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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新的開始
一【暮凌篇（凌雪）】
究竟是什麼，讓我的世界變的如此黑暗，模模糊糊地，感知不到存在。。。
【快回去吧，快回去。。。】是誰的聲音？好熟悉啊，如此悠長的傳了過來，可是誰呢？
【你，。。我是誰呢？】忽然間感覺這是來自靈魂的質問。
【快回去吧，忘掉我，忘掉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吧。】聲音從一個人的變成了多人的混音，依然是熟悉的，只是。。。
只是我的感覺也越來越模糊了，從一個黑暗中沉入另一個黑暗。
【可終究，記不清了，你是誰，你們是誰？我，又是誰呢？】
。。。
二
當他第一次睜開眼時，世界都變得陌生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由顏色構成的，白色的是頂，灰色的是牆，蓋在身上的是藍色條紋相間的被；透明的藥水瓶裡的液體緩緩地滴落，順著一根細管連線到他的手臂上。
頭還是特別的痛，他只能很模糊的意識到，原先他在的世界沒有色彩，只有灰和黑，所以現在很害怕，很孤獨。
【你醒了？】一個很和藹而且漂亮的大姐姐推開了這裡的門，親切的和他打著招呼，微微浮現的笑容就像是冬日裡的陽光。
【你為什麼會在深山裡呢？當時你渾身都溼透了，還發著高燒。】
她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他的床邊。
【我不知道。】
【那你叫什麼呢？】
面對這樣的問題，他低頭沉思著，想要想起些什麼，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答案。
【我不知道。】
他顯然很想告訴這位姐姐，但是，實在是沒有答案，就只能這樣回答了。因此，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愧疚的神色。
【真的嗎？你當時可是寫了的呀。】
【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這樣啊，那以後就用你在那時寫下的來稱呼你吧。】
【嗯，那大姐姐，我叫什麼呢？】
她聽見這個和她看起來相差不大的男孩的回答時，臉上掠過了一絲詫異，不過隨後也只是笑了笑。
【凌雪。你當時寫下的是凌雪。】
【凌雪？那我叫凌雪了？我有名字了！】
凌雪顯得十分的高興，這是他擁有的第一個名字，對於他來說也是唯一的名字。
【那我也告訴你我叫什麼吧。】
凌雪面對大姐姐的話，突然間就變得正經起來，認真的點了點頭，這副反差的模樣反倒讓這位大姐姐“撲哧”的笑了出來。
【記好了哦，我叫落曦月。】
【好的，我記住了，曦月姐姐。】
【不過，你為什麼要叫我大姐姐呀？我們的年齡差距看起來沒有那麼大的。】
【不對啊，你看起來是應該要叫大姐姐的呀。】
【我真的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沒有呀，曦月姐姐看起來很漂亮，一點也不老哦。】
凌雪這樣的回答讓落曦月感覺害羞，擺了擺手，輕輕咳了一下，轉換了話題。
【那凌雪是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嗎?】
【我真的不知道，真的。。。】
很突然，凌雪就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表情好像很痛苦，落曦月見這樣，只好趕緊安慰。
【好啦，不想了，沒事了，那凌雪好好休息吧。】她邊說邊溫柔的撫摸凌雪的頭髮，這讓他逐漸的平靜了下來。
【那我先走了哦，下次再來看你。】說著，便起了身。
【嗯，曦月姐姐拜拜。】
【那凌雪，再見咯。】就這樣凌雪看著曦月離開了這裡。
。。。
【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暫時還是不太清楚，不過感覺他應該是失憶了。】
【有家人嗎?】
【應該是沒有的，當時發現他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而且他現在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那這樣他就是符合孤兒的標準的，不過他看起來應該是成年人吧。。。】
【對於這個，不好說，不過他的意識中似乎自己還是小孩子，可能跟他現在失憶的情況有關。】
【那就按孤兒來算，還沒有自理能力。】
【我希望您不要對他動什麼歪心思。。】
【這個不用你來管，不過之後你還要好好的關注他。】
【不用您來提醒，我會照顧好他的。】
【這也是政府要求的，不能讓沒有能力的人跑到外面，尤其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有礙觀瞻。】
【您這樣說實在是太過分了！】
。。。。。
對於凌雪來說，彷彿是第一次來到人間，在最無助的時候，曦月姐姐的出現對與他講極為重要，他將她視為家人，即使是不相見的時刻，也會默默的想起這位姐姐，偷偷的傻笑，然後又默唸幾遍凌雪這個名字，因為這是曦月姐姐給他的禮物，每每凌雪這樣想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十分的高興。‘
【凌雪，凌雪，我叫凌雪】
【曦月姐姐什麼時候還會再來呢？】
夜色漸深，伴著很好的月光，凌雪也陷入了夢鄉。。。
三
【你還好吧，能適應這裡嗎？】
【嗯，曦月姐姐。】
【院長想要見你，你還沒有見過他吧。】
【嗯。】
這已經是幾日之後，凌雪偶爾會出去，不過外面也沒什麼可一看的，只是較為古老的房子建在了山裡，況且這些日子因為下雨霧氣環繞。
就在這是一箇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滿臉堆笑地進來了，凌雪從他地笑中感覺不到真誠，所以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
【小朋友，別害怕，我是這裡地院長，你可以叫我李院長。】
【嗯。】凌雪低著頭也不看李院長，敷衍地回答了一聲，獨留他尷尬。
【呵呵，凌雪小朋友，你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馬上就要搬到好多小朋友的地方一起住了，要習慣和好好相處哦。】
【知道了。】
面對凌雪不冷不熱的回答，李院長很快就沒有了耐心，撇了撇頭，示意落曦月陪著凌雪，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曦月姐姐，他不是好人，你要小心哦。】
凌雪等李院長離開後，輕輕的貼著曦月的耳朵，說出了這句話；曦月也很震驚凌雪的感覺。
不過很快的搖了搖頭，無奈的笑了笑。
【凌雪，我知道了。】
【姐姐不高興嗎？是不是凌雪說錯了？】
【不是哦，凌雪，馬上就要和其他人相處了，高興嗎？】曦月只是撇開了話題。
【老實說，我還不知道怎麼和別人相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高不高興。】
【沒關係，慢慢來嘛，有什麼不適應或者是苦惱的可以和姐姐傾訴哦。】
【嗯。】
【那我們先去宿舍吧。】
【好。】
說著凌雪便要起身，只是等身體接觸到地面的時候，還是感覺很不習慣，那種不相配的感覺幾乎讓凌雪踉蹌，彷彿這不是他的軀殼。
這種感覺已經伴隨凌雪好幾天了，尤其是第一次下地的時候尤為嚴重，現在已經好了不少。
【你沒事吧。】
曦月見凌雪這樣的情況連忙上來攙扶，凌雪也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我沒事的，曦月姐姐，你帶我去宿舍吧。】
。。。。
【大家安靜一下，今天有一個新朋友要搬過來，凌雪和新朋友打個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凌雪。】
下面議論紛紛，讓凌雪感覺很不自然，下意識地往·曦月的身後躲。
【這個人好奇怪呀，明明那麼像大人，卻還這樣，簡直跟怪物一樣。】
【還有他的名字，凌雪，好像女生的名字。】
【真的是一個怪人。】
。。。
大家似乎都很排斥凌雪，沒有一個人願意回應凌雪，讓在曦月身後的凌雪越發的害怕。
【沒事的，凌雪。】曦月安慰道，隨後將凌雪帶到了一個床鋪前。
【以後你就住這裡，可以嗎?】
【嗯。】
凌雪還是微弱的回應了曦月姐姐，但是現在這樣的氛圍也同樣讓他難受，不過為了不讓曦月姐姐為難，也是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先去吃飯吧。】曦月姐姐抬起頭鼓了鼓掌，然後帶著所有的人前往食堂。
到了食堂之後，大家都拍好了對，直到一個高個的大胖子來到，所有的人又像是十分的有默契，任由他插隊到了最後面。
一個接著一個，都捧著飯碗接好了飯，直到凌雪。
【端好，下一個。】
還沒等凌雪反應過來，手中的碗裡就已經裝好了綠色的野菜粥，上面浮著一星星的油粒。
【趕緊滾開，擋住我了。】身後傳來了急躁的聲音，然後將凌雪推搡了開來，差點讓手上的東西撒了一地。
大家都低頭造飯，有的也聚在一起邊吃邊聊天。唯獨凌雪孤孤獨獨的一個人，所以只好找一個角落待著，遠離人群。
大家都差不多打好飯了，才有一個滿頭白髮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去前面，哐啷哐啷地聲響後，也沒有刮出多少東西，僅僅只裝了小半碗，不過她似乎還是很高興，端著飯碗小跑著離開了食堂。
【吃的差不多了吧，今天又是她最後一個來的。】那個胖子對面前的人說道。
【對呀對呀，所以今天老大要去捉弄捉弄她嗎？】幾個人附和著。
【怎麼不，現在就走。】說完，他就起身，端著碗要往外面走。
【今天又有好戲看嘍。】其他幾個人也悻悻的跟在他的後面，眉飛色舞。
凌雪不是感覺好奇，只是心中生出一股難過的感覺，催使著他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四
【呦，今天又一個人在外面呢!】
那個胖子和幾個猥瑣地人擋在了白髮女孩地面前，戲謔地說著，女孩似乎很害怕，不敢抬頭看。
【吃的這麼少，本大爺給你加點料。】說完，他拿著端出來地碗，舉高往下倒，綠色的粥還帶著些肉末，絲毫不差地落在了女孩的白髮上。
【對不起啊，本大爺沒有看準，倒到白毛怪的頭上了。哈哈哈！】
起初是他在笑，隨後跟著的人也笑，一起傳進了躲在石頭後面的，凌雪的耳朵裡，是那樣的刺耳。
女孩氣的身體發抖，或許又是害怕，抬起頭盯著他們，眼睛裡有一些淚花，咬著嘴唇，顯出令人心痛的模樣。
【她還不服氣，給她點別的禮物。】
說著那個胖子就要帶著別人動手。
凌雪本來是很害怕的，又為那個女孩心痛，可直到凌雪看見女孩抬頭時漏出來的臉龐，似乎有什麼直擊了靈魂。
好像是我很熟悉的人。就在凌雪這樣想的時候，見到那些人要動手，便莫名生出不是自己的感覺。
身體好像箭一樣的射了出去，此時胖子已經一巴掌將女孩手中的碗打在了地上，凌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碗撿起，重重地扣在了胖子地頭上。
【哐~！！~！】沉悶地聲音又有些悠長，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你他媽的！】其他人見狀想要上來圍毆，但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凌雪好像變了一個人，那是一種令人膽寒的感覺，似乎凌雪曾經殺過人一樣。
【滾！】說完凌雪想要將女孩攙扶起來，女孩看著凌雪也是滿臉的疑惑，因為這個陌生的人眼中的淚水，似乎是為了女孩自己流的，女孩從他的身上感覺不到害怕。
只是女孩很快就發現那個胖子拿著一個粗棍子想要重重地掄在凌雪身上，便慌了神，大喊提醒道。
【小心！】
凌雪這個時候看到後面地景象，發覺已經躲不開來了，便緊緊地抱住了女孩，生怕棍點會落在她身上。
【噗！！！！】
很響地一聲，幾乎砸的凌雪要暈厥過去，他死死地不鬆手，女孩在他地懷裡哭，不過他幾乎要聽不見了。
【暮。。。。雪。。。哥哥在。。。。】
此時地凌雪幾乎失去了意識，但還是模糊地說出了這句話，似乎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你快。。。醒醒。。。落老師。。。來了。。。】此時的女孩抱著昏迷的凌雪，哭著搖晃著他，希望他能夠醒過來。
那群人見情況不對，便獸鳥作散，一溜煙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落曦月急忙趕了過來，在她要趕去的地方，一個白髮的女孩抱著像是她哥哥的凌雪，女孩哭的，是那麼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