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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大娘，您還真說到做到了。”
池千月看著籃子裡的玉，眼睛蹭蹭冒光。
那三個帶著珠寶首飾來的人，各個看著雙眼無神，面黃肌瘦的。
一看就是餓得沒辦法了，才會來這的。
這裡又沒有典當行，就算有，現在的人都認糧食和錢，誰會要這沒用的玩意兒呢？
池千月痛快地把籃子裡的肉給了董大娘，“大娘，咱說到做到，您拿回去給您小孫子做肉吃吧。”
董大娘欣喜地掀開籃子一看，果然是兩條肥瘦相間，漂漂亮亮的大五花！
“誒呀太好了！我孫子這下終於有肉吃了，孩兒啊，下回要是還有這活，再來找大娘嗷。大娘每天都會來這天橋底下轉悠！”
見董大娘這麼熱情，池千月笑眯眯說道：
“大娘，那就勞煩你以後多幫我留意著點有玉的買家。不瞞您說，我娘病了，就需要這玉石做藥引子，所以這幾塊也不太夠。”
“嗷。原來是這樣，你也是個苦命的孩兒。行，大娘記住了，大娘會幫你留意的。”
池千月彎彎嘴角，她這麼大規模地收購玉石，難免會引人懷疑。
但編上這麼一個理由，事情就變得合情合理了。
董大娘用手裡的雞蛋換了肉以後，就顛顛地回家去了，準備給她孫子做肉吃。
池千月看著剩下的三個人，兩女一男，看著條件都不是很好的樣子。
“你們……想用手裡的東西換什麼？”
三個人一開始沉默，後來還是其中一個長相比較清秀，但很瘦弱的女孩子開了口：
“姐姐，有頂餓的糧嗎？我媽媽也生病了，她本來在工廠打工，可是病得厲害，工廠不要她了。家裡還有我和我妹妹，我們就快沒吃的了。”
她說著就泫然欲泣，珍珠大小的眼淚滾落下來。
池千月看著心裡不落忍，眼前這小姑娘看著也就十六七的模樣。
“你媽媽生的什麼病？嚴重嗎？”
小姑娘擦擦眼淚，搖搖頭道：
“大夫說治不好了，最多還能活幾個月了。可是我想讓媽媽在這剩下的時間裡，能吃飽飯，我不能看著她餓著肚子走人嗚嗚嗚。”
池千月沒想到這麼嚴重，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
“那你先等姐姐一會兒，姐姐先把另外兩個人的東西換好，再跟你說，好嗎？”
小姑娘乖得很，乖巧點頭，站在一邊等著。
“那你們二位呢，想換些什麼？”
年紀稍大一點的女人沒說話，顯然是充滿了對池千月的警惕心。那個男人倒是想了想，說道：
“跟那姑娘一樣，給我點大米地瓜玉米什麼的就行，能填肚子就行。但我看你這兩手空空的，你有東西嗎？”
“有，我倒是省出了一點大米。要不是因為我娘病了，必須得拿這做藥引子，我肯定也不會拿大米來換的。
你這是個年代挺久的掛飾吧？看著挺大，想換多少米？”
男人想了想，“就換個五斤吧？”
“行，我家就在附近，我立刻回去給你拿。這位大姐呢，你也換米嗎？”
五斤大米對池千月來說屬實不算什麼，她現在最缺的，是玉。
再說了，這些人看著也都挺可憐的，她也就不必還價了。
一邊的女人見池千月這麼痛快地就答應了，語氣也有點激動：“我也要米，我的比他那個大，我要八斤，你有嗎？”
“八斤啊，那加在一起就是十三斤了，我……”
又到了發揮演技的時候了。
池千月做出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糾結了半天。
她當然不能太痛快地一下子拿出十三斤米，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萬一這裡面有心思不正的人惦記上她了，以後還不知道多多少麻煩呢。
“我實在是沒有那麼多……”池千月咬住了唇角。
女人白她一眼，“八斤，一斤都不能少！你不要，我這有的是人要呢！”
她說著就要走，池千月一跺腳，把人喊了回來。
“你等等大姐，我跟你換。我去鄰居家挨家挨戶借，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池千月小跑著離開，她當然沒跑多遠，只是去到了沒人的地方，從空間裡撈出了十三斤大米。
然後又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才帶著這些米回去了天橋。
那三個人果然沒離開，都在等著她。
“姐姐，你回來了！”
“誒，回來了。”
池千月摸摸小女孩的頭，呼哧呼哧地把十三斤米放到了地上。
“這邊的是五斤，這邊的八斤。都是優質大米，童叟無欺！你們倆驗驗貨，要是行，咱這買賣就做。”
她說得挺誠懇的，另外那兩個人也是立刻上手掂了掂，覺得重量大差不差。
然後他們又開啟了米袋，手指在米里翻來覆去，好像是檢查這大米有沒有摻假。
全都檢查完了以後，兩個人才放下心來。
女人像做賊一樣地把八斤大米丟在籃子裡，然後把玉鐲交給了池千月，就抱著籃子走了。
她走的腳步很是輕快，看起來心情挺好的。
男人嘴也是咧著的，有這些米，好歹是能撐一段時間餓不死了。
他樂呵呵地把米抱在懷裡，臨走前還因為心情好，跟池千月說了一個秘密。
“小姑娘，我看你挺誠懇的樣子。你要是信我，你可以以後每週三的凌晨去東邊的小樹林裡，那裡的野市更大更熱鬧。
不過那邊一般都是賣錢的，沒多少以物換物的。但你要是有了錢，以後也可以去大城市買玉石，來給你媽媽看病。”
這個秘密可算是幫到池千月了。
她正愁沒處賺錢呢，這不就是打瞌睡送枕頭嗎！
“行大哥，謝謝你。以後有緣，咱們還做生意。”
大哥擺擺手走了。
待到兩個人都走了以後，池千月又去到了那個小女孩面前，摸著她腦袋道：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你又想拿這支玉簪換什麼呢？”
小女孩把玉簪握在手裡，柔聲細語的。
“我叫喬夢夢，這支玉簪是媽媽最後的首飾了。我想跟你換……換一些玉米土豆吧。”