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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兩人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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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文華殿,曹吉祥計程車兵守在門口,但對張佳木卻是客客氣氣,守衛皇宮的,是一名軍官,也是個軍官,兩人都很熟悉。

見到張佳木,他叫了一聲總管,壓低聲音說:“本來是要上朝會的,結果一個三品大員走了進來,和太監說了幾句話,就去了文華殿。嘉木,那些文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你可要多加註意。”

張佳木微微一笑:“嗯,我明白。等這件事情辦完了,我們就去喝一杯。”

朵妍有些嫉妒地說道:“我現在還能稱呼你為嘉木,但以後要稱呼你為先生了。”

“哈哈。”張佳木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呵呵地說著:“別這麼說,我還是我!”

他剛一進來,果然就有數名全副武裝的將領迎了上來,說道:“小張大人真是榮寵無雙,我們岳父如今已是位高權重,做了這麼多大事,走起路來都是塵土飛揚。沒想到小張公子還能這樣,不錯。”

果然有這樣一個好友,頓時覺得與有榮焉,拍手大笑:“沒錯!嘉木就是這樣,雖然表面上冷淡,但卻是個很熱情的人。”

“可不是?”一位年輕的男子道。另一人附和:“他之所以能在今晚開門,就是因為他平時結交了不少朋友,對我們都很誠懇。幾句話的功夫,就讓旗兵開啟了城門。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在座的都是曹吉利的親信,他們不得不和老闆一起行動。一言不合,就會被降職,性命都是未知之數。但自己等人一路走來,又何嘗不是提心吊膽,生怕事情鬧大了,連累了一家老小?

那時候,護城軍守在門口,整個東華門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如果不是張佳木、王勇等人都是生死之交,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開門!

皇宮的大門緊閉,所有人都在逃跑,現在想想都覺得可怕!

果然剛才是殿裡侍衛,被趕出去之後,被趕出去的,其中一位是陳循,太上皇念著老臣的身份,把他召了過來,讓他起草詔書。

事實上,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卻是一位新來的左輔言官徐有貞,他被召進了文華殿,就像一條狗在啃祥一樣,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尤其是在大臣們說話的時候,那徐地對張佳木充滿了鄙夷,言辭間充滿了嘲諷,這一點,即便是再沒文化的人,也能看得出來。

然而皇帝沒有開口,曹吉祥卻是笑眯眯的聽著,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將軍,在皇帝面前還能說些什麼?

此時聽到大家對張佳木的讚美,他心中也是有些擔憂,雖然張佳木是出了名的聰明,但在這粗魯的官員眼中,他也不過是個武將而已,看到他走入文華殿,心中也是有些擔憂:“我怎麼可能比得上那些心思複雜的讀書人呢?”

……

張佳木自然不知對方心中所想,匆匆入內,只見文華殿九楹寬,五楹深,中三楹中央置御座,左右三楹,左右二廡。

大殿之中,到處都是金色的地磚,光滑如鏡,堅硬如鋼,蘇州府的黃金,都是用油浸泡過的,一年一次的更換。這也是皇宮裡的規矩,無論走到哪裡,都是如此。

他匆匆走了進來,來到龍椅之上,跪倒在地,脫了上衣,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御前侍從張佳木,拜見皇帝。”

太上皇還沒回來,就被封為“太上皇”,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張佳木剛才還站在朱祁鎮的旁邊,此時卻是赤著上身,向皇上道賀。

“嗯,起來吧。”朱祁鎮此時已經換上了一套皇帝專用的官服,臉上帶著笑容,卻留著一口大鬍子,看起來倒也有幾分威嚴。

他讓張佳木起身,微笑著說:“你雖只是個臣子,但我知道,你會得到很大的重用。我想請你過來,跟你說幾句話。”

“是,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朱祁鎮對著一旁的徐有貞說道:“徐卿,來,讓他看看聖旨。”

“是!”徐有貞大聲應道,卻是用一種兇狠的眼神看著張佳木。之前張佳木不在的時候,他就在朱祁鎮那裡向張佳木告狀過,但是他也明白這是徒勞的。張佳木現在可是一炮而紅,他在龍族復興中的功勞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撼動的。

朱祁鎮最大的優點,就是對自己的功勞看得很重。好在昨晚張佳木剛剛重新掌權,徐有貞就算再怎麼憋屈,也只能安慰她兩句,再多說下去,反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之所以在文華殿上攻擊張佳木,就是想要讓這位武將吃不了兜著走。

徐有貞拿著一份聖旨,走到了張佳木的面前,將聖旨遞給了他,說道:“張先生,不知你認識不認識,如果不認識的話,我可以替你念出來。”

“不用了,我相信我能應付。”

張佳木微笑著,恭敬地拿著聖旨,然後轉頭看了起來,完全無視了徐有貞,讓他很是不好意思。

朱祁鎮心中暗笑,他自然知道張佳木自幼聰慧,不但武學了得,而且讀書也不錯,就算沒有科舉,也不至於連一道聖旨都難倒不了。

張佳木拿著聖旨,低聲念道:“我在南宮,已經七年了,守天和,過得很好。今日,所有的王公大臣,所有的大臣,都到了皇宮,說皇上的心情不好。三日未上朝,內外皆有疑慮,難以安撫民心,朕一再請求重登帝位,但被朕拒絕,還請太后賜旨,安撫民心,安宗社,安撫民心。就這樣,朕登基,禮部擇一日登基,昭告天下。”

聖旨並不多,也沒有什麼文字,張佳木看了一遍,就把詔書遞了回去,沉思了一會,才說:“還有一點,朕認為有些遺漏。”

“啊,怎麼了?”朱祁鎮很是關心地說道。

“陛下重歸皇位,也要廢除先帝的封號,昭告天下。否則,就是兩個太陽,一個人有兩個主人。”

“哦,沒錯!”朱祁鎮撫了撫額頭,先是讚歎了一句,然後臉上流露出一絲怒意,對陳循與徐有貞說道:“卿二人身為宰相,卻犯下這樣的錯誤,實在是讓我失望!”

用古代的話說,孔子的教誨,就是要遵守,這是最重要的。這道旨意,是說皇上臥病在床,皇位空缺,群臣紛紛要求恢復皇位,而後太后下旨,既有法律,又有人情,措辭通順,這份覆命旨意,本來就是極好的。

但聖旨中卻沒有讓景泰皇帝辭官,這就相當於是一國二君,實在是大失,因此朱祁鎮對於這些人的斥責,已經算是非常有禮了。

“臣死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兩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被張佳木這麼一說,兩人本來還有些不滿,心想區區一個武將,怎麼可能會寫聖旨?

但是張佳木一眼望去,卻發現了一個很大的障礙,兩人在恐懼中,對這位百戶也多了幾分忌憚。

“依張卿之意,削去我弟弟的皇位,封他為旭旭王,你重新修書!”朱祁鎮說著,將聖旨扔在了地上。

徐有貞和陳循拿到手後,連忙開始修改。

提到皇位,朱祁鎮眼中閃過一絲仇恨,自己的親哥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喪盡天良,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的小命,已經沒了。

沉吟片刻,向身旁曹吉祥下令:“遷郕王,在太陽落山以前,遷郕王入西皇宮,不許他拿走一件東西!”

曹吉祥欠身應道:“是,皇上您儘管吩咐,小的一定會處理好的。”

“另外,將他所有的心腹,都給我拿下!”

“是,我保證,沒有一個漏網之魚。”

朱祁鎮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此人病情很重,還請諸位務必謹慎。”

曹吉祥打了個寒戰,卻還是沒弄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只好行了一禮,沒有再多說什麼。

朱祁鎮本人,到現在都還沒有拿定主意,要怎麼對付自己的親哥哥。毫不誇張地說,這是要殺了他的節奏。

但景泰娘娘還活著,名義上還是太后,若是她退了,那就是太妃了,殺兄之事,倒也罷了,若是太妃做出些出格的事來,父親在九泉之下怎能放心?在後人口中,更是不堪入目。

想來想去,都難以下定決心,但一想到南宮七年來的痛苦,又難以平靜。

他盯著張佳木,厲聲說道:“剛才徐卿提議,將安遠侯柳薄,廣寧伯劉安,都督毛忠,都統回京,另外,將禁軍統領曹敬,林福於,張卿,你意下可好?”

他們雖然被徐有貞、石亨等人算計,但也算是對朱祁鎮忠心耿耿,將兩位統領調離,對張佳木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他當然同意了。

“還有,”朱祁鎮咬咬牙,繼續說道,“徐卿適才說,景泰三年,于謙和王文兩人,在廢除太子一案上,一直沒有表態,如今,他們要求沂王重歸皇位,卻不提建議,其用心,尤其是王文,更是說出了一句,說什麼‘我現在要立太子,誰知道皇上想要什麼?

他雙眼放光,盯著張佳木,追問:“青怡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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