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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和女子抵達小鎮,原來他就住在鎮的邊緣,那是一間用翠竹搭建的小屋。
既白站在小屋外,忽然感覺有急促的腳步向這邊奔湧而來。
“這是追來的武士?”
白霽點點頭。大概是下雨之時,武士稍作休息,而雨停之後又加速趕來了。
少年在門口輕輕喚道,他似乎沒有注意到有腳步聲。不過既白可以肯定,葛葉一定是感覺到了,因為她的臉色開始起了變化。
“先進來吧。這屋內比較簡陋。”
女子低頭跨入,既白趕緊跟在其後進去了。只見屋內設施均為竹子所造,清冷幽寂,卻透露一股清寒與傲氣。
“你一人住這?”
少年淺笑道。
“嗯。父母住隔壁村。我因為求學和老師住這。老師最近探親去了。”
女子看著少年端上來的一盤和果子,舒緩了一口氣,將背上和懷中的孩子都放在一邊,低著頭仔細看了看兩個孩子的模樣,用手細細摩挲著。
少年突然說道:“他們都很可愛呢。”
女子笑了,既白向白霽看去,只見他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謝謝。”
晴明突然睜開了眼,伸手去抓桌子上的那盤和果子。
女子笑了起來,將一枚和果子塞在晴明的手中。
“我這孩子,剛出生幾天就會走路,不到一月便能言語。最愛這種糯蠕食物。”
少年微微有點驚訝,對於這樣早慧之人自己倒是很少見。
他仔細看著眼前嬰孩。
“看起來不過十月之久,卻如此成熟。可見非一般人。不知為其取名沒有?”
女子點頭。
“小兒喚作晴明,取晴夜明月之意。”
少年摸摸嬰兒的頭部,笑了,一邊看著另一位嬰孩。
女子見狀,微笑道:“這是山下白霽。”
“不是同樣的姓?難道……”
女子點點頭:“這是我在江戶之地收養的孩子,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隨身的包裹中有一紙條,告訴了我這孩子的姓名是什麼,故此我也一直未有改動。”
原來,白霽這名字是他父母給的。
“都是不錯的名字。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們怎麼趕了這麼遠的行程?”
女子想了想,說道:“因為自己身體不適,本是想去故土討一個護身符,結果去了才發現神婆不在。所以就想著先趕路回來,卻不料原先的路被水淹,所以繞道。”
少年輕聲笑了。
“也是這大雨。不過下次請備好乾糧罷,孩子可餓不得。尤其是這等早慧之人。”
女子微笑。
“你如此年幼,卻有一顆關懷之心,令人欽佩。不過不知閣下學的什麼,要在這青林之地獨處?”
少年剛要回答,不料窗外傳來一陣人聲。只見女子慌亂了起來,立刻伸手將晴明和白霽抱住。既白一躍而起,向窗外望去,只見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武士在小屋外走著,看樣子都是來抓葛葉的。
白霽在一旁默默看著。
那些武士似乎就在小屋外徘徊,看神態也沒有要進這屋子的樣子。他們的目光在這裡掃來掃去,可是一次都沒有落在這屋子上。
既白忽然明白過來了:“難道——他們看不見這屋子?”
白霽點點頭。
原來如此,那麼這少年——
他猛地一回頭,少年卻忽然起身,和既白擦身而過。他謹慎向前走著,緩慢靠近窗子,小心翼翼向外看著。
盤旋在此處的武士搜尋一番,見毫無所獲,便罵罵咧咧離開了。
既白伸出手,小心觸碰了一下這屋子的內壁,雖然是在白霽的記憶中,可是這一切都格外清晰。按照自己所判,這屋子被施了咒,故此武士看不見。
而這咒語,只能是這少年所佈置的。難怪剛才,他的步子能夠追上葛葉。
莫非,這也是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