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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滄海，請給我一個解釋！”
空蕩蕩的辦公室，班主任的眼睛帶著不知名的怒火，正看著陌滄海。
再配著她的老式紅色長裙，整個將辦公室燒的滾燙。
而冰冷的空調缺在接觸陌滄海臉上的那一刻，瞬間燒灼起來。
她不知道怎麼一回事，班主任也沒多說，只是將一個瓶子放在了的桌上。
然後，又拿起狠狠的摔了摔，而瓶子上面刻著“避孕藥”這三個字變得異常突出。
陌滄海因為昨天的酒勁，一下子也不記得這是從何而來的了，但是這確確實實不是她的。
她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老師這是垃圾而已，我也不記得這東西從哪裡來的了。”
班主任皺了皺眉頭，“你還辯解？這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然後指著瓶子，又對著陌滄海吼道，“你也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吧！”
最後用力拍了拍桌子，“陌滄海！我是沒想到！你為什麼要自己作賤自己？”
聽道這樣的話，陌滄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畢竟這與此時的她毫無關係。
但作賤二字一出來，陌滄海就脾氣上來了，儘管眼前的是自己班主任。
鋒利的眼睛盯死了她，“我沒有！”然後順手將瓶子狠狠扔進了垃圾桶，“這只是一個垃圾！你為什麼要揪著這個垃圾不放！”
班主任搖了搖頭，指著陌滄海，“死不悔改的廢人！”
不僅將瓶子撿起放在桌上。
還掏出手機，狠狠砸在她的面前，一張照片活生生擺了出來。
“你自己看！你和白洛城都幹了什麼？”
提起白洛城，陌滄海的心就跟海浪敲了上去一樣，一層接著一層。
這事班主任為什麼知道？
更多情緒湧現出來，讓眼睛開始不停充血，恨不得就此衝出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但她沒有！
她停留在了原地，選擇了看向那臺手機。
可當看到手機上的照片時，卻整個人都傻了。
這上面是白洛城揹著她的畫面，就在路燈口，好像是籃球比賽那天。
眾目睽睽之下。
“……”陌滄海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但她知道，這就是他們。
班主任喝了口茶，眼睛都在往外翻，“我告訴你！陌滄海！你現在不讀書！作賤自己！我看你以後也成不了人！”
陌滄海沒有說話，她現在整個人都火辣辣的。
眼睛就好像燒酒澆過一樣。
哽咽！
突然對著班主任吼道，“我算不算人！關你什麼事！”
知道說錯話的她，微微的低下了頭。
看到陌滄海這個樣子。
班主任的眉毛已經乾癟成了枯木，嘴巴左右自然擺動。
就好像咬著尖牙的魔鬼一樣。
在她心裡，很早就否定了這個女生，不僅是大大咧咧的性格，還有那難以入目的成績。
現如今，開始了最難開口的早戀？
可這一切都無法讓陌滄海覺得有何恐怖，只有著無聲無息，然後瞬間爆發在內心的咆哮。
班主任剛要開口，但又嘆了口氣，指著她，“你家長之後就來！你自己解釋吧！”
“老師你找我？”白洛城嬉皮笑臉的從門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頭。
班主任也沒多說，看著這時的白洛城，說不出得苦惱，招了招手。
白洛城卻注意到了陌滄海，她現在全身都在抖。
跟著，自己眉毛也自然警覺了起來。
“欸。”
可當站到陌滄海旁邊時，她左手直接抓住了白洛城的手臂。
特別的用力，也特別牴觸。
看著他，眼睛也紅的說不出話來了。
而白洛城不知道陌滄海怎麼了，但他只知道一件事。
陌滄海！哭了！
此時更多的是敵意，湧上心頭，白洛城手掌自然握拳，看著班主任。
班主任也沒多說，指著桌面上的手機。
又皺著眉頭狠狠的看著白洛城，“你看你乾的好事！”
白洛城很冷靜的看向陌滄海。
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整個人都在抖，害怕，不安，在臉上一覽無餘。
白洛城沒有看向照片，而是輕巧的看著班主任，“我物件，有問題？”
陌滄海心跳了一下，又驚又怕，低著頭，都不敢說話。
白洛城你這個傻子！
班主任被白洛城的話，嚇的一愣一愣的。
她從師這麼多年，能不假思索的直接說出來的沒幾個。
可像白洛城這樣敢直接懟了上來的……
皺著眉頭，“你們要以學習為重！你談戀愛簡直就是在毀你前程！”
白洛城的眼睛卻毫不在意，抓著陌滄海的手，輕輕舉起“我的前程有她！”
這時，班主任的火都快淹沒整個辦公室了。
她再也忍不住了。
起身，用力。
巴掌印子狠狠砸在了白洛城的右臉。
“你幹了什麼好事！”
然後毫不猶豫將瓶子扔在了白洛城臉上。
“滾！”
指著門外，手都在抖。
“滾回家！”
白洛城的臉火辣辣的，他沒有反駁，第一時間拉著陌滄海就要走。
可陌滄海沒法動，她不能走。
因為走了，這一切都會變成事實。
不可駁回的事實！
即使她心裡也很害怕。
而白洛城見陌滄海沒有理會他，小聲嘀咕道，“我們逃吧！逃多遠都行。”
陌滄海搖了搖頭，用染上悲傷的眼睛，看著他。
顫抖的聲音從喉嚨，直達外面，“我……我不能走。”
白洛城不明白。
這種局面已經不在他們的範圍內了。
班主任見白洛城還沒有要走的意思，拿起自己的教案就往他身上扔去，“滾啊！混蛋！”
比起現在的陌滄海，班主任似乎更恨白洛城，因為這不是一個學生該做的事。
白洛城依舊看著陌滄海，眉毛不停的在臉上褶皺，讓她跟自己一起走。
而陌滄海很明白，她將白洛城的手用力拉開。
輕推了一下白洛城。
“走。”
這句話就好像尖刀一樣直接刺向了白洛城，他現在很絕望。
可離開，已經是必然了。
陌滄海目送著白洛城，心裡說道，回見。
而看到白洛城已經走了的班主任，也開始不自然的按壓著太陽穴。
感覺整個頭都在壞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個學生。
一切都太突然了。
白洛城，陌滄海，兩個學生都幹了些什麼！
轉向陌滄海，“你想清楚你做了什麼嗎？”
此時她的聲音很輕，似乎情感有了緩解的餘地。
陌滄海輕咳了一下，她需要冷靜。
回想自己的記憶，總能尋找到答案。
抬頭，正視。
“老師，這個藥不是我的。”
班主任再次拍著桌子，轟隆的聲音就好倒塌的房子一樣。
“從你口袋裡掉出來了！當天的老師都跟我說！”
“我還不信，以為只是誤會，但是……”說著，老師側著看手機，最後自然而然往後一靠。
感覺整個身體都在為自己的教師生涯告別。
起身，將螢幕豎起，對著陌滄海，眉毛都在剎那燒成了灰，指了指，“但你這張照片，讓我怎麼信你？”
“我是喜歡白洛城。”陌滄海的話脫口而出。
讓班主任心都涼了一半了。
突然，陌滄海的記憶在腦中飛快旋轉。
她想起了一個人！
一個可以證明她清白的人！
她吐了吐氣，用全身的力氣說道，“藥不是我的，二班的……”
她斷了斷，而老師的眼神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二班的夏寧寧可以證明。”
可當她說著夏寧寧這個名字時，老師得眼神又變得特別敏感。
“她？”
陌滄海強忍著哭腔，逼著自己一字一句得說清，“那天下午的比賽，就我倆在裡面。”
“她知道，我在找隊服，也知道我從另一個箱子裡翻到了隊服。”
“而且，下面放著這個瓶子。”，然後從地上，撿起瓶子輕輕放在了桌上。
班主任看著她，滿臉的不可思，“陌滄海。”頓了頓。
然後說出一個陌滄海都沒想到的話。
“照片就是她剛剛發給我的。”
“什麼意思？”陌滄海的舌頭都在發抖，感覺一下子世界都在崩壞。
自己跟夏寧寧無冤無仇，也沒有必要為著任何小事跟她過不去。
為什麼！她會這樣！
不可能！
本身就不存在的問題，一下就變成了曲折的彎道，讓陌滄海一下也找不到盡頭了。
班主任眉頭緊鎖，再次強調道，“你和白洛城的照片就是她發給我的。”
陌滄海此時腦內成了漿糊，怎麼可能是她！
“怎麼會！”
班主任搖了搖手，此時臉上完全處於緊繃狀態，最後起身，“我把她叫來，你們自己說清楚吧。”
陌滄海愣在辦公室裡。
此時的空調變成心碎的利器，一步一步撕扯著她的心臟。
怎麼可能這樣的詞彙，在耳邊不斷迴響。
就算那個女生出現在她的面前，也都沒有消失。
班主任看著戴著眼鏡，一臉冷靜的夏寧寧。
輕輕的叫喚道。
“夏寧寧。”
她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著老師。
應了一聲。
“嗯。”
“陌滄海說你知道這瓶藥是誰的。”說著，將藥推了過去。
夏寧寧頓了頓，然後看著陌滄海，她現在已經呆住了，再也說不出話來。
“是。”
聽道這個訊息，班主任似乎又燃起了那微弱的希望，“誰的？”
夏寧寧沒有猶豫，直接指向了陌滄海，“她。”
陌滄海不敢相信，整個人都是天昏地暗的，“不是我的！”
然後狠狠抓住夏寧寧的肩膀，滿臉的不可思議，“你知道，我們打過籃球，當時你知道我這個瓶子裡的藥。”
被搖的不耐煩的夏寧寧，直接將陌滄海的手狠狠甩開。
眼神在眼鏡的遮蓋下，越來越陰暗。
而這一切都變得無法解釋，這是一個死衚衕！
班主任已經失去了耐心，一手撐著額頭，一手輕輕前後揮手，彷彿失去了一切。
“好了，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了。”
然後抬頭，用一臉平淡應付著陌滄海，“你先回教室，你爸待會就來，你也就待會再來吧。”
“我……”
陌滄海絕望了，這一切都變得難以形容。
鍋子背的不明白，完全沒有理由去相信，這就變成了現實。
門外，陌滄海將夏寧寧截住。
滿臉的悲傷，再此刻全都湧了出來。
“夏寧寧！你為什麼撒謊！為什麼！”
而夏寧寧很是冷漠，用淡淡的聲音說道，“你做了什麼，不知道嗎？”
眼神變的幹扁，沒有一點鋒芒。
但是寒冷！
陌滄海依舊不敢相信，使勁抓住夏寧寧的手。
“我什麼都沒做！”
“不，你做了！”說完，夏寧寧半點猶豫都沒有。
揮手，扯開，離去。
而白洛雪卻恰好遇到她倆，看著一臉冷漠的夏寧寧，剛想叫住，“夏……”
夏寧寧白了她一眼，然後離開。
白洛雪除了疑惑，只剩下無奈。
看著神情恍惚的陌滄海，上前扶住了她。“陌姐，怎麼了。”
陌滄海也沒多說，一手摸著額頭，一手搖了搖。
“我現在頭有點痛，不想說話。”
然後落寞的將手甩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趴下。
白洛城卻慢慢湊了過來，輕輕的摸著陌滄海的頭髮，“沒事吧。”
聽到是白洛城的聲音，她現在都想哭出來了。
委屈佔了一大部分，還有一小部分，是理性。
抬頭，略微發紅的雙眼，注視著白洛城。
“你現在最好離我遠點，因為後面的事……對你我都……”
“好。”
陌滄海的“好”字說的很重，這不像以前那樣透露著的欣喜，彷彿像厭倦，苦惱，還有悲傷。
白洛城不可思議的看著陌滄海，“為什麼。”
陌滄海沒法解釋為什麼。
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好像什麼都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因為這後面的事，你沒法參與。”
白洛城沒有說話，嘴唇顫抖著，最後離開了教室。
而注意到現在陌滄海的寒煙雨，悄悄湊了過來。
撫摸著她的頭，看了看白洛城空空的位置，“陌陌，你們怎麼了。”
陌滄海趴著，沒有抬頭，“我也不知道。”
哽咽，“但我現在，需要冷靜。”
……
……
被再次叫到辦公室時，已經是晚上了。
同樣是晚上，但是陌滄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你女兒早戀。”
班主任直接切入正題，完全沒有給陌滄海解釋的機會。
老陌滿臉新奇外，還感覺自己從老師這終於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著低著頭的陌滄海，然後笑著看向班主任，“白洛城？”
班主任很是詫異，家長盡然知道？
“你知道。”
老陌嬉皮笑臉的，完美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是，我覺得那個男生還行，就是有點認生。”
說著，嘴巴咧開，手還不自覺的巴拉起自己的臉。
班主任的不敢相信，已經超脫了整個面部格局。
“還好？”
然後指著陌滄海，滿臉憤怒！
“陌同志，我覺得你應該好好問問她倆做了什麼！”
老陌一臉壞笑，推了推不敢說話的陌滄海，“做了什麼？”
陌滄海連頭也抬不起來，只能一字一頓的說道，“沒做什麼。”
這話讓，老陌聽出了問題，他看了看班主任。
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難以言喻的扭曲感和不安。
甚至有些同情。
臉逐漸暗了下來，“沒做什麼？怎麼……”
班主任指著陌滄海，人已經變成了吼叫，“陌滄海！你想清楚了！你這一生的清白，就毀在這個身上了！”
說著狠狠將瓶子拍在了桌上。
“我沒有！”陌滄海剛想解釋。
老陌卻一手拿起瓶子看了看。
眼神從好奇，驚訝，憤怒，然後沉默。
最終轉向陌滄海，“你的？還是那小子的！”
陌滄海此時眉毛豎起，褶皺的眉毛完全難以置信。
“不是。”
班主任將手搭在額頭上，最後無奈的看著老陌。
“我也不想處理了，這已經算你們的家事了。”
然後一字一頓的說道，“白洛城的家長馬上過來，你們待會商量一下吧。”
老陌此時抓住陌滄海的肩膀，兩眼都紅的發紫。
神情都快殺人了，“陌陌，你跟我……”
陌滄海一把將老陌的手甩開。
她徹底控制不住情緒了。
“我說了！不是我的！”
為什麼！為什麼！只是一件小事！為什麼變得這麼複雜！
“你好，我孩子又惹麻煩了嗎？”
聲音從門邊傳來，一箇中年男子，滿頭大汗，還留著參差不齊的鬍子。
一身簡易的格子襯衣，配上一個黑色西裝褲。
手裡還提了一個公文包。
很明顯，他剛下班趕了過來。
班主任喝了一口茶，難以下嚥的苦澀，頓時吐露了出來，“白洛城的家長吧。”
男子點了點頭。
而老陌二話沒說，直接衝過去就是給他來了一拳。
男子肚子硬生生的受了一拳，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臉上，嘴上，滿是驚恐。
“你幹嘛！你怎麼出手打人！”
看到這一幕的班主任也驚呆了，她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連忙上前制止，“家長！冷靜！”
陌滄海也發現問題不對，想要拉住老陌，“爸！別這樣！”
可老陌沒有聽任何人的話，他憤怒，他嘶吼，他痛苦。
此時辦公室炸開了鍋，所有老師都圍了上去，想要制止這一切。
但老陌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了。
陌滄海不斷重複著叫著，“爸！”
嗓子都快啞了……
車上，尷尬的氣氛不斷蔓延。
老陌將方向盤打的很穩，憋了很久的他。
再次問道，“藥不是你的？”
陌滄海坐在後排，整個人都脫力了。
輕輕擺動著頭，“嗯。”
而老陌卻再次強調道，“那為什麼會出現在你口袋裡？”
陌滄海看著車頂，難聞的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
前視。
“因為那天，我隨手塞進了口袋，打完了整場比賽。”
老陌盯著前車鏡，陌滄海疲憊的眼神在鏡子上忽閃忽閃的。
“嗯，回家我們再說吧。”
“嗯。”
陌滄海說完，整個癱軟在了座位上。
而老陌好像想起了什麼，“對了，把旁邊座位下的盒子開啟吧？”
陌滄海又起身，眼神的疲憊不斷侵蝕著大腦，“嗯？”
老陌頓了頓，又輕輕說道，“今天你生日。”
“禮物在盒子裡。”
聽到老陌的話，陌滄海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來著。
可麻煩的事總能這麼不自覺的想起。
嘆了口氣。
這算是自己過的最爛的18歲生日了。
可又不得不搖著頭，儘管今天一切都不順心，但是都會好起來的。
於是伸手從旁邊座位下，找了找。
最後摸到了方形的盒子。
吸了口氣，然後將它拿起，放在大腿上。
開啟。
滿懷期待的看了看。
眼神瞬間就變成了質疑。
抬頭，盯著老陌。
“你確定送這個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