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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出的武將，都是騎四衛的軍士。還有十個大隊，裡面都是禁衛軍。這些人雖同為蒙古人，卻都有自己的職責，各自負責。
雖然他對朵兒的感情很好，但在涉及自己的名聲和生命的時候，卻是絕對不會說實話的。
即便是張佳木，此時想了想，也不一定能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她還小，還沒到傾訴的時候。
他微微一笑，說道：“也許是皇帝要在南郊舉行祭祀，我們已經做好了防備。”
“著啊!”他大喝一聲。朵兒很直接，對這句話深信不疑，他摸了摸大腿，微笑道：“你果然心思縝密。”
他掐指一算，微笑著道：“今天是大年初五，按照慣例，要過十天左右就能到南郊了。今天準備的時間，倒是提前了一些。”
這是一場盛大的祭祖儀式。從來都是皇上親臨，從來沒有任何的例外。皇上離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首當其衝的就是御林軍。
朵兒明白了這一點，又開始為公務發愁，說道：“我是一定要跟皇上一起出城的，嘉木，你可沒份，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走？”
“想是想”現在離開城裡可不是個好主意。張佳木卻是微笑著說著：“恐怕正南坊的人是沒法離開的。”
他接著說：“如今時局有些動盪，謠言滿天飛，我看，不如讓我在這裡待著吧。”
“也對!”朵兒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外面都傳皇帝病重，謠言滿天飛。我在王府的時候，很多人都在私下裡說過這件事。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沒有聖旨，連病歷都查不出來。”
“不過”朵兒點了點頭：“我們還是要小心為上。”說實話，這兩日，我也有些不安。”
張佳木都快忍不住想要大笑了，但是他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自己都“心神不寧”了，自己的老闆竟然也有這種感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身為錦衣衛的統領，說話這麼直接，可不是什麼好事。
但是，明代官員對製鞋業的重視，這股風氣的來源也並非單一。這種風氣不知從何而來，大明對於朝來的使節，都是很好的待遇，往往是進貢的十倍、二十倍，使節們有事相求，往往都會給幾分薄面，哪怕是觸犯了律法的時節，也大多會得到寬恕。
這種方式，就像對待蒙古的教頭，往好了說，是一個大國的氣度，往壞了說……簡直就是個傻子。
難怪皇帝下令禁止平民出海，也不向朝廷進貢。還有許多小國，仗著進貢的名義，趁火打劫，蒙古教頭一降，大多都能得到官位，就連軍餉也要打折，到了後來，朝廷財力不濟，更是厚顏無恥。但對蒙古教頭，他卻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像朵兒這種救世之人，根本不會做任何事情。他不過是仗著自己是鞋匠，仗著祖上的關係，才會這麼沒用。這……沒辦法。
張佳木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朵兒是個正直的人，人品很好。他沉吟片刻，說：“屬下以為，還是先去見朱統領，問個明白再說。
所以，他才會出現在這裡。沒有足夠的人脈，他也不好直接去朱家。但若有與朵兒同行，情況就會大不相同。
朵兒贊同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有自己的想法：“咱們現在過去，他不會出現在這裡，而是會出現在少保的家中，不如我們先去一趟上少保府，順便問問他一些事情。”
“有理。”張佳木一想，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兩人便站了起來，準備了新年禮物，然後就往東城西南巷子走去。
朵兒說得沒錯，剛走到于謙的門前，朱旗就帶著幾個侍衛站在外面，見到朵兒，立刻將她迎了進來，殊可不用稟報。
于謙府上並沒有春節的氛圍，賓客不多，於府內也沒有多少賓客。不大的院落中，只有朵兒、張佳木、耿九疇三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賓客。
堂堂一國之君，在年節之時，門口卻是冷冷清清的，這可不多見。
待朵兒和張佳木進來後，于謙一臉嚴肅地坐下，任由兩人磕頭。等兩人起身，便道：“在下一向不喜歡虛與逶迤，今日既到，倒也無妨。不過，我給你的禮物，還請你收回。”
“是的，戲二瓏將朵兒帶來，顯然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局，所以在做之前，她並沒有認真挑選。
這個結果，在他的預料之中。
張佳木嘆了口氣，難怪餘老爺子身邊只有極少數的朋友，這樣的做法，在大明的朝堂上，絕對是一種另類。
朵兒疏和張佳木的態度都很謙卑，再加上于謙也不太歡迎他的到來，於是氣氛就變得有些尷尬，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幸好，耿九疇還活著，這位老人是奉命而來，目的和張佳木一樣。
若是在旁的軍官面前，耿九疇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會找于謙私下裡說。不過在張佳木這位錦衛百戶面前，他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比較合適。
他說的自然是王旗和王直商量燈籠的事情，有兩個目的，一是進宮問候皇上，詢問皇上的情況。若是可以，還是選幾位大臣進宮，親自為他診治。
第二，就是要商議儲君之事
耿九疇性情直爽，寧缺與于謙都知道，自然不會有什麼隱瞞，說道：“節庵，這件事情很緊急，你應該說點什麼！”
于謙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張佳木道：“現在市面上的情況怎麼樣？”
張佳木也是站了起來，沒有絲毫遲疑：“是有傳言，我已經把所有的假期都給撤了，找個僻靜的地方休息一下。”
“好”于謙點頭：“你這次辦得不錯，這次回來，你就按照我說的辦吧！
一旁的朱膜說道：“若是有人找你麻煩，你也不能退縮，這件事情，你也不用告訴任何人，只需要派人來告訴我就行了。”
這兩位對正南坊的關注，讓張佳木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但是，于謙的安排，卻又讓他感覺到了極大的問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並沒有什麼實權，所以，他只能用各種方法，來維護這座城市的平衡。以他們的權勢，完全可以派出心腹，或者調集更多的兵力，或者直接出兵南方！
不過，或許是因為事情太過嚴重，所以才會如此。這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這一點，于謙和朱旗都心知肚明。所以，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但，他的勇氣和反應速度，卻是毋庸置疑的。
直到此時，張佳木對王旗也是刮目相看，對當初將錦衣衛安插在正南坊的幕後黑手更加敬佩，短短數月的功夫，正南坊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心思縝密，行事隱秘，他隱隱有一種錯覺，王旗背後一定有人在操縱，自己和王樓都只是對方的棋子，于謙等人則是毫無準備，墨守成規，缺乏勇氣，面對這樣的狂風暴雨，于謙卻無動於衷，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實在是有些不妥！
仔細一想，于謙的家破人亡，很可能和這個有關。而這一戰的結果，也將在不久之後揭曉。從於謙的表現，到王橫等人的模稜兩可，到中低階武將對皇上和太上皇的不滿，可以說，無論是實力，民意，還是民意，都遠遠超過了皇上！
他知道這一點，但是在眾人面前，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等待于謙的下文。
于謙沉默了很久，只是翻閱著桌上的書信，許久之後，于謙才對耿九疇道：“這也太離譜了吧？九老，這一冬天，北直隸落了幾場大雪，百姓們都受到了影響，我已經下了命令，要以賑災為主，但當地的官員們，卻都是一副懶散的樣子，九老，你是都查的負責人，你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耿九疇本以為此行最重要，沒想到于謙非但沒有聽進去，還說起了別的事情，顯然賑災才是最重要的，從冬天開始，數十萬百姓湧入北京，所有的防務大事，都在於謙一人之手。
石亨身為十團的大統領，在新年的時候，被于謙訓斥了無數次，于謙也沒少訓斥他，他做得很好，卻也惹了不少人！
本想說點什麼，于謙卻是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脖頸上，怒吼一聲：“我們都是無情無義的，還有沒有一點國家大事的？反正這是陛下的意思，我就不多說了，隨他們去罷！”
說到這裡，于謙還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看著一臉震驚的眾人：反正我一心只想著國家大事，其他的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