狂奔而來。

"愛迪生!"

莊蝶囫圇摸了把自己的臉,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壞了···我穿越成愛迪生了?!“

她忙朝雲程使眼色,可惜對方根本沒看到她的暗示。情急之下她一狠心、一跺腳站了起來,“沒錯,其實我就是——”

那小男孩跑到莊蝶面前就停住了腳步,緊接著他抱起地下的小黑狗,親暱地貼了貼它的臉頰,"愛迪生,我可找到你了!"

莊蝶又迅速地蹲下身,如鴕鳥般試圖尋找一塊疏鬆透氣的沙土地以便將臉深深地埋進去。

“誰家好人給狗起名叫愛迪生啊!”她腹誹道。

小男孩看上去約莫8、9歲,面板是那種常在日頭下曬著的亮黑色。小小的個子套在一身明顯過大的舊衣服裡,看上去有些過分瘦弱。

“謝、、謝、謝哥哥。”小男孩有些緊張,磕磕絆絆地道謝。

把頭埋在土裡的莊蝶不甘心地想,“明明是我發現的好嗎,你謝哥哥都不喜歡狗!小小年紀居然就學會了以貌取人!哼!”

“不客氣,小朋友,”雲程笑了笑,“可以告訴我離這最近的小賣部怎麼去嗎?”

小男孩嘰裡咕嚕的給雲程指著路,雲程不時配合著點點頭,說完小孩就笑呵呵地抱著小狗跑開了。

“你就這麼讓他走了?”莊蝶猛地把頭抬起來,恰好對上雲程審視的目光,聲音又不爭氣的弱下去,“我們好歹也算是愛迪生的救命恩人,問他要兩個包子不過分吧···”

“你沒看見他自己都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嗎。”雲程平靜道。

小男孩跑得飛快,寬大的衣服在風中飛揚起來,彷彿一面風箏。

“再這麼下去我也要營養不良了。”莊蝶揉了揉咕嚕咕嚕叫的肚子,愁眉苦臉道

雲程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隨即邁著大步走到前面,“跟著我。”

莊蝶跟隨雲程走進小巷,不規則的青石板和條石鋪就的小路延伸向前,兩旁是南方地區特有的細瘦的二層挑高小樓,只是年歲看上去有些久遠了。

他們在羊腸小道里穿來穿去,又忽然拐到一處寬闊的大路上。莊蝶雖然不知道雲程賣什麼關子,但她總覺得雲程對這裡相當熟悉。

就當莊蝶認為自己的腿馬上要離家出走時,前面的雲程終於停下了腳步,“到了。”

眼前是一家上世紀90年代風格的小賣部。

門口有一棵大榕樹,蓬鬆的巨大冠展像一朵綠雲,遮住了熾烈的陽光,投下一片舒適的蔭涼。樹下有條石凳,還有兩隻找食吃的走地雞,“咯咯咯”的叫個不停。

“喂,來小賣部幹嘛呀,我們也沒有錢啊?”莊蝶拉了拉雲程的衣角。

“試試看能不能賒一點。”雲程道,“等我們賺了錢再還回去。”

小賣部是一間民房的前臉兒改造的,沒有正式的招牌,刷了白色底漆的木板上又用紅漆簡單寫著“坤祥小賣部”,立在門邊。老式的綠色窗框上嵌入八塊方方正正的玻璃,上面貼著泛白褪色的紅色膠紙,“經營”、“菸酒”、“副食”。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 屋裡沒人,地方不大,光線也有些昏暗,不過收拾的很乾淨。後門敞開著,通向亮堂的院子。

兩個式樣簡單的玻璃櫥窗並排放著,裡面多是零食小吃,光甜的就有數十種。西瓜泡泡糖、巧克力彩豆、棒棒糖裝在透明的塑膠罐裡,石頭糖、酸棒、奶片、猴王丹、無花果等規規矩矩的放在盒子裡,光這些就佔滿了半個檯面,另外的一邊又擺著大辣片、臭乾子、南京板鴨、蝦仔面等辣條和鹹味的小零嘴。

幾個深橡木色的貨架貼牆立著,整齊的羅列著肥皂、洗髮水、酒水、飲料、醬油、香醋之類的日用品和其他副食,同樣琳琅滿目。

莊蝶忍不住捧著臉驚呼道:“天吶!全部都是童年回憶,我是不是穿越了?!”

雲程一臉“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的表情,淡定道,“你才發現?”

莊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差點忘了。”

“有人嗎——?”

“來了來了,”一個滿頭銀髮的老奶奶笑呵呵的從後門進來,用掛在門把手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剛剛在後院洗衣服呢,沒聽見。”

莊蝶覺得老奶奶模樣可親,沒準真的能同意賒賬。

“奶奶,來兩袋幸運泡麵。”雲程開口道。

“你爸又沒給做飯啊?”老奶奶憐惜道。

她彎下身子從櫃子裡拿出兩袋泡麵,又連同一根火腿腸一起塞給他。

這下輪到莊蝶傻眼了,“爸,誰的爸?”

雲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莊蝶,隨即面不改色地接話道,“對啊,他出門打麻將去了,賬我回頭跟您算行嗎?他沒給我留錢。”

“沒事,沒事,”老奶奶擺了擺手,“快回去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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