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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娘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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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冉冉,轉眼之間便是八年的時間過去了,這一年章通十四歲。

兗州,安陵郡,黎忠縣。

章通一家,或者章通現在的一家,人口並不算少,馮蘭蘭、章通、章大梁、章曉梅、章興旺都在這裡。

自從那場變故之後,馮蘭蘭還有章通便和其他的孩子成了親人。

八年前,章通還是一個孩子,現在他已經長到了一米七的個頭(為了方便,以後關於長度的單位基本上就用米來做單位),一頭長髮漆黑如墨,修眉朗目,雖然還有些稚嫩的樣子,可是那眉眼之間已經是有了些許勃勃之氣,看上去就好似十六七的夥兒!

但實質上,章通今年才剛剛十四歲。

這八年的時間,章通從一個爹孃疼愛的嬌嬌兒轉變成了一個能夠負擔家庭的漢子!

八年前的那一場慘變開始,章通幾個孩子就在馮蘭蘭的帶領下,一路上經歷了各種苦難,花了兩年的時光,從洛州那片茫茫的林子裡摸到了兗州,這個流傳沒有戰火,沒有紛亂的好地方。

是的,兗州現在還沒有戰爭!但是兗州的情況也算不上太好,沒有兵災是不錯,但是兗州的賦稅也高的離譜!

現在馮蘭蘭一人出去做工已經是顧不上幾個孩子的吃喝了!

時候還行,但現在孩子們都大一些了,又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飯量都大得很,可是卻做不了什麼重活,一家五口人的壓力便全在馮蘭蘭一人身上了。

幸好,十四歲的章通,似乎是繼承了章老四的渾身力氣,力氣卻大得好似頭牛!

章通現在也在兗州的陶瓷作坊裡做工,每天從五更起床,匆匆的便要去上工,而後中午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休息,下午還要做工,一直要做到酉時方可回家,而工錢卻少得很,每天僅有可憐的十文錢。

這天早上,天還未亮,章通便一個人靜悄悄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輕手輕腳的走出屋子,再心的關了房門,然後便開始生火做飯,往常的時候,都是馮蘭蘭早起做飯的。

章通幾個其實早都想要搶過這份活了,只是每天總是沒有馮蘭蘭起得早。

這也難怪,其他幾個孩子還,最大的章通現在每天都要做工,晚上一挨著床,馬上就睡著了,早上本來就起得很早了,只是正在發育身體的他,卻是同樣怎麼也沒有馮蘭蘭起得早。

不過章通並沒有放棄,這不,今天他就趕在了馮蘭蘭的前面。

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章大梁、章曉梅、章興旺幾人也都從床上爬了起來,而這時候飯也做得差不多了。

章通忽然才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轉身便超馮蘭蘭住的房間跑去。

推開門,章通按捺下心中的不安,輕輕的叫道:“娘?你起來了嗎?”

可是卻沒有回應。

章通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了馮蘭蘭的窗前。

屋子內的光線還是有些昏暗,天還沒有大亮。

只是藉著那濛濛的天光,章通卻是發現孃親馮蘭蘭的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睛微閉,整個人縮在被子裡面,瑟瑟發抖。

章通心裡一緊,又喊了兩聲,卻是依舊嗎,沒有回應,把手一伸,觸到馮蘭蘭的額頭之上,卻是滾燙滾燙的瘮人!

“大梁,快!你快去請郎中胡同的馬郎中!孃親病了!”章通大叫道。

“哎!”章大梁應了一聲便急匆匆地走了。

“曉梅,你去陶瓷作坊跟王工頭一聲,就我今天去不了了”

“你娘其實早就在是勞累成疾,但卻又一直拖著,直到現在病情惡化了,拖不住了你們才來就醫,這實在是,哎,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啊!”

馬郎中給馮蘭蘭診完脈之後,捋了一下花白的鬍鬚,有些沉重的道。

“其實不怪我們的”最的章興旺聲的嘀咕道。

“馬先生,怎樣才能把孃的病給治好?還請您給我娘開藥吧!”章通卻是打斷了章興旺的話,對著馬郎中道。

|“其實你孃的病現在倒是不難治,只是,只是所用的藥價錢都有些偏貴而已,你們的情況我多多少少還是瞭解一些的,怕是”馬郎中有些歉意的開口道。

“還請先生先開藥吧,至於錢的事,我們會想辦法的!”章通並不遲疑,毅然道。

“哎,罷了罷了,這次的診金看在我們多年的交情上,我就不收了,至於藥錢,還是要你們自己想辦法啊,不是老夫不幫,實乃老夫也是有心無力啊。”馬郎中到這裡心下有些黯然。

馬郎中就住在離章通家不遠的郎中胡同,和章通一家在五年前都認識了。

“多謝馬先生了,你能來幫我們其實已經是”

“好了,不必多了。我這就開藥,通兒,你們以後可要照顧好你娘啊,千萬別讓再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啊!”馬郎中擺了擺手道

“哥!”章曉梅回來了,一進院子就大聲的喊道,只是聲音之中卻是充滿了怒氣。

正在發愁怎麼給孃親籌措藥費的章通聽到後,連忙迎了上去,看著章曉梅氣呼呼的樣子,不由得問道:“曉梅,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我剛才去給你請假時,那王工頭直接跟我,你以後都不用去了!”

還真是屋漏偏遭連陰雨,現在娘病了,還沒醒,章通就是家裡的主心骨,而且本來他的收入現在就佔家裡收入的一半!

不過章通現在沒工夫去想以後的事,現在籌錢給娘治病才是最為迫切的。

至於活兒丟了,以後再慢慢去找。

“哦,知道了,你先去送一下馬郎中,別的事情等你回來再吧。”章通沒有太多。

章曉梅看到章通凝重的臉色,本來鬱結在心裡的氣憤也收了起來,只是輕輕的頭,便一個人去了

要終於是買回來了,錢,章通跟附近的街坊借了一些,而且還把馮蘭蘭給他攢的娶媳婦兒的銀子也給取了出來,然後才買了三服藥。

待得一副藥煎好,章通喂馮蘭蘭喝下後,心中那一直提著的心這才是放下了一些。

看著孃親的燒一一退去,章通心裡終於是輕鬆了些,不過只是片刻,便又有些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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