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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五大門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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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修之從懷中拿出一個錦盒,極精緻,龍義伸長了脖子,猜測著是否是紅藍寶石之類的寶物。只見毛修之小心翼翼的開啟盒子,用其特製的小鑷子從中夾出一粒,果然是晶瑩剔透,潔白如冰,還能折射出一些彩色的光面。

“鑽石原石?”龍義內心一陣悸動,“這個時代不知有沒有能切割鑽石的東西,這麼大塊的鑽石原石,我他孃的還真沒見過,要發財了。”

毛修之晃著手腕,不無驕傲的說道:“這叫石蜜,從西域萬里進貢來的,別看它堅如頑石,白淨如冰雪,可是一旦放入水中,便可使水如蜜般甜香。”

眾人皆稱稀奇,只有龍義如石化了一般。前一秒還沉浸在發財的迷夢之中,下一秒又落回冰窖之下。“這尼瑪是冰糖!寶貝個屁?”龍義心裡奔過一萬頭草泥馬。經歷這種高空彈跳式的心理活動,龍義頹然的坐回自己的座位,手託著腮幫子,又入定了。

毛修之只取出一小粒,化水一杯,然後分為小杯與眾人品嚐,小心的合上錦盒,又寶貝似的揣入懷中。

品嚐過蜜水之後,王薔兒見龍義還在入定。輕拍龍義道:“北蠻子,你昨日的酒還未醒嗎?”龍義一下驚醒,王薔兒遞給龍義一杯糖水道:“毛家大兄給的稀奇玩意,你也嚐嚐?”

龍義接過杯子,說道:“這東西在我們桃園多的是,價格與稻米相差不多,正在說笑的眾人一下安靜了。王鎮惡笑道:“雲天,你總是出人意表,難道這個的製作之法,你也會?”

“這個的製作更為簡單,就是不知道我們這裡有沒有甘蔗。”龍義道。

王風在旁邊插話道:“少爺,毛老爺,龍公子說的這個小人知道,我有一個遠房表兄,是寧州人,他去年來投奔我,此人叫安成,我記得他給我說過寧州的朱提郡和雲南郡都有這種拓,可壓出柘汁。”“對”龍義道:“我師傅也說過、雲南那邊有。”

“小人是寧州朱提郡人,我們那邊確實有這種東西,叫做柘,多長於山谷低矮之處,高處溫低則不能生長。農夫勞作間隙嚼之以解渴,雖能出力氣,卻不管飽。”安成二十一二歲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幾分精明。

龍義來到這兒也有一段時間了,知道這個時代州管郡,郡管縣。寧州管轄朱提郡和雲南郡,估計寧州也就是大體後世的雲南地界了,於是龍義問安成道“此去寧州要多長時間?”“回龍公子的話,有馬的話到朱提郡大概半月,到雲南郡要二十餘天。”

“這麼遠嗎?”龍義道。“龍公子,我說的還是在輕裝簡行的情況下,如有負重,則需更長時間,此去道路難行,很多地方僅容一人一馬透過,部分地方行馬都很困難。”

眾人聽到這裡,也便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大概當時之人對於遠行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也是古人對於分別比後世之人更為感傷的原因吧,那種情感是後世人體會不到的。

行罷午飯,也到了分別的時候,毛修之向王鎮惡拱手道:“鎮惡兄,叨擾兩日,終將分別,這兩日真是心潮起伏啊,更勝我十年之見聞,終不忍離去,但軍務在身,身不由己,只願他日閒暇,與鎮惡兄及雲天大醉三天三夜。”

說著又過來拉住龍義的手,道:“雲天,一定要多與愚兄書信往來,愚兄天生就喜歡這烹飪小道,有不解之處,還望雲天不吝賜教。”

“這鐵鍋我便帶走了,那炒菜的技藝,望雲天書信教我,以後若有什麼事用得著愚兄的,儘管開口,如有閒暇,也可來咱們荊州治所江陵找愚兄飲酒。”

話已說完,仍是抓著龍義不肯撒手,龍義心想到:“你個死玻璃,想得到做菜的秘方,我都給你,老子留著也沒用,如果是想得到老子的身體,下輩子都別想。”

兵丁押著兩輛大車,車上又多了一口大鐵鍋,毛修之牽馬,龍義、王震惡步行相送,狗蛋一會跑前一會跑後,跟著龍義撒歡,這段時間狗蛋在縣衙裡早已混熟了,王薔兒又特別喜歡它,每次出縣衙都帶上它,龍義更不必說,那是他過命的兄弟,所以狗蛋就特別的活潑,加上正值狗生的青春期,一路上便有著發洩不完的精力。很多時候都玩得看不見狗影,龍義吆喝一聲,它又會冷不丁的從灌木叢中鑽出。

送出五里,終將分別,毛修之又要來握龍義的手,龍義見勢不妙,趕緊叉手行禮道:“敬文兄,咱們後會有期。我一定會去江陵的。”

毛修之當然不是玻璃,這時的龍義沒有想到,這個男身女相的美男子,卻與自己有著數十年的思怨情仇。

回程的路上,兩人信步而行,道兩旁的農人都在為收穫做著最後的準備,遠處山坡已層林盡染,黃色、紅色點澀在深綠中間,很是好看,涼風習習,讓人愉快,狗蛋更是見河就跳,狂遊一氣,消耗它那無盡的精力。

農人們遠遠的搖手,大聲喊著:“大老爺好!”王鎮惡都一一揮手還禮,這些農人不但認識這位縣令大老爺,而且可以看出他們沒有隔閡,是不是好官,其實根本不用去調查。

“雲天,你覺得敬文此人如何?”王鎮惡問道。“沒有架子,性情舒闊,自來熟,就是這愛好有些特別。”“嗯,不錯,十餘年前,我自北而來,無根無基,而他是官宦之後,毛家也算大家族,我倆一見如故,你知道,當下是最講世家出身的,比有漢一代都更為嚴重。”

“阿兄,敬文兄什麼都好,但似乎有些過於圓滑了,昨晚他說願拜在我的門下,雖知他是做菜成痴,情難自禁,但總覺有賣弄之嫌。”“不錯,敬文就是太隨性,我與之討論問題,他的立場時常搖擺,希望這不會害了他,其實他現在就在旋渦之中呀,雲天,你可知我朝五大門閥,?”“不知,請阿兄賜教”

“這五大家族,是我朝南渡之後逐漸形

成的,分別是琅琊王氏,陳郡謝氏,龍亢桓氏,穎川庾氏,太原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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