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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嬌在顏卓的別墅休養了十來天,孩子穩定,白沐澤也期末考完試之後,顏卓便帶著他們兩個去了南洋。
這一天下午,世紀綜合私立醫院的病房裡,歷謙凡在頭等病房的客廳中,用膝上型電腦處理一個檔案,接到了個電話,是江特助的。
“喂。”
“歷總,白小姐的舅媽又來了,她這些天已經來了好幾次了,說是您上次答應給的50萬,一直沒到賬,她想問問您什麼時候能給錢。”
“不給,趕她走,再來就把她扔出去。”
歷謙凡結束通話了電話,沒過幾分鐘,又進來了一通。
是御花園小學王校長打來的。
歷謙凡一看來電顯示,就想到了白沐澤那個小叛徒,本就不美麗的心情更加抑鬱,黑著臉想結束通話的,可是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鬼使神差的接了起來。
“喂。”
歷謙凡的語氣沒有一絲溫度,還把聲音壓得很低,一方面是心情不好,另一方面也是怕打擾到病房裡的老夫人。
雖然奶奶是植物人的狀態,可是歷謙凡在病房裡從來都是輕手輕腳輕聲低語。
“歷總,我是御花園小學的王校長,是這樣的,今天期末考成績出來了,白沐澤同學年級第一,而且全科滿分,後天是期末的家長會,不知道您能不能以白沐澤同學家長的身份,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發言,分享下教導孩子經驗。”
歷謙凡覺得荒唐極了!
別說他根本沒什麼經驗,而且白沐澤那個小叛徒的事,跟他有什麼關係。
現在他和白家姐弟倆已經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了。
“不去,你找他姐姐吧。”
王校長聽出來歷謙凡態度不悅,意識到自己的唐突。
的確,人家一個大總裁,怎麼可能來小學分享什麼教導經驗,又不是他自己兒子,女朋友的弟弟而已,便解釋道。
“歷總,白沐澤一考完試,白小姐就來和我請假,說是急著要帶白沐澤去南洋,不能來開家長會了,所以我這才想著問問您有沒有時間。”
“什麼!?”歷謙凡抓住重點,“你說他們去南洋了!?”
“是呀,剛開始我還以為是和您一起去的,問了白小姐她說不是。”
歷謙凡攥著手機的大手因發力而微微顫抖,只恨不得將手機捏碎,一氣之下,便說道,“我跟白雪嬌分手了,至於白沐澤,把他開除吧。”
“啊?歷總,可是前不久黎女士還特地打電話來,讓我關照白……”
歷謙凡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之後“嗙”的一聲,將手機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又摔壞了一個果子機。
這十來天,他每天都在用工作把自己填滿,只要一閒下來就到奶奶這裡尋求一點安慰,儘量躲著一切和白雪嬌有關的地點人事物。
他潛意識裡關閉了自己的情感,麻木的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本來感覺心裡已經沒那麼痛了,可是為什麼今天得到這個訊息,還是心口像被凌遲了一樣難受呢。
半個月過去,一通電話令他再次破防。
之前的艱難壓抑全部功虧一簣,心中複雜的情感,報復性的噴湧了出來,他只覺得如果再憋著自己就要發瘋了。
他好想找人傾訴。
歷謙凡衝進了老夫人的病房,坐在床邊,攥著那蒼老無知無覺的手,哀聲訴說。
“奶奶,您不是說白雪嬌是個好女孩兒嗎,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她在和我交往的同時,還有別的男人,收了那個男人的錢,不止如此,她還拿了媽的1000萬,答應媽和我分開,轉頭就搬到那個男人的別墅裡去。”
“奶奶,白雪嬌說她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我該怎麼辦,我為了忘記她,每天都埋頭工作,不給自己放空的時間,就在我以為我快要把她忘掉的時候,剛才接到了個電話,知道她和那個男人去了國外,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這麼的痛……”
“她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我以後是不是都見不到她了……”
“我甚至希望她繼續留在我身邊,哪怕她只是想坑我的錢,奶奶,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我不知道白雪嬌為什麼選了那個男人,他不如我有錢,沒有我帥,還比我老,是個馬上就30歲的老男人……”
“奶奶,您醒來好不好,告訴我我到底差在哪裡,我輸在了哪裡……”
歷謙凡從來沒這樣過,就算是小時候都沒有過這麼情緒外放的時候。
他攥著老夫人的手,垂頭哭訴,卻沒發現老夫人的眼角滲出了一滴淚水。
*
白雪嬌和白沐澤那邊,一到了南洋,就被顏卓安排在了他家,先住了下來,好找時機去醫院和顏凱見面。
顏凱的妻子根本不知道白雪嬌和白沐澤的存在,她當年也是不知情下才嫁給顏凱,也是一個無辜的人。
顏凱一開始沒告訴她,是因為當年妻子孃家強勢,顏家勢微,不敢說,怕他們傷害兩個孩子。
但是後來妻子孃家衰落,顏家崛起,經過了這些年的相處,顏凱發現妻子也是一個很賢惠的好女人。
兩人當年結婚多年了也沒懷孕,吃了好多藥打了好多針。
妻子為了生孩子受的苦楚,顏凱都看在眼裡,就慢慢有了感情。
可是天意弄人,顏凱得了心臟病,後期不能人道,可是妻子沒有放棄,還是想著能為他生孩子留後,就只能透過醫學干預的手段,試了多次,才終於懷上了一個孩子。
現在她懷孕2個月了,是很關鍵的時期,不能受到刺激,所以姐弟倆的事,必須得瞞得密不透風。
白雪嬌和白沐澤都理解,他們這次來又不是來破壞爸爸家庭的,就先住在顏卓家,想著等爸爸的妻子不在的時候找機會進醫院去看他。
一個下午,顏凱妻子去做產檢了,姐弟倆進入了那家醫院。
白沐澤和白雪嬌心情忐忑,一進了爸爸的病房,只見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
他膚色暗淡,帶著呼吸機,插著管子,聽見顏卓說了聲,“大哥,我把雪嬌和小澤帶來了。”才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白雪嬌對爸爸的印象已經很模糊,尤記得他那黑亮的眼眸,此時卻晦澀無光,沒有生機。
白雪嬌拉著白沐澤的手,緩步靠近了病床。
姐弟二人此時都是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垂死的病人是他們的爸爸,白雪嬌見到這樣的爸爸,眼眶滾燙,直接忍不住,哭了出來。
白沐澤看著憧憬幻想了10年的爸爸,這樣的狀態躺在病床上,知道這是他們父子的第一次見面,甚至也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了。
小小的男子漢盯著爸爸的眼睛一眨不眨,憋著眼淚,嘴巴抿成了波浪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